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原主一直到死,都没恢复女子身份。
等周夫人走了,顾澜展开信纸,上面,只有顾侯爷寥寥几行墨书:
【婉清,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伯琮与吾信中说,允浩顽劣,想让澜儿作为兄长伴读,照拂一二,不知澜儿意愿如何。
北境一切安好,勿念。】
伯琮,是睿王容朔的表字。
顾澜看了半天,没什么感动,唯一的想法就是:
顾侯爷这字,是真丑啊!
*
昨晚瓢泼大雨,今晨雨过天晴,又是一日好风光。
子衿从外面取来王氏送的蜜饯,一边摆盘一边神秘兮兮的说:“公子,有件喜事儿告诉你,今天京里头刚发生的。”
顾澜瞥了一眼她,见她幸灾乐祸的模样就猜出了原委,捡了一枚杏肉放到嘴里:“可是天日昭昭,打雷劈死哪个畜生了?”
“......还真差不多。”子衿抽了抽嘴角。
“我也是听子佩他们说的,就是昨个儿跟您作对的钱公子,今天遭了报应!”
“死了?”
“中风了。”
“遗憾。”
嗯,勉强算是一件喜事吧。
子衿倒是很高兴,解释道:“钱公子昨天不是也落水了嘛,据说当时就受了风寒,回家后晚上下雨,钱府的丫鬟忘了关窗,他着凉吹了一夜冷风,今早丫鬟进屋时候,看人在地上口吐白沫的抽抽呢。”
顾澜满意的咽下杏脯,不枉她半夜爬窗,效果甚好。
她问:“他的丫鬟如何了?”
“钱尚书勃然大怒,好像要把伺候钱瑞的丫鬟打卖出府,唉,那丫鬟也是个可怜人,钱瑞自己倒霉,结果让人家受了这无妄之灾。”
“买回来,我要了。”
顾澜笑眯眯的舔了舔指尖的酸甜,像一只狡黠的狸猫。
“公子,这......”子衿疑惑的看着顾澜,迟疑片刻,忽然睁大了眼睛,恍然大悟,“公子,是您做的?”
怪不得昨晚天刚黑,公子就把她撵走睡觉去了。
“天道好轮回啊,不是雷劈的?”顾澜微笑着说。
反正窗户不是她拉开的,人也不是她点了穴道扔地上的。
就是可怜人家好端端一个小丫鬟被迁怒,只能她来安慰了。
子衿担忧道:“公子,那丫鬟要是以后反应过来,得知是您害了钱瑞,也害得她被赶出去......”
顾澜淡淡地说:“二十年后,定远侯顾澜被养女小红刺杀身亡,原来他多年养虎为患,小红乃已故偏瘫公子钱瑞的卧底,多年来卧薪尝胆,忍辱负重——”
“什么?”
“话本里不就都这么写的?顾小侯爷和他的娇宠侍女,恩恩怨怨,反目成仇,子衿,你觉得可能吗?”
顾澜看着子衿,红唇微扬,澄澈的眸跳动着恶劣又明艳的光泽。
子衿捂着乱跳的心,受不了顾澜这般恣肆飞扬的神情,她觉得自家小侯爷若真是男子,她得第一个忍不住把人扑倒。
“小红怎舍得刺杀您。”
“若真是可能,那不就更刺激了。”顾澜的红唇上扬。
子衿噗嗤笑了,哎了一声:“行,您高兴就好。”
转眼间到了六月初十,这天,是小世子和顾澜正式进宫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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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今日(有没有奖看我心情)问答,顾澜和顾侯爷父女俩什么地方最像:
A.长得一样帅!
B.字都一样丑!
C.人都特别猛!
D.都喜欢干饭!
第二十四章 小鱼干惨案
晨光熹微,宫里已经来人在侯府外等着,待顾澜穿戴整齐,又去老夫人处用了早饭。
“乖乖,那书你想读便读,若是读累了,让子衿给你做好吃的歇着,我们顾家不惹事,但也不怕事,要是宫里头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你,就告诉祖母,祖母护着你。”
老夫人毫不避讳宫人,中气十足的叮嘱。
旁边的传旨太监瑟瑟发抖,心道,娘嘞,谁敢招惹顾家这小霸王,顾澜把别人欺负了还差不多。
周婉清轻轻拉着女儿的手,将一只锦绣钱袋子塞到顾澜手里:
“这里是你外公上次差人送来的东珠,那金瓜子金叶子沉重,我让子衿给你收好几箱放马车上了,东珠你随身拿着,入宫后可用来收拢人心。
还有你说的那些药材药丸药膏,娘也已经为你备好,子衿知道放在什么地方,可有一点,别以为有了药,就皮的上蹿下跳满身伤的。”
顾澜掂了掂,这一袋东珠得有三斤。
“咱们家别的不多,就是钱多。”周婉清还怕顾澜不好意思收,又加了一句。
顾澜嗯了一声,平静的收下,面对出手如此阔绰的周夫人,她已经习惯了。
周夫人的母家周家是燕国巨商,在全国各地都做着布匹钱庄等生意。
据说,当年周夫人嫁入侯府那天,拉钱的马车九十九辆,十里红妆,散的喜钱京城百姓捡了一天都没捡完。
在古代,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最是低贱,而越是如此,商人才越想攀附权贵世族。
所以,周家对顾澜这个外孙一直格外上心,恨不得把家底搬来让侯府造,造的越多周家心里越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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