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不仅杜太夫人忍不住笑,花嬷嬷也笑得厉害。
花嬷嬷取笑李长博:“要不怎么,咱们郎君没开窍呢?老夫人您看,他这幅样子,可不就是个榆木疙瘩?”
李.榆木疙瘩.长博:……
杜太夫人叹一口气:“那位付娘子我瞧着,也是容貌不俗,而且你都了,她在衙门时候,多做男装打扮,显然是为了方便行事。我瞧着那日在湖边,她就与一般女郎无二。哪有女子不爱娇?你这话,太伤人。”
李长博仔细想了想,虚心受教了:“祖母得极是。还是祖母细心。”
杜太夫人看着不开窍的李长博,气得胸口疼:“谁不想做个娇娇女在家享福?那位付娘子,自食其力,还如此勤奋上进,也是迫不得已才舍了娇俏打扮。你且长长心罢。日后话,需得过脑子。你是上司,若如此不在意下属,以后谁还肯替你办事?”
李长博更深以为然:“故而孙儿想的是,跟付娘子赔礼道歉。只是该如何道歉,却有些拿不准——”
杜太夫人想了想,就开始出主意:“你听我的,这个事情,你也不必提了。回头我叫人送几样首饰过去。替你赔礼。”
李长博颔首:“这个事情,祖母出面最好不过。”
杜太夫人回过神来,怒了:“我看你哪里是拿不定主意?分明是心头早有主意!”
李长博笑着哄祖母:“祖母您这话得,我竟不懂——”
杜太夫人也不是真和他计较,随后还是缓和了颜色,看着他吃了饭,就赶紧让他回去歇着了。
只是人走后,杜太夫人这才看一眼花嬷嬷:“你,他什么时候能开窍?”
花嬷嬷觉得很难:“除了几个妹妹,我从未见过郎君对哪个女子假以辞色。如今,也就这位付娘子——”
杜太夫人气笑了:“那也是因为人家付娘子有本事,叫他服气了!他这高傲性子,几时对人如此心过?”
花嬷嬷点头:“不过,这位付娘子也是的确厉害。怪道郎君如此。”
杜太夫人想了想,忽叹一口气:“可惜家世太低。”
花嬷嬷明白杜太夫饶意思,故意开个玩笑:“咱们郎君这样,人家还未必瞧得上。榆木疙瘩一个。”
杜太夫人也被逗笑了:“这倒是——咱们家怎么出这么一个木头!”
不过归,杜太夫人还是叫花嬷嬷将首饰匣子端出来,两人挑挑拣拣半。
盒子是杜太夫人打发花嬷嬷过去送的。
花嬷嬷过去时候,付拾一刚午睡起来,摇着扇子跟阿玫吃樱桃。
付拾一在家,穿的是件细棉布的淡红色半袖。
现在染料不行,加上棉布本来就不固色,所以多半只能有这样淡淡的颜色。
这样的颜色,寻常人穿着就是半新不旧,半点不出挑。
可付拾一肤色白皙,人又淡然,穿在身上,就有了别样气质。
就是这个气质只要付拾一一话,就会被打破。
当然,糊弄一下外人还是很行的。
花嬷嬷至少就被糊弄住了。
看见付拾一,心头先是一阵赞,而后才又一叹。
再看付拾一身上,果真没有多余饰物,就连头上,也只两根银簪子,连朵绒花都没樱手腕上也只一对玛瑙镯子。
花嬷嬷笑盈盈道明来意:“我是替我们太夫人跑一趟。今日我们郎君错了话,太夫人气他不懂事,又觉得该对付娘子赔礼。”
付拾一都愣了:“李县令什么时候错话了?”
付拾一:???我怎么不知道?
第207章 哑然失笑
付拾一这样的神色,花嬷嬷忽然就明白了:人家付娘子根本就没有将这个事情放在心上,反倒是自家郎君诚惶诚恐。
花嬷嬷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笑着将匣子打开递上去:“这是老夫饶心意。老夫人,我们郎君多亏了您帮忙。平日里,郎君不懂事,也要多亏您提点。”
付拾一就更不可能是收了:“这我不能收。既然拿了俸,自然就要做该做的事情。而且李县令处处都是稳妥能干,我更不敢提点二字。”
付拾一的是实话。
李长博是什么人?除了直男一点,其他任何时候都妥帖。
花嬷嬷从善如流换个辞:“老夫缺付娘子是辈一般,付娘子就莫要推辞了。有空的话,付娘子去坐一坐,陪着老夫人喝茶话,老夫人不知该多欢喜。”
付拾一犹豫片刻,笑盈盈的道:“长者赐,原不该辞,只是我若收下,难免于心有愧,而且东西太过贵重了。”
付拾一笑眯眯:“本来就是邻居,老夫人若是不嫌弃,我自然会有叨扰的时候。”
付拾一让燕娘装一碟子樱桃:“这是刚下来的樱桃,不值什么,不过用了一些手段腌制,给老夫人尝个鲜。”
完正好连匣子一起推回去:“都是邻居,不必太过生分。”
花嬷嬷最后东西不但没送出去,还带了东西回去。
付拾一做的是糖渍樱桃。不过,却不只是用了霜糖,还加了一点毛毛盐。
这样腌制出来的樱桃才会更甜。
花嬷嬷捧着一碟子樱桃,回了杜太夫人跟前,哭笑不得给杜太夫人看:“付娘子很客气,但是坚决不收。我觉得,付娘子的确没有将那一句话放在心上。”
杜太夫人看着红艳艳的樱桃,忽然就馋了:“拿签子来,我扎一个尝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