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颤,喘息。云霞蔓延到了天边,染红了一片。颤抖的花枝上的露水,被那蝴蝶起飞的动作惊得滴落。
红烛账内,轻笑声慢悠悠从床幔溢了出去。
凤凰的尾翅将那云霞搅乱,带来云雨翻滚。雷霆雨露,俱是恩赐。
第二天早上苏殷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夏侯戾牢牢抱在了怀里。
昨晚夏侯戾被她欺负得浑身脱力,绑住他双眼的腰带都湿了。
但最后,夏侯戾还把苏殷抱起来,给她舒舒服服洗了个澡。
苏殷享受着夏侯戾的服侍睡得可香。反倒是夏侯戾盯着苏殷的睡颜看了半宿,直到天色微微发亮才睡了过去。
苏殷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夏侯戾满是红印的胸膛,不禁脸有些发红。
貌似昨晚有点过分诶。
不过这可不能怪她,谁让狗勾太诱人了呢?
苏殷一动,夏侯戾就醒了过来。
他还没完全清醒,迷迷糊糊蹭了蹭苏殷的头顶,喉咙里嘟哝着喊了一声阿殷,软绵绵的像是某种刚出生的小动物。
直到苏殷一口咬上他的嘴唇,夏侯戾才浑身一颤,睁开眼睛,用力回吻了过去。
一吻结束,夏侯戾脸色有点发红,苏殷看得心动,忍不住调戏:
怎么,昨晚喜欢吗?
夏侯戾脸更红了。
他错开苏殷调笑的目光,小声咕哝了一句:下次你得听我的。
苏殷装作没听到:什么?
夏侯戾坐起身:没什么,走吧,他们应该准备得差不多了。
苏殷坐起身抱着他的腰,手随便乱摸了两下,直到夏侯戾呼吸急促起来,她才像没事人一样跳下床,笑嘻嘻道:
你说得对,我们赶紧去洗漱用膳吧;
夏侯戾困恼扭了扭腰,调整了一下姿势,深深叹了一口气。
严子霖那边,已经来到了灾区的附近。
这对他们叛军来说,是一次绝佳的机会。
很久之前,安佳就跟他说过,不久之后会有一场;
大旱,民不聊生。
而严子霖自然也就早早开始准备了。
所以,虽说这次大旱开始的时间比安佳说的提前了不少,但他依旧准备充分。
每次灾年,都会涌现大批流民山贼,那些失去了亲人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亡命之徒,如果都能入他的麾下,定然能成为他的一大助力。
更何况,趁着这个时候笼络民心,散播暴君为君不仁的消息激起民愤,是最有效率的方法。
胖了二十斤的严子霖驻扎在容城外,集结几位心腹开会。
他没了当初的英俊潇洒,虽说五官还是那副样子,但是却被肥肉挤得挪了位,肚子也大了起来。
席地而坐的时候颇有些艰难。
严子霖手撑了一下地面,开口问道:
准备得怎么样了?
一个门客拱手道:一切准备就绪,或许大旱的消息还没传到那暴君耳中,物资早已备好,就等主公您亲自露面了。
严子霖满意地点了点头,温声道:城中已经爆发瘟疫,虽说那城主处理及时,都将尸体烧毁,但依旧在不断蔓延。
诸位一定要做好防护。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若是能趁着这个机会,不费一兵一卒拿下容城,将会成为我们有史以来最大的成果。
严子霖一番话说得众人热血沸腾。
严子霖大手一挥:进城!
每个人蒙好面,带上物资进了城。
城主已经收到了陛下的命令,封了城。
城中一片哀嚎,愤怒的百姓举起斧头要与城主拼命,想要出逃,却被挡了回去。
绝望的女人抱着孩子哭泣,祈祷着天上下一滴雨。
每个人都面黄肌瘦,饥肠辘辘。
路上不断有人倒下,很快就会有城中的侍卫冲出来将人抬走,不顾那些撕心裂肺的哭喊和拉扯,将尸体运往城东烧毁。
严子霖的大部队被城门的侍卫拦住了。
他道:我们是来赈灾的。君王不管百姓,但我们白巾军不能不管。
一个侍卫一听是叛军,刚准备举起剑冲上去,却被同伴拦住了。
——同伴一脸——
沉痛:让他们进去吧。
现在这个时候了,谁还管皇帝是谁,叛军又是谁呢?
严子霖和手下们一进城,就搭了个棚子开始施粥。
接近疯狂的百姓们冲上前来,饿虎一样抢夺粮食,嘶吼声和尖叫声响彻天空。
严子霖被这阵势吓得手抖,不得不爬上城楼大喊道:
诸位!我们是白巾军,是来救你们的!
那皇帝放弃百姓,但我们不会!我们还带了大夫,诸位放心!
但是他低估了濒死之人的求生欲。
城中那么多人,他带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
不仅得不到满足,反而引起了更大的动乱。
第一天的施粥,所有人都狼狈而归。
严子霖沉默了下来,想着别的出路。
施粥救人其实根本不是他的本意。
他想要的,是得到城主的信任,让他违背皇令,开城门,让幸存的百姓逃出。
那些百姓们心中念着白巾军的恩情,又恨皇帝的放弃,自然会将这些有利于他的舆论带出去。
皇帝的民心就是这么一点点被打破的。
就在他沉思怎么样才能洗脑百姓,忽然有人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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