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邺第一公子,”那人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酒盏,“家中戒训还不纳妾室,向来就是个不逛楚水巷的人,姑娘家好似大多都喜欢这样的公子,还当真是门好姻缘,是吧,燕兄。”
他还没等到燕绥的回答,就看到景佑陵从不远处走近。景佑陵向来对人淡漠,所以和座上的各位都说不上熟稔,只礼节性地朝着各位点了点头。
这群浪荡惯的了世家公子哪里就能这么放过他,一个个都凑到他的跟前,一杯接着一杯地同他敬酒。经常是这个人的酒杯才递过去,另一个人的酒杯又送到了他的面前。
接连不断,景佑陵倒也是来者不拒。
景佑陵这么喝着,面色却始终如常,没有丝毫改变,好似喝的就仅仅只是凉水一般,这么喝着,那些公子哥们都有些撑不住了,纷纷败下阵来。
而在这个时候,燕绥提着一杯酒走到景佑陵的跟前来。
他扯了扯嘴角,“敬你杯喜酒。”
燕绥这么说着,倒是也没有什么要灌景佑陵酒的意思,只自己仰着脖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看着景佑陵,将自己唇边的酒擦了擦。终究还是未置一词。
至于到皇家那边,就没有灌酒这么一事了。
倒是谢东流看着景佑陵丝毫没变的脸色,有些惊诧道:“那些人怕是巴不得把佑陵给灌醉,各个像是个皮猴一样,今日这样的大好日子,难得名正言顺能灌倒他的日子,居然就这么放过佑陵了?”
傅纭也看了看自己这位女婿,从私心来说她确实也不喜欢景佑陵喝得烂醉,但是对于景佑陵没有被灌醉,倒是也有些惊讶。
至于谢允,他和景佑陵向来熟识,自然是知道景佑陵这个人千杯不醉,虽然他甚少喝酒,但是一旦喝起来,还没有能喝过他的。
谢允笑着解释道:“父皇怕是不知道,佑陵一向都是这样的,就算是喝的再多,面上也显不出来。就算您现在再灌上他几杯,佑陵也定然是不会喝醉的。”
谢东流闻言笑了笑,“朕灌他做什么?佑陵,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早些回去陪陪阿妧吧。”
得了谢东流这么一句话,哪里还有人敢过来灌景佑陵的酒,他一路顺畅无阻地就到了自己的房门外。但是在靠近房门的那一瞬间,他却又顿步了。
手指在门闩处放了许久,思虑了一会儿,才终于推开了门。
大概是景佑陵出去的时间实在是有点久,谢妧早就已经躺在榻上歇息了,连头上的凤冠都未取下,鬓边的发有些散落。
景佑陵许是因为喝了这么多酒,突然有些口干,从小几上倒了一杯水润润喉,眸子垂下去的时候就看到了谢妧的颈侧。
今日穿的婚袍上面有个云肩,这个云肩上的扣子为了好看,大概是扣得有些紧,平日里是站着倒是还看不出来,但是现在谢妧躺在床上,这个云肩的边缘就将她娇嫩的脖颈压出了一道红痕。
景佑陵站在原地,思忖了一会儿,才走到了床榻边,将她头上的凤冠取下来放在一旁,然后对上她颈侧的扣子,很是犹豫了一会儿。
他俯身,低声道:“殿下,得罪。”
景佑陵的指尖触上了谢妧的脖颈上,有些凉的指尖遇到这肌肤往后缩了缩,他看到谢妧的脖颈滑动了一下,霎时收回了手。
云肩的扣子十分繁复。
景佑陵的手一向都未曾处理过这般精细的物件,所以对上这个扣子倒是有些费劲,拨弄了许久都没有把这个扣子解开。或许是动静有些大了,谢妧的眉间稍微皱了皱。
刚刚的酒喝得太多了,又是在短时间喝完的,所以就算是一向头脑清醒的景佑陵也没有反应过来——
谢妧此刻定然不是睡着了,不然绝对不可能这么大的动静都醒不过来。
景佑陵的发间垂下来两条细细的银链,他原本正在拨弄谢妧脖颈上的扣子,所以一时没有注意到头上的银链落在了谢妧的脸上,同时也没有察觉到,她原本放在身侧的手,碰到了银链的末端。
大概是银链碰得她的脸有些痒,谢妧的手略微一个使劲,景佑陵一个不察,倏地天旋地转,他堪堪跌到了她的身上。
所幸他就算是有些头脑昏涨却还是反应较常人快些,支起了身子。
不过大半个身子还是落在了榻上。
他抬起手支起身子,谢妧还是闭着眼睛,似乎是在乖巧地睡觉。景佑陵心中喟叹一句,刚刚准备从榻上起身,一只洁白的手却拉着他的领口往下倒去。
指间勾住了他的衣领内侧。
景佑陵抬眼,就看到谢妧睁着眼睛看着他,眼尾微微泛红,像是得逞一般的笑。
“——抓到你了。”
她衣衫有些凌乱,就这么躺在这里,像是认了许久才终于认出面前这个人是谁,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他道:“景、佑、陵。”
……她,好像喝醉了。
得到了这个认知,景佑陵的口中比之前更加发干。
然后他缓缓地,滑动了一下喉间的突起处。
作者有话要说:
柚柚:谢邀,合法了。
第25章 · ?
她就这么勾住景佑陵颈下的衣领, 指尖触到了一点儿温热的肌肤。
景佑陵看着谢妧,然后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缓缓从自己的颈侧拿开。他的手指扣住她的手腕的时候, 感觉到她的手腕略微动了动, 但还是没有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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