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皊觉得自己的理智被尽数丢却。
好半晌,紧贴在一起的人慢慢结束了这个绵长又湿漉的长吻。
江厌辞握在月皊后颈的手松开,扯去了蒙着他双眼的披帛。他睁开眼睛,眸色深深地望着面前面色绯红的月皊。
红色的披帛从他长指间滑落,飘在水面上,和那些晃漾着的花瓣纠缠在一起。
池水温软,温不及她,软不及她。江厌辞在水中抚上月皊的足,又逶迤而上,辗转温柔。
江厌辞凝望着月皊的目光太过明目张胆,月皊摇头,不愿他看见她现在这样失态的模样,她掩耳盗铃般抱住江厌辞,将前身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又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如此便不会被他看见了。
江厌辞由着她一会儿,又不由分说地将人从怀里扯开,轻轻拉开两个人的距离,甚至握住月皊的腰腿,让她在水中站起身来。水滴一颗一颗沿着她的身体滑落,融进包裹着他的池水中。
月皊面色娇红,懵懵地低头望着坐在池水里的他,后知后觉他正一种欣赏的目光的打量着她。
“你也好看。”他说。
月皊张了张嘴,又迅速咬了下唇。
“你、你自己泡着吧!”月皊急忙地转身想要跨出池中。身后响起水声时,她心尖颤了一下,险些没有站稳。江厌辞在她身后扶了扶她的腰。
他又低头,将月皊垂落下来的那缕湿发重新掖回钗里。没有那缕湿发卧在她的颈窝,她颀长雪白的颈干干净净,他俯身,将吻落在她的颈侧。
匕首抵在月皊身后,她指尖僵了僵,细微的僵颤迅速传遍了她的全身,让她动弹不得。
江厌辞扶在月皊腰侧的手轻轻往前推了推,月皊茫然地被他推着走出了水池。
江厌辞瞥一眼呆呆的她,拿了架子上的宽大棉巾,搭在她的肩上,给她擦拭身上的水。
月皊低着头,后知后觉地将呆怔的视线落在身前的匕首上。她挪蹭着转过身去,背对着江厌辞。江厌辞由着她的动作,只是为了给她擦身,他不得不再前迈出一步,才能给她擦前身。
宽大的雪色棉巾披在月皊的肩背上,隔开了江厌辞,匕首隔着棉巾,时不时地碰着月皊。
直到身上的水被擦干,开始穿衣裳,月皊才终于缓了口气。她匆匆穿衣服,不想让江厌辞帮忙,可是发颤的手指头竟是两次也没能拿起架子上挂着的心衣。
江厌辞探手,替她取下来,又替她穿。他一边帮月皊穿着,一边低声问:“抖成这样,你怕什么?”
怕什么?月皊也不知道,她回答不上来。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太笨了,现在脑子里好像是一团浆糊,连冷静思考都做不到了。
江厌辞将心衣细细的带子给她系好,才抬眼望向月皊,他漆色的眸底有克制,又艰难地在这种克制里挤出似温和的笑意。他抬手,宽大的掌心轻轻蹭了蹭月皊的脸颊,低声告诉她:“不要怕。今日不继续了。”
月皊好不容易从乱糟糟的思绪里挤出点清明的理智,她知道江厌辞应该是想继续的。她小声问出来:“为什么?”
江厌辞正在给她的小裤翻到正面来,闻言,顿时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眼望过来,问:“你想?”
月皊一怔,轻轻抿了下唇,没有吭声。
江厌辞继续将另一条裤腿翻过来,然后将小裤递给月皊,道:“不能让你未婚有孕。”
月皊指尖颤了一下,才伸手去接。也不知道是她没接住,还是江厌辞先一瞬松了手,裤子落到了地上。
紧接着,月皊听见江厌辞轻笑了一声。很快,江厌辞拿了条宽大的棉巾随意地裹了自己下半身,然后他把月皊抱了起来,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剩下的衣物,江厌辞没有让月皊再碰,尽数是他帮她穿。
月皊凝望着蹲在她身前帮她穿鞋的江厌辞良久。
她反复思量着江厌辞刚刚与她说的话。她生出迷茫来。
三郎真的不介意吗?
如果真是这样,他又为何要考功名?他如今刚刚高中,正是入仕时,她的事情若是这个时候影响了他……
她低语轻轻唤了一声:“三郎。”
“嗯。”
待江厌辞抬眼望过来,月皊慢慢弯了弯眸,露出一张温柔的笑靥来。她说:“三郎让我再想一想好不好?”
“好。”江厌辞立刻应下,没有半分犹豫。
“你要想多久都可以。”他说。
月皊将手朝江厌辞伸过去,她轻轻抱住他,将脸枕在他的肩头,长久地凝望着从屋梁上断断续续滴落下来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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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注时,将离娘离去的脚步拦住。她此时正在李漳的书房里。未落雨时,她赶过来劝李漳明日不要陪她一起去阳英镇。
如今距离圣人大寿已不远,并非离京的合适时候。阳英镇距离长安并不算多远,依离娘之意,她不愿意李漳陪她走这一趟,耽误他的事情,他若是担忧她的安危,多派几个侍卫随行便是。
她劝了一会儿,李漳倒也答应了下来,让她自己路上当心。离娘刚要离去,外面忽降暴雨,便将她留在了李漳的书房等雨停。她安静地坐在角落里,瞧着李漳处理公事。
离娘以前便知道李漳很忙,今日倒是头一回困在他的书房里,安静地望着他专注办公的模样。
她的唇畔不由自主地攀上了一抹柔情的浅笑。这大概便是情衷,只是这样凝望着他,心里就会被满足的小幸福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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