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澜舔了舔嘴角,回味刚刚的触觉:“我又不是萧家人。”
容珩眸色一深,指尖抚过自己的唇角,淡淡地附和:“我也不是。”
肃翊:“.......”
容珩说完,转头问顾澜刚刚的问题:“所以你到底与十七,谈了什么?”
顾澜眉毛一挑,没想到珩兄还记得这茬呢。
她瞥了肃翊一眼,随即,张扬的扯住容珩的衣领,将他拽低了几分,在他耳边细语:
“我是跟十七妹妹科普了半天,近亲成婚对孩子不好,所以......我不能跟她在一起,然后,我又哄了她好一会儿呢。”
容珩翻了个白眼:她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说胡话的?顾澜是不是觉得她说什么,自己都会相信?
肃翊受不了这俩人在自己面前卿卿我我,猛地咳嗽一声。
顾澜抬起头:“肃将军嗓子疼的话,少说两句。”
肃翊抽了抽嘴角,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让自己撞见这种事,下次自己绝对要拉上个人一起汇报。
“是这样的,小侯爷,之前你让我们去搜找姜狄的踪迹,刚刚,派去浚城的斥候回报,说在浚城周边发现了一支羌戎人组成的商队,为首的,是个只有一只手臂的中原人。”肃翊说道。
“一只手臂?所以抓到了吗?”顾澜皱了皱眉,问道。
肃翊无奈的摇头:“我们的人赶到浚城时晚了一步,他们已经离开了,若算上姜狄,一共八人,都骑着快马,恐怕很难追上,不过,末将已经通知了其他各城,让他们仔细留意。”
“如今绛曲不敢露面,他的轻骑又已经被格桑接手,交到了魏国人手里,所以,他能不能抓到,都无所谓了。”
顾澜与容珩回到军帐内,展开舆图,她的目光落到浚城上。
“浚城,按照这个线路......绛曲,还真想回到雪原。”顾澜喃喃。
肃翊说道:“他回去有何用?雪原有忠成伯在,早已经没了他的容身之处。”
“那里,是曾经王庭的地盘,他是王庭单于,回去后再打着这个旗号号召一番,到时候,还是能够拉出一支队伍的。”顾澜说道。
容珩补充道:“虽然他单于是自封的,但他也是曾经的王庭王子,而忠成伯归顺大燕,雪原上的部族不会完全臣服于他。”
顾澜双眸一凛,冷声道:“既然抓不到了,就立即传信给多吉,说他弟弟回去了,这一次,叫他不要心软。”
肃翊点了点头:“是。”
就在这时,肖安急忙忙的跑进军帐:
“小侯爷,外面有个男人,假扮成进城的斥候被发现,他还拿着你们定远侯府的令牌,说要见您。”
“定远侯府的令牌?”顾澜和容珩对视了一眼,都很是疑惑。
“可能是侯府派来顶替十七的人......肃翊,你先去给多吉传信吧。”顾澜吩咐道。
话音刚落,军帐的帘子已经被掀开。
伴随着外面微凉的空气,一道炙热而磅礴的气息骤然闯进来,就像一只大型犬,猛地将顾澜抱到怀里。
顾澜被他扑地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澜澜!”
容珩刹那间挪到顾澜面前,手中的剑指着来人的脖子,眼神冷厉,幽幽的开口:“卫承渊,你是不是又犯病了?”
卫承渊笑的很傻,他本来就身材很高大,如今更是能轻易将顾澜搂紧。
顾澜露出一颗被搞乱发型的脑袋,拧着眉头道:“你好臭哦,快松开我。”
阿渊委屈巴巴的说:“澜澜,我们都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你就让我抱一下嘛。”
既然是顾澜认识的人,肃翊和肖安也就放心下来。
“啧啧啧。”两人齐齐摇了摇头,长叹一声离开了营帐。
半晌,在顾澜深沉的眼神下,卫承渊才勉为其难松开胳膊,乖乖站到一旁。
许久没见到卫承渊,顾澜仔细看着他坚毅而温和的面容,回想起前几日近距离观察到的魏君濯。
这两人,竟然是兄弟。
细看之下,阿渊的确和魏君濯有许多相似之处,尤其是,两人都有一双像琥珀,又像磨碎的金子般璀璨的眼睛。
这眼睛在燕国少见,不过,倒是和元朗元禄他们有些相似。
顾澜想起之前元朗说的,魏氏皇族与元氏一族本来就有血缘关系,所以他们的瞳色,很是相似。
只是,魏君濯的双眸仿佛没有感情,不含任何杂质的两枚宝石,虽然那么纯粹,却也极其寒冷,像冬日的阳光折射着坚硬的冰面,发出金色的光。
而阿渊的眼神更加温润,看向她时,会傻傻的笑,将她视作这个世界上最珍视的存在。
而且,魏君濯的身上,有着上位者的肃杀之气,阿渊则像是一道驰骋在雪原上自由不羁的风。
这两人哪怕站在一起,因为神情差异太大,不经提醒,也不会想到他们是兄弟。
“阿渊,你怎么来了?”顾澜回过神,问道。
之前,阿渊护送多吉与秦正笏去了北境,虽然她让他为了自己,去雪原找到绛曲除掉,但是,阿渊本身就是羌戎人畏惧的鬼战神,她也想让多吉利用阿渊的名号,快速在雪原上站稳脚跟。
按照顾澜的想法,雪原还没安稳下来,阿渊一年半载是回不来的。
卫承渊挠了挠头,语气有些愧疚:“多吉在侯爷的帮助下,已经打败了绛曲和雪原上其他几个羌戎部落,但是,我却一时大意,没抓到绛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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