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笑,“他死了老婆,又续娶了堂小姨子,而且有儿有女的。哎,我车到底停在哪啊?”
两人围着停车场转了半圈了。
“我记得是在哪个角落。哦,那里——”
黎夏开车回家,在楼下杂货铺停了车。
“我打个电话给明哥说一下。还有别到你的那小子,你想怎么做?”
“问问明哥吧。看这架势,化干戈为玉帛是最好的。他们肯道歉,我就接受了。反正我上去想拽他,也是要他赔偿和道歉。”
黎夏给明哥打过去,把陈玲开车被个开豪车的未成年别进医院包扎的事说了。
黎明忙问道:“她没事吧?”
这个表妹虽然不像夏夏那么熟,但人家几年才回来一次。这一回来就出事,他当哥的肯定得上心。
“没事,就额头破了一道小口子,皮外伤。养几天就没事了!”黎夏把陈玲记下的车牌号报给他。
黎明蹙眉,“这个车牌,开车的应该是顾明浩家的小儿子,对方怎么说?”
“对方当时看耿总面子,说了会道歉、赔偿。顾家,上次开业的时候他家还给我送了花篮来着。”
“怎么又跟耿总扯上关系了?”
“他当时路过。以为是我,就让司机帮忙把肇事者拦住了,还送了玲姐去医院。不然那小子就跑掉了。”
黎明正要说什么,座机响了。他对黎夏道:“你等下——”
接起来正是肇事的顾家打来致歉的。也说是请客赔罪,给他妹子压惊。
黎明便同黎夏说了,“告诉陈玲,我陪她一起去。至于你就不要露面了。”
“好!”黎夏也不想同耿总再有什么瓜葛,明哥肯揽过去是最好的。
她转告了陈玲,后者道:“以后你有钱了,小孩一定要好好教。这简直是衙内嘛!”
这要是在军区,她才不会这么轻易干休呢。
可在老家,还是不好做过了。不然影响明哥和黎夏的生意可不好。
黎夏道:“彼此彼此。”
这个时候耿总也接到了顾明浩晚上请他做个中人化解此事的邀请。
听说黎明会陪他表妹同来,他道:“我有安排了。既然阿明也去,应该就是有意和解的。不过你那个小儿子要好好教啊,年纪都没到着急开什么车?这就相当于古时候在闹市纵马了。传出去对你名声也不好。”
他看眼办公桌上的红梅盆栽。原来是表姐妹,难怪那么像!
“耿总教训得是,我一定好好教训那臭小子。”
晚上黎明来接陈玲,黎夏跟着下楼。
她道:“明哥,我觉得嫂子在家,至少把跃跃教得挺好的。这样你在外头不会被人戳脊梁骨。而且没有她照顾老的、小的,你能这么安心在外打拼么?”
“你说的我会好好想想的。你们待到哪天啊?”
“今天十二,过两天等我爸他们从山上下来,再一起回去过元宵。明哥,易澜说如果你们夫妻因为私事影响公司的正常运作,她要跳槽止损。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我把她接收了?”
黎明抬手在她脑门上一拍,“我公司肯定会继续正常运作的。”
晚上陈玲回来的时候,黎夏还在看《财经新闻》。
“怎么样?”
陈玲坐下来,换鞋。
“在你们这里最贵的地方给我摆酒赔罪,让小屁孩出来道歉。我就要了医药费,其他的没收。”
黎夏道:“干嘛不收啊?你收了转手捐给有需要的人也好啊。这种人家,如果不是明哥还有点分量,他们才不会赔罪呢。”
陈玲道:“我觉得人家更多还是冲那个耿总。”
“‘怜卿薄命甘为妾’这种事是绝不会发生在我身上的。我想要的一切都可以通过我的双手拿到,绝不做姜喜宝。”
陈玲点点头,“你的确有底气说这个话。”
第二天黎夏收到X县和Y县的区经理分别打来的传呼。
上头说四方超市已经贴了告示,开业酬宾元宵后就结束。正月十六起价格恢复正常。
所谓的正常就是和黎夏超市一样了。
黎夏冷笑两声,知道她四月要开两家店,坐不住了?
偷鸡不着蚀把米!还连累她三个店没赚到年货那一波钱。起码是一辆皮卡消失于无形了。
正月十四一早,陈玲把纱布拆了,伤口还是能明显看出来。
她对着镜子把头发拨来拨去。但是动作大了依然会露出来。
黎夏拉开抽屉,取出一张邦迪撕开,“欲盖弥彰,还不如大方贴上呢。”
她顺手贴在陈玲额角。邦迪而已,一看就是小伤。
“到时候怎么说?”
“就说你起夜不小心撞门框上了?”黎夏笑嘻嘻的。
她俩收拾了一下,瞧着时间差不多了,开车到山脚下去等着老几位下山。
里头年纪最大的就是黎会计,不过也才六十出头。所以他们应该是没有坐滑竿,自己慢慢游览的。
昨晚住的寺庙距离山脚六公里,这个点也该下来了才是。
两人等了十几分钟,终于看到姑父一马当先走在最前头,手上还拎着大部分行李。
两人下车去接过,放到后备箱里。
姑父的体力自然比另外三位强多了。但他身上有旧伤,体内还有弹片。上辈子还是走在了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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