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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疑问在江厌辞脑海中浮现。
    不过他并没有问出来,直接走进寝屋,扫了一眼,在高脚桌上瞥见月皊的一叠衣服。拿了月皊的衣裳,往淋浴间走去。
    江厌辞叩门之后,月皊开了门。
    她立在门口,伸手来接。
    一条雪色的宽大棉巾将她围着,从胸下到膝上。伸过来接衣裳的一双手臂纤细雪白,勾得江厌辞目光落过去。
    随着月皊将衣裳抱在怀里,江厌辞的视线便顺着她纤细藕白的手臂落到了她的身上。厚厚的棉巾裹在她身上,仍然掩不了她身子的纤细和婀娜,还有柔软。
    他问:“你就穿这样见我?”
    月皊脸颊微微泛着红。她没带衣裳才让江厌辞帮忙拿呀。她裹成这样见他,总比裹成这样自己出去拿衣裳要好吧。自己出去拿衣裳,不仅可能会撞见他,还可能撞见旁的下人……
    月皊下意识地低头,确定自己遮得还算严实,才嗡声辩解:“这、这不都裹得挺好了……”
    她又颇有几分泄气意味地嘟囔:“再说三郎又不是没见过……”
    露在棉巾外面的地方见过,裹在棉巾里面的地方也见过。
    “确实。”江厌辞认真点头。
    月皊微微用力地抱紧了怀里的衣裳,小声说:“谢谢三郎帮我拿衣服,那三郎……”
    她话还没说完呢,惊愕地看见立在门槛外的江厌辞一步迈了进来,又伸手探至身后,将淋浴间的房门关上了。
    江厌辞面对着她,继续往前走。他每迈出一步,月皊就向后退一步。她睁大了眼睛,明澈的眸子里盛着惊愕,不明所以地跟着后退。
    在她浑浑噩噩将要撞到身后的方桌时,江厌辞伸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阻止了她撞上去。
    月皊后知后觉地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小方桌。待她再转过头,江厌辞已经朝一侧走去,他拉过一张椅子,椅子腿轻划地面,发出不协调的声响。
    江厌辞将椅子放在对着出水竹筒的方向。他坐下,脊背向后依靠着,又抬起左腿,将脚踝搭在右腿之上。
    “那我看着你洗。”他说。
    月皊懵了。
    就因为她赌气似的说了句三郎又不是没见过,他就能联想到他可以坐在这里看着她淋浴?
    这是什么因果逻辑?
    “你干什么呀?”月皊抱着衣裳立在原地,蹙着眉望向江厌辞。
    江厌辞抬眼望过来,说:“我想看着你洗。”
    这是实话,不能再真实的实话。
    月皊咬唇,将暖红的唇上咬出了一道浅浅的白印子。她抱着衣裳的手指头僵了好半晌,才将怀里的衣物尽数放在小方桌上。她朝江厌辞走过去,伸手去轻推他,软声:“出去,三郎你出去!”
    江厌辞打量着她轻蹙的小眉头,明显犹豫了。
    “不可以这样的!”月皊小声地抗议。她推过来的力道实在软绵绵,又改为弯着腰去抱江厌辞的手臂,想将人从椅子里拽起来。
    可她那点力气,哪能撼动江厌辞半分?
    拉扯间,掖在一侧的一角棉巾滑出来,裹身的棉巾散落开。月皊第一时间发觉,在棉巾还未落下时手忙脚乱地拉拽着,那围在她身上的棉巾被她拽得乱七八糟。不过倒也勉强遮了身。
    棉巾散落的那一瞬间,江厌辞瞥见了那枚小红痣。
    纵使棉巾很快被月皊重新拢好,江厌辞的视线里还有那粒小红痣。那粒小小的鲜红红痣,仿佛透出了雪色的棉巾。
    “三郎……”
    江厌辞回过神来,抬眼望向月皊。
    美人半遮,欲语还休,格外勾人。
    江厌辞朝月皊伸出手。
    怔怔望着他递过来的手,月皊懵懵的,一会儿明白他的意思,一会儿又稀里糊涂。她想将手递过去,又在心里生出莫名其妙的,连她自己也不能理解的惧意。
    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刻。
    月皊回过神来的时候,是因为她心里生出了一个积极荒唐的想法——三郎一直这样抬着手会不会累啊?
    这样荒唐的念头,使得她慢吞吞地伸出手,将手轻轻放在江厌辞伸过来的掌中。
    江厌辞轻轻一拉,月皊乖顺地顺着他的动作,坐在了他的怀里。她眼睫颤了颤,目光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没有交给他的那只手抵在胸口的棉巾,微微用力地压着。
    “不愿意吗?”
    耳畔传来江厌辞低沉的询问。
    不愿意吗?
    月皊在心里默默重复了一遍。她亦是认真地问了一遍自己。
    除去想要永远留在阿娘身边的私心之外,她如今还能好好活着,她的性命是江厌辞所救。
    怎么还可以有不愿意呢?
    月皊慢慢抬起脸来。她望着江厌辞,慢慢翘起唇角,摆出温情乖顺的笑靥。她搭在胸口攥着棉巾的手松了松,然后又握着裹身棉巾的一角,主动将棉巾拉开。
    棉巾扯开的那一刻,月皊的身子几乎是下意识地轻颤了一下。又很快被她自己逼迫着放松下来。
    她望着江厌辞,看着他是如何将与她对视的目光逐渐移下去。
    被观赏着的感觉,让月皊整个人紧张得不行。他的的目光,于她而言好似变成了一种不可言说的刑罚。
    这种刑罚不痛,微微带着些耻辱之感。抵触的情绪有,与之相伴的,还有月皊自己也形容不出来的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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