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
容珩内心复杂,脸色黑沉,然后毫不犹豫的将话本子塞进怀里。
他只是不想拒绝小侄子的一番好心而已!
“以后少写这些,你身体不好,要多出去活动锻炼,否则就长不高了。”容珩摆出长辈模样,一脸淡定的叮嘱。
晏清笑了一下,忽然说道:“不写是不可能不写的,因为你们,不,因为我心中的灵感太多了,我要写一辈子话本子,绝不掺和朝政之事!”
容珩嘴角抽搐,原来晏清来找自己是这个原因。
宗室子弟中,晏清的母亲文安郡主是老宗正的独女,若这么算,他也算半个容家人。
很久之前容祁淳和二皇子互相伤害,容璟在事后还特意奖赏了晏清一番,目的是为了让二皇子有些危机感。
最近容璟死了,帝位空悬,有的人又将主意打到了晏清这个宗室头上。
然而,晏清绝不想参与这些。
“我很忙的好不好,我要出第二部 ,然后开个书局,以后写出来的话本子流传千古,造福万民!”
“孤知道了,你安心写书便可。”容珩呆呆的点头。
嗯,晏清的志向很远大。
为了支持侄子的宏伟理想与写书事业,容珩连夜把风流王爷俏将军看完了,并且派小酒去晏清家催他快些出第二部 。
第二天,容祁淳与范弘彦的身影,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燕都城外。
他们身后,是东拼西凑得来的叛军。
这些叛军人数众多,猛地看着十分骇人,遮天蔽日般聚集在城外,黑压压的一片。
“容珩,你杀兄弑君,罪该万死,还本宫父皇的命来!”
“湘王,若你打开城门投降太子殿下,我等还可以饶恕你一条性命,否则,今日我们便踏平燕都!”
“湘王篡位谋逆,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前任兵部尚书范弘彦站在京城门外,仰头望着雄伟巍峨的燕都城,神情中闪过几分复杂。
定了定神,他还是大喊起来。
容祁淳穿着太子袍服,金冠玉带,容貌英俊,却扯着喉咙声嘶力竭的嘶吼,脖子都爆出了青筋,模样极其滑稽。
他没有内力,想让城墙上的人听见自己的话,就只能如此。
寒风中,有将士看见这一幕,忍不住笑出了声。
回应容祁淳的,是站在黑龙旗下,身披战甲的湘王张弓搭箭,一支利箭破风而来。
“嗖!”
若不是容祁淳的亲卫挡到他面前,这一箭,就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燕都保卫战,就此拉开帷幕!
一连三日,叛军都在夜以继日的攻城。
容祁淳也明白,时间拖得久了,万一京中的容珩或者二皇子忍不住登基,一道圣旨传遍大燕,号召周围州城起兵勤王,他们可就真的成了叛军!
然而,明明只有不到两万守军的京城,却在湘王的带领下,阻挡住了叛军一波又一波的进攻。
容妙嫣以公主之尊,于城墙上亲自督战,敲响了守城战鼓。
燕都城内士气如潮,若不是人数的确太少,燕军将士们甚至想主动出击。
京城百姓无一惧怕,他们虽然都是生活在天子脚下,一辈子安居乐业的存在,却也是燕人,更是世代生活在燕都的燕人。
大燕百年国都,岂容叛军染指,燕国人从骨子里便顽强坚韧,他们不但不怕,甚至想帮忙一起守城。
不过,百姓们的请命被容珩拒绝了,容珩只说了一句:还未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大燕的将士还在,轮不到百姓上阵。
这三天,也让朝中官员对容妙嫣的印象再次改观。
一些人不由自主的开始思考,若宁安公主为女帝,会是如此?
当然,大多数官员还是更想让容珩登基。
从未见过如此场景的京中官员,在陆续登上城头观战后,看到那残酷血腥的场景,一个个脸色苍白。
原来,这就是战争!
曾经定远侯与平南侯,睿王,湘王在边境浴血奋战的时候,京中的他们还在歌舞升平,以为不过如此,反正也没有打到京城,也没有伤到他们自己。
可是现在兵临城下了,他们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这是战争,不是过家家,烽火之中,多少大燕将士死在他们面前,他们曾经瞧不起的将士与士兵,如今站在他们面前,用血肉之躯保护着国都平安,也保护着他们的安全。
众臣望向那个站在黑龙旗帜下的身影,内心复杂,却又像是有了主心骨,一个个冷静下来。
至少,他们有湘王在,他们还能相信将士与王爷,还能安稳活着,就算死,他们的王爷,公主,将军,都站在他们前面。
生在大燕,何其幸运。
第四日,叛军越发猛烈进攻。
“王爷,叛军全员出动了,咱们真得能顶住吗?”严墨指挥将士投下滚石,不由看向站在他身侧的容珩。
身着蟒袍的湘王眼神浩渺淡漠,微风卷起他额前碎发,他的眼神深邃而沉静。
“让长乐郡主那五百精兵,以及定远侯府的三百府兵上阵吧,”他淡淡地说,“如此,还能安稳的再守一日。”
“王爷,那明日呢?”严墨忍不住问。
容珩一剑将一名试图爬上城墙的叛军击杀,鲜血已经与他深色衣袍融为一体,看不出本身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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