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前几天做的那些是事情,足够她死好几次了。
正在云溪绝望之时,却听自家娘娘轻笑一声:无妨,回来就好。
云溪一愣,猛地抬头,对上苏殷含笑的双眼,喜极而泣,行了个大礼。
穿越女竟然消失了。
不过转念一想,也并不奇怪。
穿越女的存在,就是为气运之主铺路。现在气运之子消失,穿越女又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作为工具消失在这个世界,也正常。
很快,苏殷在两位贴身婢女的服侍下穿戴完毕,走出去,遇到了早就在前厅等待的白衡。
白衡听到她的脚步声,怯怯的抬头看了她一眼,耳尖发红,脸色却有点苍白,走到她的面前行了个礼:
娘娘安……
苏殷一见到白衡就心情好,刚准备抬手摸一摸白衡的头的时候,白衡往后退了一步,低着头,肢体动作明显地抗拒。
苏殷手一顿,有些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而白衡看到那只手,脸色更白,死死咬住了嘴唇,很难过的样子。
苏殷觉得白衡今天看上去有点怪怪的。
好像有些生疏。
好在苏殷并不介意,她挠了挠头,觉得少年的心思很难猜。
她漫不经心转移了话题:快些用膳吧。
白衡实在是怕苏殷生气,听到这话的时候,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乖乖坐在了桌边。
他是想要她的触碰的。准确来说,是看,渴望。篳趣閣;
可是他在昨晚,意识到自己对太后那肮脏罪恶的想;
法的时候,他便不敢靠近了。
不能这样,绝对不能这样。太后是老师,是长辈,是光,他怎么可以用那么恶心的情感去亵渎他。
可是他又怕自己躲避让太后误以为是他的疏远,可现在看来,还好太后是一个非常好的人,一点都没怪罪他的无礼。
白衡松了一口气,努力掩盖下自己的情愫,咬了一口流沙包,甜甜的,可是他的心却酸酸的。
这一次出去,苏殷并没有带上太多人,仅仅是四个护卫以及两个贴身婢女。
她根本就没有考虑出现刺杀或者意外会怎么样,毕竟以她的武力值,什么都不用怕。
两人同坐一辆马车的时候,白衡便坐在了离苏殷最远的角落。
他低着头拿着笔,跪坐在矮桌边低着头,似乎是在练字。
可是若仔细看去,他笔上的墨迹在宣纸上染上了一个黑色的墨点,除了那个墨点以外,纸上什么都没有。
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心跳是多么快。
若是在昨日以前,他定然不会这样,可是现在,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鼻尖充斥着那清冽好闻的香气,他忍不住耳尖发烫。
越是克制住自己不去想,越是紧张得厉害。
然而,更加火上浇油的事情来了。
苏殷凑了过来,在他身后捏住他握笔的手,轻笑道:傻了?
白衡浑身一僵,心跳在这一刻震耳欲聋。
耳边隐隐约约能感觉到身后之人的吐出来的热气,而身体靠过来的温度也和昨日做的梦极为相似。
他死死咬住了嘴唇,身体瞬间变得僵硬。
苏殷握着他的手,在纸上写下白衡二字。
写完又松了手,往后退了一点道:你写给我看看。
白衡松了一口气,脊背终于放松了一点。
指尖还有些微微颤抖,他悄悄深呼吸了一下,闭了闭眼,才终于落笔。
白衡二字跃然纸上,竟然与苏殷的字迹无二。
只不过白字的第一笔有些奇怪。
其实他落笔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要写苏殷的名字,还好很快反应过来,硬生生转了个向。
苏殷凑过来摸着下巴惊叹:厉害呀!九成像了。
白衡心想,其实是十成像的。
他因为苏殷的夸奖,抿着嘴笑了一下,小声道:您教得;
好……
或许是马车内空间小,苏殷第一次觉得这个您听起来有点奇怪。
好像,在之前某个世界,小可爱也这么叫过她。
苏殷忽然想到,貌似白衡从来没有叫过她母后。那怎么行,上个世界她还叫过他妈妈呢!
她忽然生了逗弄的心思,歪了歪头,美眸盯着白衡,娇声道:
其实要是算起辈分来,我还要叫你一声小叔叔。
白衡猛地抬头,刚刚泛红的脸色在这一刻瞬间变得更红了。
他深邃的眸子里忽然泛起了细碎的水光,似乎隐藏着恨意,可是那恨意却不是对着面前的少女,而是对着自己。
他死死咬住了舌尖。
他不本来是不愿意去想两个人之间的身份的,但是现在苏殷提起来,他就开始痛恨自己了。
若是没有昨晚那个梦,他并不会有太多的芥蒂。
可是做了那个梦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办法去细想了。
他恨自己的肮脏,想要拼命装作坦诚的模样,可是却毫无办法。
苏殷看到白衡的模样,忽然想起来,似乎原主因为这个惩罚过他。篳趣閣莫非是有应激了?
她忽然间就有点后悔自己开了这么个玩笑,赶忙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顶:
好了好了,换个话题。
白衡却因为这句安慰眼眶都红了。
他咬破了嘴唇,口中尝到了血腥味,吸了吸鼻子,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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