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缨挑眉一笑, 露出了一个鼓励的眼神。
    “二十八号，燕鸣学府。”机械音在大厅中回荡，盛寒深吸了一口气, 从容地迈向了展台。
    随着她的抵达, 光屏上的画面蓦地一变。首先展示的是他们炼制能量方时与众不同的手法, 继而是一份详尽完整的报告。
    “我们团队研究的方向是驱暗方……”盛寒的声音响起, 底下不少的人皱了皱眉。一般没有新颖课题的选择情况下, 会挑驱暗方下手, 只要提升百分之一的效果，那也是提升。但是想要凭借驱暗方拿到头名,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评委席上。
    一个个评委的神情凝肃, 他们挺直了背脊, 眼神中流露出的是先前不曾有的认真。评委会先一步拿到各支队伍的成果后, 会通过各种分析获得详尽的数据。在一开始，看到驱暗方的时候，他们也是不以为然的，然而检测出来高达百分之八十的净化率让他们咋舌不已。原本他们最期待的是天玑府的演讲，可在碰到驱暗方之后，显然态度有所转变了。
    “……驱暗方的净化率不高，一方面是因为配方不尽完善，另一方面则是由于炼制手法……燕鸣学府在很早之前便开始着手研究古法，想要借此走出一条新的道路……”盛寒的演讲侧重点并不在更新的驱暗方，而是在炼制能量方的手法上，她侧着身子指了指光屏上的对比数据，又道，“我们尝试了几组对比，不仅仅是驱暗方，在其他能量方的研制上双方之间的差异都很大。现在，还是重新转到驱暗方上……经由古法炼制出来的驱暗方材料并不昂贵，性价比高于市面上的任何一款……”
    如果说驱暗方只能让在座的人挑一挑眉，这“古法炼制”四个字则像是石块落入水中，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驱暗方固然价值极大，然而这炼制能量方的手法，则是更为众人所看重，如果能够借此提升，可以稳压对手一头。只是到底不是为了“古法炼制”而生出的演讲，在勾引起众人的兴趣之后，话题又回落到了驱暗方本身。
    高达百分之八十的净化率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实验器材研究出来的数据未必完全准备，单凭借这一点，很难直接给个最高分。主要是自从珍珠宴开始以来，没有遇到过“驱暗方”这么又优秀的情况。评委们并没有多说什么，让下一个团队进行演讲，直到所有的演讲结束后，开启自由提问的环节，大厅中才又变得热闹起来。
    “古法炼制真的存在么？在音频里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提问的人双目灼灼地望向了盛寒。
    盛寒道：“研究论文已经提交了，到时候应该就会公布。”她这样的答案显然不能够让人满意，评委会那边对这手法也是极为感兴趣，让人准备了炼制能量方的器材，竟然想当场比一回。这样的发展正合盛寒的心意。谢长缨太冒尖，她的成果不是一般人能够达到的，盛寒挑中的人是苏鸣，要他在众人跟前露一手。
    结果自然是苏鸣这边胜一筹。
    他的对手并不是学生，而是一个浸淫能量方一道已久的助教，他跟苏鸣比原本就占了便宜，这样的结果更凸显出了古法炼制的价值。
    “说回驱暗方吧，能够确保在星魂身上也是这个净化数值么？”这不仅仅是评委感兴趣的事情，底下的人同样在意。盛寒还没有接腔，玉衡府的教授韩子阳便接腔道，“听说天玑府那边的柳老已经试过了摆在展台上的驱暗方了？或许可以问问他效果怎么样。”
    身上黑暗力量驳杂的人会被列为危险人物，像那位一般被解除禁令、自由行动的少有。可这未必是一种幸福，因为他清晰地感知到自己身体和星魂力量的衰败。
    韩子阳一提，其余的人也都想起了柳老这一号人来。
    天玑府的教授神情有些为难，他低声道：“柳老的身份和情况都有些特殊，他的星魂试过了无数种驱暗方，结果都不如意。如果这次也是，将他请过来不是往伤口上撒盐吗？”柳老的星魂是传说种，他曾经到了星帝这一层次，在军府中的地位可不低，后来因为种种卸去了身上的职务，变得像如今这么颓败，可寻常人依旧是难以使唤他。
    韩子阳听天玑府教授这么一说，也想起了柳老的境况，皱了皱眉不再说话。
    “结果晚点出不打紧，就几天时间还是等得起的。如果真的像分析出来的数据那样，对于大夏来说是个福音。”评委会的主席一锤定音。在特殊的时段可以适当地更改规则，他对驱暗方极为看好。
    在评委会公布了主席的这个决定后，各个团队都转回了下榻的宾馆。
    天玑府一众原本以为是胜券在握的，没想到会闯出燕鸣学府这么一个黑马。
    “这数据跟最终结果不一定一样的，我们还有机会。要知道军队的共鸣技使用的范围也是极广的。”
    “古法炼制……现在还有人做这个课题吗？我一直觉得这样的事情是个传说。”
    “对了，无悔，你说的那位青铜种星魂的谢长缨，她真的迈入星王了么？”开口的是一个高年级的男生，名叫王次回。他跟秦无悔一样，是来天枢府历练的。三大学府的人都挑战过了，有输有赢，不过燕鸣学府……听说达到星王这一层次的人不多，他就没有过去。
    “是真的。”秦无悔点头道，只是黑土中的境况不好同其他的人说，便随意地敷衍了几句想要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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