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那些都是卑职的职责所在。”南十七小声说道。
顾澜勾起唇角,语调揶揄:“你若是喜欢,叫声哥哥,这便送给你吧——”
容珩在一旁,满头黑线。
“不用!”南十七连忙拒绝,一张清秀的脸庞红成了熟透的番茄。
“卑职只是听说,当初周家周信海,还有......还有他女儿,都擅长做些小物件,曾经奉家主命令,为定远侯府的公子做了一副拳套,不知是不是这个。”
顾澜回道:“原来是舅舅和......表妹做的,嗯,我很喜欢。”
“公子喜欢就好,那,卑职告退。”
南十七深深的看了那拳套一眼,便退了下去。
顾澜脱下拳套,看着面前的粥:“珩兄。”
容珩见南十七走了,神情一时之间有些复杂:“何事?”
顾澜哼了一声,指尖点了点粥勺:“原来珩兄这么会演戏啊,小十七在,你就又是端盘子又是接钱袋,就是不行让我跟我手下说话,十七走了,你就这么无情残忍又冷酷了?”
容珩呼吸一窒,默默地端起碗:
“我才不无情残忍冷酷,顾澜,张嘴。”
“啊——”
顾澜心安理得的被他喂了半碗粥,便一把夺过粥碗,直接“吨吨吨”三秒喝完了剩下的:“费劲,我自己来。”
容珩:“......”他是不是对顾澜太好了。
“不过,珩兄有没有觉得这个南十七,有点怪怪的。”顾澜慢悠悠的说。
容珩一脸冷漠的开口:
“是怪,她是女子,能不怪吗。”
女......女......女子?
安静的愣了几秒,她睁大双眼:“我特么——她?我......她......行吧!”
顾澜震惊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呵呵呵,人各有志,十七妹妹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我觉得可以把她拉去跟宝怡作伴,珩兄你说是不是。”
可怜她还要装成仿佛第一次见到有人女扮男装的样子,生怕容珩把矛头转到自己身上。
顾澜算是知道了,为何自己第一次见到南十七,就觉得眼熟。
妈的,因为她们彼此都是女扮男装!拿了一样的剧本,肯定熟啊。
容珩淡淡地说:“顾小侯爷很激动吗,这南十七不但是女子,似乎,还对你芳心暗许呢。”
顾澜回想起之前南十七对自己的关心,小声说道:“这能怪我吗......而且,我们明明是纯纯的上下级关系。”
容珩的脸肉眼可见沉了下去,眼角微微泛起一抹绯色,轻轻地反问:“叫一声哥哥,就把拳套送人家,可惜,人家是个姑娘,不喜欢你那拳套。”
顾澜受不了容珩委屈的样子,这让她觉得自己可渣了,她立即道:“好,怪我魅力太大,我以后一定离她远一些,我明明满心满眼,都是珩兄你呀。”
容珩满意的说:“那就好,顾澜,我会看着你的。”
他可还没忘记顾澜之前说的,自己要娶妻生子传宗接代的话。
“你昨日,是怎么赶回来的?我本以为我们还得再守三天。”顾澜喝完粥,又掰开一个馒头蘸着盘底的菜汤,将饭菜吃的干干净净。
容珩回答:“萧家军虽是步卒,但其战力堪称当世最强,脚力也惊人,又没有带辎重粮草,自然很快。
对了,李元驹手下那一万去支援苍风港的边军,在苍城一战中损失惨重,现在只剩下五千来人,也在回援的路上。”
顾澜想起昨天在城墙上看见的那些勇猛的士卒,不禁赞同的点头:
“萧家军能这么勇猛,也是睿王这么多年,都没有松懈操练的缘故....不知道,睿王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容珩的神情沉了沉:“嘉太妃的信,我还没有给容朔......他的毒我已经解了,只是,他现在还昏迷着,若要醒来,还需要一些时日。”
顾澜松了一口气,容珩的医术,自然是比军医高许多的,这是自己今天知道最好的消息。
“既然解毒了,以睿王的身体素质,早晚能恢复健康,说不定明天就能醒来。”
“容朔的毒已经解开一事,我,还没有告诉别人。”容珩顿了顿,低声道。
顾澜一怔,明白过来:“你是.....你也怀疑,燕军中有叛徒。”
“不论如何,小心为上。”
一夜过去,次日中午,李元驹也领兵回到了鄞州。
顾澜正在给小红喂草料,自己那些珍珠宝石用出去,换来的粮草勉强还能维持一两天,不是她没钱了,而是城内百姓富户,也已经拿不出多余的粮食。
“李元驹回来了?”顾澜听到南十七急匆匆的禀告,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他速度也不慢啊,怎么进来的?”
得知南十七是女子后,再看着眼前的姑娘,一切都合理了起来。
这小姑娘瘦瘦弱弱的,生的也眉清目秀,似乎很容易害羞,尤其是——见到自己的时候。
她性子软糯些,武功却还不错,办事也很妥帖。
一般来说,自家暗堂的暗卫,都是多少年来收养的孤儿,自幼培养,忠心耿耿,李伯知道暗堂有个女暗卫吗?顾澜不禁想问一问。
十七对此毫无察觉,回道:“魏军今早退兵到了三十里之外,似乎,是故意将李将军和他的士卒放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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