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絮丧失了意识,昏死了过去。
晏安捂着?自己被人咬过的脖颈,看向林知絮的表情微微变了。
她似乎有?了一个极为震惊的猜想。
“找到?林知絮了。”晏安走出去的时候,觉得被林知絮咬过的腺体似乎有?更大的疼痛感传来?,就连身体都变得很奇怪,有?点像热潮期发作前的情况。
但是前不久,她才刚经历过热潮期。
晏安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变得平缓一些,她找到?了一个未被屏蔽信号的地方,终于和林遇他们接上了交流频道。
没过多久,这些人便找到?了这个地方。
等到?这些人从废墟里把林知絮和另外两?个人挖出来?时,看向晏安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异样地震惊,尤其是林遇,脸上的温和都差点维持不住了。
“不是我,是林知絮做的。”晏安干脆把这些事全推到?了林知絮的身上,说完之后还顿了顿,对林遇说:“林同学?身体似乎有?些奇怪,你们最好?全方面检查一下,他刚刚咬了我的腺体。”
晏安委婉地提醒着?林遇,后半句后立马让这个温和的青年变得严肃了起来?:“谢谢晏同学?的提醒,我们会的。”
晏安觉得自己该做该说的都完成了,就提出了离开。
“晏同学?,我看你的脸色似乎不大好?,要不要也去医院检查一下。”林遇喊住了要离开的晏安。
“不用——”她才回完林遇,本?尚还清晰的意识顷刻就陷入了黑暗,失去意识之前,晏安感觉自己似乎被什么人接住了。
晏安的意识开始长时间地处于混沌之中,周围的嘈杂声形形色色的,似乎是在讨论究竟要不要用她的光脑给可以照看她的人发送消息。
“通知还是要通知的,但问题是通知谁,我看不懂她通讯录里备注的人究竟是她什么人。”
“之前不是说傅家那位和她有?关系么,给学?校打个电话,询问一下傅家那位的通讯号吧。”
“试过了,她的学?校没有?傅家那位的电话。”
谈论声到?此为止时,停顿了。
病房里沉默了好?一会,直到?再?次传来?医生催促的提醒时,其中一个人较为稳重?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如给这个同学?通讯录里的每一个人发条消息吧,等他们到?医院,让医生自行断定哪一位可以替这个昏迷着?的同学?做决定好?了。”
这个提议,一锤定音,其他的声音也没有?再?响起。
决定?什么决定?晏安依稀能?听得清这些人的对话,开始清醒的意识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无法受意识地控制睁开眼?睛,血杯似乎在呼唤她,可是意识才清醒了没多久的晏安,又一次陷入了昏睡状态。
她身边的光脑被人拿走了,一条条有?关于晏安的消息发送到?了她仅有?的那几?个联系人的光脑上。
正接受着?医生挑出玻璃碎渣的傅殊,在收到?那条消息时,冰封的湖底霎而碎裂,他突然站了起来?,把那个在挑碎渣子的医生吓了一跳。
“傅殊!你手里的碎渣还没挑完!”敬职敬业的医生喊着?傅殊,要把这个不配合的病患喊回来?。
“不用了。”傅殊拿上了一卷纳米愈合纱布,向来?冷而肃的面容此时紧紧皱了眉峰,连呼啸而过的雪风都变得急躁不安起来?。
三个alpha,一个“beta”赶到?了那条信息上所说的医院,很巧不巧还上了同一个电梯。
叙白没有?想到?自己在心急如焚地赶往医院时会遇上明玉,这个金发少年穿着?一件雾霾蓝的卫衣,微微垂首便露出了脊骨之下的一点点纱布痕迹,他似乎只?是不经意般斜斜地靠在电梯的内壁,有?诸多手术经验的叙白一眼?就看出了明玉受了伤。
叙白是先明玉一步走入电梯的,那个金发少年好?像并没有?看到?他,只?是将他当作了诸多乘电梯人的其中一个。
未多时,电梯门即将关闭,却忽然被人按下了按钮再?次开启,很浅淡的信息素味,在电梯门开始之时顷刻变得浓烈而可怕,挡在叙白面前的那个金发少年却笑了:“真不巧,电梯要满人了,请你等下一趟吧。”
熟悉得不能?再?令他熟悉的信息素味令叙白略微地苍白了脸色,他的目光从明玉的肩头窜过,果然就见到?了那一张冷到?禁欲的五官。
是傅殊。
叙白心里隐约涌起了不好?的预感。
傅殊冷冷地瞥了一眼?那个笑得无辜灿烂的金发少年,一掌挡住了那要闭合的电梯门,硬生生挤了进?来?。
沁出了血的手掌,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在这个狭隘的空间里格外得可怕,使得气氛都变得尖锐厮杀起来?。
“我——我换下一趟好?了。”
“我想起了我还有?东西?没买。”
无形的对峙杀意,使得被无辜卷入这场战争厮杀的路人们纷纷瑟缩着?软着?腿走出去,得到?了自由呼吸的路人恨不得自己长了对翅膀,瞬间远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拥挤的空间顿时空阔了,明玉脸上的笑容淡下,看向傅殊的视线,逐渐拨上了几?分灰色的阴霾。
“空了。”傅殊站到?了另一侧,声音冷淡,低压的气氛中硝烟味渐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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