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要是顾小侯爷这样年轻俊美的小郎君出现,我可就不一定能把持得住了。”
“把持不住,就死吧。”容珩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还有,你今日叫她来做什么?”
念夏道:“我就是很好奇,是什么人能让咱们容五公子破了防,又是为她善后,又是教她学习,做尽了落人口实之事,如今,还光明正大和她一起出宫了。”
“游鹰说的?”
“你自己让临鹤在宫里找什么阿渊,后来又不杀了,前几日还住进了定远侯府,我又不瞎,就是不知道这顾小侯爷究竟是何方神圣。”
容珩的笔尖微顿,抬起头,冷峻的面容缓和了几分,声音温柔而清冽,像是溪间轻拂的风:“她很好。”
过了一会儿,他又认真的补充道:“我很喜欢。”
“是是是是......”念夏睁大眼睛,一直带着调侃的表情凝固了,她的红唇颤动了一下,脸颊更加潮红激动,然后迅速低下头。
“是什么是?”
“是哪种喜欢?”念夏吞了吞口水,艰难的问。
容珩下笔如飞,冷冷的说:“有病就吃药。”
等念夏重新抬起头时候,已经收敛了情绪,仍是风情万种的笑容:“没想到,你小子也终于交上了朋友。”
然后,她努力憋着笑,说:“你这朋友,刚刚看见我时候,脑子里想的......”
容珩见她又提起来,于是不咸不淡的问:“想的什么?”
念夏骄傲的说:“好大!喜欢!顾澜一定很喜欢我!”
容珩:......
他“啪”的把笔摔到一旁。
念夏咳了咳,道:“其实她什么也没看见,不过......你要是现在不去看看,顾澜恐怕真以为,她的珩兄在背着她,逛青楼。”
容珩站起身:“我表现的不够讨厌你?”
念夏:“可是,你平时,连讨厌都不会讨厌呀。”
讨厌,也是在乎的象征。
容珩怔了怔,反应过来,蓦地跑出了房间。
念夏看着他急忙而去的背影,笑容越发艳丽。
笑着笑着,一行眼泪从她的眼眶滚落,滴进冰冷刺骨的水中。
她站起身披上衣服,擦了擦眼泪,喃喃:
“小五终于交到朋友了,怎么整的......跟谈婚论嫁似的。”
......
从顾澜在隔壁房间坐下到容珩推门而入,一共只过去了一盏茶的时间。
顾澜抬起头,见容珩匆匆赶来,皱着眉头开口:“珩兄,这才多久,你是不是也不行?”
容珩咬了咬牙,解释道:“念夏是鹊坊的坊主,也是此处的老鸨,被人暗算下了药,她知道我会医术,所以——”
顾澜打断他的话,拿起自己的剑离开了这间房:“珩兄不必解释,都是男人,我懂你,这种情况,禽兽和禽兽不如总得选一个。”
容珩:......
顾澜的脚步飞快,已经下到了二楼。
“小公子,你怎么在此处?”之前拉住她的白衣女子刚好路过,见到顾澜,立即眼前一亮。
顾澜看了她一会儿,道:“你是鹊坊的老鸨?”
“是,奴是鹊坊的妈妈香橼——”
顾澜的眸子冷了下去。
鹊坊的老鸨是香橼,容珩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
“公子和我们坊主谈完了?不知可要什么人陪,好好戏耍一番。”
“我要你们这里的......”顾澜看向四周,指向两处包厢门口的女子,她之前已经听见他人对这两个女人的称呼,“青黛,杜若。”
容珩赶来,只看见顾澜在两个花枝招展的女子搀扶下,走进了一间包厢。
房门骤然闭合,他愣住了,没等想好自己是敲门还是离开,里面,就传来了女子的笑声,混合着别的声音。
这声音很大,透过门板传出来,让他僵硬的站在原地。
顾澜眼神淡漠的看着眼前的青黛和杜若,仰起头,将杯中的一盏清酒一饮而尽。
鹊坊的酒挺好喝的,喝酒助兴,想必,容珩也这么觉得。
“二位姐姐,声音再大一些。”
“公子,奴的嗓子都哑了呢。”青黛娇滴滴的说。
顾澜直接将钱袋取出,一口气将所有钱财都倒出来:“嗓子哑了可以再养,错过这些钱,可就是错过了。”
青黛沙哑的嗓子,道:“公子,我等卖艺不卖身,你为何要拿这些钱财羞辱我们啊?”
顾澜露出明媚的笑容:“你的意思是,不想要?”
青黛:“想。”
两个女人更卖力的喊了起来,足足半个时辰,她们是真的嗓子哑了,顾澜才挥挥手将她们赶走。
她神情冷漠,唇角却一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让青黛和杜若心里发慌。
青黛拿起顾澜的钱袋子,想了想,给顾小侯爷在桌上留了一两碎银,道:“你说这小公子是在干嘛?有钱烧着玩?也不知谁家的,一掷千金,买咱俩的嗓子哑两宿。”
杜若的眼神在还在饮酒的顾澜脸上一扫而过,低声道:“嗐,你不懂,这少年应该是不举.....打肿脸充胖子。”
顾澜低头喝着酒,听到杜若的话,猛地抬起头,仿佛被戳到了痛处:“你说谁不举呢,你说谁不举呢!”
杜若连忙摇头:“公,公子你听错了,奴在说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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