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皊身子软绵绵的,被她这么一推,身子朝一侧栽歪,从椅子滑了下去。
余愉何尝不是推了月皊一把之后,自己也啪叽一声坐到了地上,捂着自己的屁股呜哇叫着。
江厌辞快步走过去,将月皊抱起来。月皊蹙着眉望向江厌辞,呆看了他好半天,才恍然糯声:“是三郎啊……”
她忽然哼哼唧唧地哭了,将脸埋在江厌辞的怀里絮絮嗡语:“酒一点、一点也不好喝……不好喝哦……”
“那以后不要碰。”
江厌辞将月皊抱回房,放在榻上,给她盖好被子,说:“厨房在煮醒酒汤。一会儿喝了就不会再难受。”
月皊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她垂着眼睫,乖乖不吭声。她一动不动,安静地躺了好一会儿,忽然又哼哼唧唧地要下床。
江厌辞摁住她:“别乱走。”
月皊低弱地哼哼了两声,呢喃:“嘘嘘,要嘘嘘……”
江厌辞摁住她手腕的手立刻抬了起来。
月皊下了床,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江厌辞望着她站不稳的样子,问:“能自己走去——”
江厌辞的问话戛然而止。他愕然地看着月皊双手压在腰侧,往下褪裙和裤。
江厌辞在月皊蹲下来之前,赶忙将人拉起来,一边把她褪下去的裙裤扯上来,一边沉声:“你这是什么酒品?”
“嘘嘘……”月皊蹙着小眉头,一双手软绵无力地去推江厌辞。
江厌辞无奈,只好将人再次抱起来,将人抱到盥室。这次她傻傻站着,倒是不知道自己解裙裤了。江厌辞沉默了片刻,只好帮她将裙裤褪了,要不然还真有点担心她是不是要尿裤子。然后江厌辞再把人摁到虎凳上。
江厌辞背转过身,轻轻抬了抬右臂。没有痛觉,只能隐约感觉到右臂伤口上的裂开胀痒之感。
身后没有声音了,江厌辞才问:“月皊,你好了吗?”
没有回答。
江厌辞又等了一会儿,才转过身,看见月皊没精打采地低着头。
江厌辞忽然觉得她一直都不开心。
月皊慢吞吞地站起来,裙裤也不整理,就要往外走,果不其然要被绊。江厌辞将人稳稳扶在怀里。
“站稳。”他弯腰,将她皱巴巴的裙裤提上来穿好。
月皊的眉头越皱越紧,她呜噜吐出个不舒服的哼音,紧接着一下子吐出来。
吐了自己一身。
意识不清的她亦觉得好丢脸,哭着用一双手慌乱地擦,擦来擦去,衣服没擦干净,反倒弄脏了一双手。
她又迷迷糊糊地用手去抓江厌辞,秽物弄到江厌辞的衣袖上。
“再喝酒非把你绑起来!”江厌辞拉着她往外走,拉进隔壁的浴室。
月皊跟在后面,步子软绵无力被拽得踉踉跄跄。她絮絮嘟囔着。
江厌辞多听了一会儿,才辨出她嘟囔的是——“三郎别生气……”
他们还在用晚膳时,吴娘子已经在浴室把热水准备好了。江厌辞调了一盆温水,将傻站着的月皊拉过来,先将她弄脏的外衣脱了,再将她缠在手上同样被弄脏的纱布解开,然后将她一双脏兮兮的手摁进水里,洗净其上污渍。
把她的脏手洗干净了,他才将自己弄脏衣袖的外袍脱下随手扔到一侧。
然后他回头,没看见月皊。再一低头,看见月皊蹲在地上,小小的一团。
江厌辞将人拉起来,摁到椅子上坐下,然后转身提起木桶里的热水往浴桶里倒去,又加了些凉水,直到温度调试得合适。他在沐浴的热汤中洒了些安神的药。
做完这些,他转过身望向月皊。
月皊也正瞧着他。她一直歪着头瞧他忙碌,样子有点呆呆的。与江厌辞对视了一会儿,月皊慢吞吞地从椅子上站起身,然后张开双臂,乖乖等候着他过来服侍。
江厌辞笑了。
一时之间,江厌辞也摸不准月皊是不是醉糊涂了,把他当成伺候她的侍女。
江厌辞探手,去解她的衣带,将她身上的中衣脱了下来,露出里面芍药耕红的贴身小肚兜。
他再往前迈出一步,将人圈在怀里,手臂绕过她的细腰,到她身后去解小肚兜的细带子。他修长的指捏着纤细的系带,一边将蝴蝶结扯开,一边问:“还知道我是谁吗?”
“嗯……”月皊有些站不稳,她将额头抵在江厌辞的锁骨,软绵绵地唤了声:“三郎。”
江厌辞去扯她后腰的细带子的手指动作停顿了一下,才继续。
衣衫尽去,江厌辞下意识地别开眼。又恍然没有必要,重新将目光落回来,沉静地、缓慢地凝视着少女的皎柔。
月皊眼睫颤了颤,迷茫地望着江厌辞。残存的意识,让她觉得江厌辞打量的目光很不自在,她垂在身侧的手终究是抬起来,虚虚挡在身边。
她忽然使劲儿皱了下眉,又莫名其妙地将挡在身上的手缓缓放下来。
她乖乖立着,低着头,蜷长的眼睫遮了眼里的情绪。
江厌辞收回视线,走到她身后,将她散乱的乌发挽起——太晚了,不想她弄湿了头发。
月皊蜷膝坐在热水里,乖顺得一动不动,却也因热水漫身的舒适发出微弱的愉悦鼻音。
江厌辞探手进水,将她的右手从水中拉出来,先用帕子擦去水痕,再给她上了外伤药、用纱布重新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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