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朔好奇的问:“小五有什么惊喜给我?”
“到时候,你便知道。”容珩冷冷地说。
那个惊喜,是一个人。
容朔说,他曾想就此死去,陪逝去的容玦和容珞。
他便告诉他,他的妹妹,还活着。
只是,或许念夏不想让容朔知道自己还活着,容朔也无法接受,大燕曾经的公主成了一个青楼的风尘女子......容珩会提前将此事告诉念夏,若她愿意,便可以告诉容朔这一切,若她不愿意,只需要安排王妃与容朔见面便好。
“多谢小五了,为兄就知道,你不会不管为兄的。
亏为兄还说你没有任何势力,没想到鹊坊竟然是你的产业,那可是青楼,这么说,周兴也是你的人......”
容朔难以置信的感慨。
顾澜眨了眨眼,没想到容朔这样的老实人也知道鹊坊的存在:“大哥还知道鹊坊是青楼呢?”
容朔老脸一红,解释道:“年轻的时候,去喝过酒......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还是你爹带我去的呢。”
顾澜:“大哥不怕我告诉王妃?”
容朔下意识看向四周,道:“此处又没外人,也没女人。”
他说着,忽然顿悟,开始劝导起顾澜来:
“哦不对,小五你跟顾老弟......虽说,我也没想到鹊坊竟然是小五的产业,不过顾老弟此前应该也很熟悉青楼吧,都是男人嘛,你要相信,小五是洁身自好之人,何况他常年在宫闱内,也没办法出宫。”
容珩立即附和:“对,自从念夏与我盘下鹊坊,我一共就去过六次。”
顾澜眉心一跳。
去过六次?
记得倒是很清楚嘛。
她怀念起念夏软绵绵的胸口了,于是微笑道:“珩兄不必解释,大家都是男人,鹊坊的念夏姑娘,也是我的最爱呀。”
容珩:“......”念夏这女人,简直夹在他和澜澜之间过不去了。
谢昀:“......”知道真相却不能说的感觉,真的很痛苦。
一无所知的容朔还在继续吃肉,毕竟,这是他在鄞州的最后一顿饭了,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以睿王的身份,出现在这里。
直到最后,喝醉的顾小侯爷问道:
“容朔,你可后悔?主动假死,便再也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也再也不是,大燕睿王了。”
容朔摇了摇头,轻声道:
“顾老弟,你们可知,这个王位本就不是我所求的......
我年少从军,只是想远离皇室纷争,求个自保,后来成为将军,只是想打个胜仗,听从平南侯的命令,是九年前鄞州之败后,南境打乱,萧家灭亡,我才会成为顶替萧家的王,实际上,我知道的,我早已厌恶了打仗。
就让这一切,都随着大燕睿王的下葬而结束吧,我见到母妃后,告诉她,想必,她也会理解。”
与其小心谨慎,如履薄冰的过一辈子,不如这样,同样是一辈子。
容珩望着他的兄长,他从没想过,容朔的心里是如此想的。
若他没有来这一遭,恐怕这一生,都没有机会,与容朔这样喝酒吃肉,畅饮开怀了。
那,是抱憾终身的事情。
次日。
昨天入城的谢昀,又见过各军将领,且跟顾澜确定了一万援兵具体之后,便带着一队黑甲护卫离开鄞州。
随行的队伍里,有受了伤的十七,还有一个木盒子,里面放着李元驹的头颅。
十七伤势未愈,不宜奔波太远,而周信海担心女儿,便求顾澜将十七送到南境另一座周家商贾中心的城池去。
不过可惜,十七暂时不能跟谢昀读书学习了,顾澜特意告诉了谢昀十七的女子身份,让他要照顾好自己的表妹。
李元驹的首级要不远万里送回京城给朝堂上的人看,他通敌卖国,残害同袍,要等待皇帝的最终裁决。
这种长途跋涉,一颗头颅肯定早就坏了臭了,顾澜才知道,原来这头颅是用盐巴腌好的,就是为了防止时间一长脑袋腐坏。
同时,谢昀的怀里,还有一封睿王的“绝笔信”,信中请命将容珩封王,亦写了苏家的罪证,这些,要由谢昀交给皇帝。
没有人注意到,保护着谢昀的队伍里,有一名相貌平平,身材高大的男人。
他走在行伍最后,背着一把长刀,身影被夕阳灿金色的余辉浸染,在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影子。
城墙上,顾澜和唐战目送着他们离去。
“走吧,该操练将士了,魏国的援兵,就要来了。”顾澜收回视线,淡淡地说。
唐战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个熟悉的背影而去。
许久,他才回过神,黝黑的俊脸露出这几日来的第一次笑容,白牙呲开:“是。”
他不会说任何事。
但他,为王爷感到高兴。
此刻的京城,距离顾小侯爷和容珩离京,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月的时间。
一开始,老夫人震怒无比,随即是整个定远侯府大乱,周夫人和老夫人,一个派暗堂,一个让周家立即去沿途打点,防止顾澜出现什么危险。
后来,他们得知,跟顾小侯爷一起离开的,还有容珩。
容珩是容璟让其离京追苏子霄的,谁知道苏子霄根本没打算南上,第二天晚上,他就已经回京,说自己只是去牧城学了个烧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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