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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云蓉自然是得贵人相帮。纵使明白那位贵人只把她当成棋子,对月皊的怨恨还是让她心甘情愿当了这枚棋。
    江云蓉不可能说出那位贵人,她冷哼一声,讽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嬷嬷没听说过?”
    吴嬷嬷冷眼瞥着她,倒也没追问,而是传话:“二娘子归家之后并不安分,理应发送到静心庵吃斋念佛以思己过。”
    江云蓉愣住,继而大怒。他江厌辞算个什么东西,敢把她送去尼姑庵?
    “你们敢!”
    吴嬷嬷睥着她怒不可遏的嘴脸,仍旧不紧不慢地继续传话:“三郎有事外出,暂且顾不得处置二娘子。再言年关将至,特准允二娘子暂留府中。待过了年再去静心庵修养身心。只是二娘子居于府中亦当抄书思过,即日起不要再出自己的院子了。”
    “你放肆!”江云蓉站起身,伸手就要甩吴嬷嬷巴掌。
    吴嬷嬷轻易握住她的手腕,又甩开她的手,将她甩了个踉跄。
    立在江云蓉身后的东篱和西栅面面相觑后,赶忙去扶江云蓉。
    吴嬷嬷略屈膝行了个得体的礼节,便不再管她,转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吩咐:“你们几个即日起守住院子,只许进不许出!”
    “谁给你们的能耐居然想软禁我?笑话!”江云蓉冲出去,却被两个守在院外的侍卫扬起的刀阻了脚步。
    江云蓉怒言:“我要见江厌辞!”
    吴嬷嬷回头,冷声道:“会帮二娘子转达。只是三郎正要出门,大抵要等他回来才有闲暇见你。”
    言罢,吴嬷嬷转身就走,不再理会江云蓉在后面的大声喊叫要死要活。
    此时,月皊已经坐上了停在郡王府正门外的马车。并非王府里往日那辆宝马雕车,而是一辆颇为不显眼的马车,整个长安随处可见。
    花彤一边往车里塞东西,一边碎碎念着:“娘子还病着呢,怎么就要出远门?”
    “不远的。”月皊反驳。
    宜丰县挨着长安,的确算不得远。
    让花彤真正担忧的是这次月皊出门不带着她。娘子出了长安,而她不能伴在身侧,可不是远吗?
    她直接抱了床被子塞进车里,叮嘱:“要是冷了就围着被子,可千万千万别再烧起来了!还有还有……”
    花彤拿过流霜怀里捧着的盒子,仔细放进月皊脚边,叮嘱:“里面都是娘子要用的药,风寒药、外伤药、跌打药,还有治疹子的药。娘子记得自己上药,照顾好自己!”
    月皊使劲点头,又冲花彤弯着眼睛笑起来。她知道花彤是真的关心着她,这种被关心着的感觉恰似寒冬暖阳,让她整颗心都陷进一汪暖融融。
    “对啦,替我跑一趟琳钗铺子。”月皊叮嘱,“前日我被劫走的时候,从琳钗铺子拿来要修的首饰都丢了。取了盒子里的金子赔偿人家。”
    月皊不想被外面的家丁听见,又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窘迫地补充:“若是不够,去跟离娘借一些……”
    花彤应下。
    月皊明显眸色一黯——她第一次想挣钱,不仅没挣到,反而要赔光了……
    从府门出来的江厌辞看见花彤连棉被都塞进车中,不由多看了一眼。
    “孩子!”老太太从后面追出来。刘嬷嬷搀扶着她。
    江厌辞刚刚正是与老太太说了一声要出门之事,没想到老太太又追了出来。
    “路上要当心些,多穿些衣裳!”老太太仰头望着高大的孙子,一声声叮嘱着。
    月皊坐在马车里,掀开垂帘一角往外望去,凝在老太太身上。纵使没有在老人家身边长大,纵使不亲近,月皊以前每一次唤她祖母都是真心实意。
    然而……事情发生到现在,老人家别说给她只言片语,就连见都没见过她。
    月皊放下垂帘,垂下眼睑,安慰自己没有关系,反正她现在也不会再唤她祖母就是了。
    不多时,江厌辞登上马车。令松“驾”的一声扬鞭,让马行起来,前往宜丰县。
    在江厌辞和月皊的马车离开江府一个时辰后,另一辆马车停在江府门前。
    两个利索的婆子先下马车,抱着一块块长缎布接连铺在车下,一直往前铺去。
    江府家丁一看这阵势,立刻明白是县主回来了!赶忙一个来迎,一个进府通禀。
    江月慢踩着脚凳下了马车,踏上缎布。纵使连日奔波,也未能带给她一丝一毫的憔悴和狼狈。她永远高傲地昂着头,带着天生的贵气与傲慢。
    她款步往前走,踏着精致缎布,脚不沾泥,步履雍容又典雅。一大群婆子、侍婢跟在其后悄声簇拥着。
    虽性格天差地别,然月皊往日出行也是这般。
    江月慢本不该才回来,是连续两晚的风雪耽搁了归程,恰巧错过月皊跟着江厌辞去了宜丰县。
    得知月皊与江厌辞刚离府,江月慢轻轻颔首,也不先去给祖母请安,而是去了观岚斋。
    她立在月皊住过的昏暗小间,沉默着。她倒也庆幸母亲没有一并回来,否则不知要心疼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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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皊自得了阿娘寄来的信,知道姐姐会提前回来,便开心盼着,却不想今日错过了。
    她对姐姐已回到江家全然不知,此时已经抵达宜丰县,跟着江厌辞下了马车,走进一家客栈。衣裳先留在马车里,她只抱着装着药的大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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