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佳点点头,心中再一次提醒自己不能惹殷姐,不然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马车上安静了下来,苏殷闭目养神。
她左手袖子里的金色蝴蝶扑扇了一下翅膀,随后一道银光闪过,消失在了她左手手腕的粉色镯子里。
自从有了这个蛊王后,苏殷觉得一切都变简单了。
粉宝小可爱能弄出一切毒,简直像个对方说出想要的目标就能立刻给成果的完美甲方。
回宫之后,苏殷忽然发现,宫里的色调变红了。
苏殷后知后觉意识到,明日竟然就是自己的封后大典。
安佳也兴奋起来,她拉着苏殷的手:
你和暴不是,你和我姐夫谈恋爱很久了?
苏殷点点头:是啊,他可听话了。
安佳星星眼:殷姐你太厉害了,哇!你要结婚了诶!好开心!
安佳兴奋地原地蹦跶了两下,又凑上来问道:
姐夫跟你求婚没?
苏殷一愣,摇摇头。
安佳瞪大了眼睛:那怎么行!仪式不能少!
身后传来一道阴冷的声音:什么仪式?
安佳瞬间闭嘴,浑身发凉。
即便知道这个姐夫并没有她想的那般暴戾,还是会因为本能而瑟瑟发抖。
见安佳不说话,夏侯戾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什么仪式?
他莫名很在意刚刚安佳说的话。
他想给苏殷最好的。
安佳颤抖着小声开口:在,在我们那里,婚礼之前,男方要单膝跪地,举着戒指问女方愿不愿意嫁,女方点头了才可以办婚礼;
夏侯戾皱着眉看向苏殷:你应该告诉我的。
苏殷轻笑一声,上前双手勾住了夏侯戾的脖子:
没关系啦,我才不需要这些,反正你一直都是完完整整属于我的。
说罢,她挥了挥手,示意安佳离开。
夏侯戾将苏殷抱了起来,坐到了椅子上,认真看她。
苏殷抛了个媚眼:怎么,又被我这狐狸精的容貌迷倒了?
夏侯戾沉默片刻,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带着点意味不明的晦涩:
你还未见过我杀人。
苏殷歪了歪头:是的,怎么了?
夏侯戾像一个陈述自己罪行的犯人:我很残忍,杀人如麻。你会被我吓到。
说着,他语气又狠厉起来,像是在自言自语:
不可以,你不可以害怕。你若是怕了想要逃离我,我就捏碎你的腿骨,将你捆在我的床边。除非我死了。不,就算我死了,魂魄也不会放过你。
他看向苏殷的眸子真的像恶鬼一样,黑得令人胆寒。
但苏殷却笑了起来:你舍得吗?
夏侯戾喉结动了动,竟然没办法回答。
苏殷缠绕着他脖子的手臂收紧了一下,抬头亲吻他的下巴,声音娇媚诱人:
我永远不会逃离你的,陛下只要放心将一切交给我就行了,明晚,可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啊夏侯戾难耐地闭了闭眼,忽的站起身,将苏殷放了下来。
我去准备明日事宜。
说罢,便大跨步走出了殿门。
苏殷回味着刚刚滚烫的怀抱,心里十分忧愁:可别把小可怜憋坏了。
刚刚威胁她的时候倒是很大胆,这种事情那就这么纯情呢?
苏殷想着,忍不住笑了出来。
一想到明天就能吃到了,真是好期待啊!
她不允许明天有任何意外。
她从龙椅上跳了下来,往后宫的方向走去。
苏殷一脚踏进国师的院子的时候,国师看上去和前几天一模一样,连轮椅的位置都没变一下。
看到苏殷走进来,国师的眼中露出一丝惊讶,但很快又被警惕和审视取代。
联想到最近几日观察到的星象异变,他仅剩的一只手忍不住微微颤抖。
冥冥中,他感觉到面前这个女人,就是破局之人。
你在害怕我,为什么?苏殷紧紧盯着他,忽然开口。
国师浑身一颤。
他出生便能感悟规律,十岁便能参悟星象。
不知七情,不通六欲,他眼里的众生,和草木并不不同。
世界的规律是天道设的局,他是推动局中人遵循规律往前走的小小引导者罢了。
国师开口:你为何而来。
苏殷笑了:当然是为了破局而来。
国师浑身一颤,只听苏殷又道:
气运之子凭什么是气运之子,恶龙凭什么是恶龙。事在人为,每个人的轨迹不应该被既定。你觉得呢?
国师的身子颤得更厉害了。
苏殷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懂,可是组合在一起,他却参不透其中的含义。
或者说,不敢参透。
他从未有过感情,现在的恐惧是他第一次切身体会,就像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本能。
苏殷也有着特殊的感觉。
虽说记忆缺失,但她相信自己的本能眼前的人让她产生了斗志。
国师眼中恐惧四溢,却坚持开口:你做不到的没有人能违抗天道,没有人。
话音刚落,苏殷猛地顿住了。
天道。
是的,天道。
她心脏狂跳起来,极度的兴奋与带来战斗的强烈欲望,每一滴热血在她的血管内横冲直撞。
她舔了舔嘴唇,声音像是长满了艳色玫瑰的藤蔓猛地蔓延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