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这个人还存在,那总是有蛛丝马迹可以找到的。
他找的私家侦探,就是通过她寄到亲戚家,亲戚再转寄过来的钱才顺藤摸到瓜的。
结果人就在离他不太远的地方。
黎夏听到这里,已经懂了后面的操作。
“你要上军事法庭告顾千山?”这算是现役军人利用职务犯罪,要告是得上军事法庭。
“是,这个公道我一定得替自己讨来。不过,顾家在军中也是根深蒂固,事情不会太好弄。我只能设法让梁家不要掺和进来。如果说不通梁心音,那就只能跟他们两大将门杠上了。”
这个事情一旦证实,那要毁的就是顾千山的前程了。
所以,顾家肯定会下死力气保他。
梁家如果不希望女婿身败名裂,也得保他。
黎夏道:“杠上就杠上。没有让他们平白这么欺负的道理!如果不是遇上改革开放,你岂不是只有在铁工厂干一辈子?”
彭志杰道:“铁工厂都垮了,想干一辈子还干不了呢。反正这件事取证困难,打官司也困难。这些我都是有心理准备的。”他笑了一下,“你说得没错。如果不是改革开放让我富起来,我还真的没法找顾千山算这个帐!”
穷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顾千山能调动的资源比他多多了。
但是,彭志杰如今也是千万富翁了,他也有他能调动的大量资源。
他摸摸下巴,“如果我告发受阻,我也学你去网上曝光。不过,还是先在军区内部解决吧。除非他们利用权势让我求告无门。”
黎夏道:“就一个人证就够了么?”
“我们那时候退伍只有三千块钱。但她拿了一万八回去,给家里修了一栋小楼。这也能算个物证了!”
一万五千块钱,悔了他在军中拼了三年、甚至用冒险救战友换来的前程。
要不是老领导保他,他甚至得背着处分离开部队。
那就连铁工厂的工作都不会有。档案里还永远有个处分背着。
傅杳钧那么能干一人,上深圳逛了一圈为什么灰溜溜的就回去了?
不就是因为在供销社替人受过,分担了那次集资款还不起的罪过么。
那就算是老班长力保他,他一辈子也只能是给郭淮当保镖了。
彭志杰顿了顿,“老班长也能是个人证。我那时候天天吃睡都在他眼皮子底下。”
军演的时候出现实弹的意外事故,如果不是他眼明手快把老班长扑开了,老班长少说废掉一只手。
运气不好,命可能都保不住。
所以,只是实话实说,他不会拒绝的。
黎夏道:“你不是还给徐江大哥他们的特殊部队捐了一百万买电脑么。找他出面打个招呼,减少咱们讨回公道的阻碍还是可以的。至于甄司令......”顾千山的父亲顾将军是甄司令的老部下,一起出生入死过的那种。
“至少他能两不相帮,让我们有机会讨回公道。听风评他应该还算正直。以我和甄家的关系,他应该不会偏听偏信。你所在的军区,他管过的,打个招呼也能帮我们减少阻碍。”
彭志杰道:“反正这个公道,哪怕鱼死网破我也要讨。”
住了三天院,庄老师觉得自己没有大碍了,让庄师母去问问花了多少钱。他要出院了!
庄师母道:“你打算问问多少钱,好还给小彭?”
“是啊。”
“我劝你还是算了吧。我这两天套了他妈妈的话,他这回因为庄妍的事好像损失挺惨重的。他妈妈也是听厂里的人提到一两句。咱们估计还不起!这治疗费,孩子给你掏了,你也索性别提还的事了。比起他和郭淮拆伙的损失,估计九牛一毛。你啊,算是从前积德了。”
“那、那难道就这么心安理得的受着?”庄老师一脸的作难。他们确实没多少钱,不然女儿也不会做出这样有辱门风的事了。
“反正多的都受了。咱们还是想想咱们的所学还有人脉,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给他们小两口用的吧。要是没有,也只好先欠着了。”
庄师母不但套了彭婶的话,她还套了护士的话。知道了庄妍预付了三千治疗费用的事。
好容易才糊弄住老头子,让他没有再继续追问此事。
黎夏和彭志杰去幼儿园接上小庄哲,然后到医院来接庄老师出院。
庄师母对他们俩道:“我们再待两天,看老庄的身体还会不会反复,就准备回去了。”
黎夏道:“师母,您不想离庄妍近点,时常能知道她的情况么?”甚至是私下去看看她。
庄师母摇头,“不了,待在这个地方,只会让老庄难受。阿杰、黎夏,这一次亏得有你们。我和你们老师都是教书匠,阿杰的损失我们怕是也弥补不了。如果你以后要进军东北的市场,或者要从俄罗斯进口什么东西,我俩倒还能出一份力。”
他们不说桃李满天下,但在东北要给黎夏介绍些人脉还是可以的。
彭志杰道:“师母,我肯定要自立门户的。这样脱离郭淮我道义上也不亏欠他了。能有机会为庄老师出点力,我是很乐意的。”
黎夏道:“我如果有需要,不会跟老师、师母客气。你们和我们自家长辈也没什么两样。”
庄师母拍拍黎夏的手,“以后结婚,记得给我们发帖子。是回老家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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