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策亲手杀了谢东流。
再后来就是谢策登基,顺治元年的时候,他因为弑君弑弟本就引得朝政不稳。
再加上他的暴戾无度,举国上下一团乱麻,她曾经想过要改变谢策,也想过拨乱反正,但是她能做的实在是太少了,她只是宫闺之中的一个公主,对前朝的事情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而那时候的谢策,已经疯了。
谢妧垂着眼睫,只能暂时收起思绪,不论如何,现在的情况都是往着好的方向发展,梧州这场动乱过后,她不论如何也会保住谢允的性命,谢允生母已经亡故,也不会有人越过傅纭过去。
况且还有傅家撑着,这样一个屹立不倒的百年氏族,就算是后来谢允言而无信,为了仁孝二字,以及这天下的悠悠众口,他也必然不可能反悔。
阿策到底,承担不起这样的大任。
只要保下谢允,傅纭愿意留在宫中也好,随着她和谢策前去青州也好,谢妧都不会让前世那样的悲剧再次发生。
她脑中缓缓过了一下现在发生的事情,然后看着景佑陵。
“你要前往梧州的话,”谢妧顿了一下,“那我要随你一同前往梧州。”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真的太忙啦!真的不好意思啦,出去跨了一个年,还有期末考试ddl!所以更新时间不稳定,等我之后放假了会稳定八点更新~
大家跨年快乐呀!!
第36章 · ?
梧州和陇邺相去甚远, 难免会横生变故,只有谢妧自己亲自前往梧州,才能随机应变, 以免自己一个人孤身在陇邺, 连梧州的具体情况都不知道。
只是……父皇给她的那只七杀,不能一起带过去了。这只七杀虽然是跟着她的, 但是毕竟还是直接隶属于谢东流, 自己的这场梧州之行,倘若被谢东流知道,必然不能成行。
梧州此行,有朔方卫随行,就算是有反军作乱,也生不出什么大的动乱来。况且自己就算是真的去了梧州,也不抛头露面,按照自己前世的经验让他们少走一点弯路,至多就是再看着一点谢策的状况而已。
应当是没有什么大的问题的。
景佑陵听到谢妧要一同前往梧州的时候, 神色倒是也不见任何的诧异, 只是眼睫低了一下, 问道:“梧州此行必然会变数颇多, 跋山涉水,路途艰险,途中也是随着朔方卫的行军速度, 不会迁就殿下, 殿下可是想好了?”
谢策此行是前去赈灾,行事用度若是奢华无度, 必然会遭人口舌,随着朔方卫的行军速度, 一来作为皇家表率,理应如此,二来朔方卫以矫健而称为第一卫,按照朔方卫的行军速度,至多只要半月就可以前去梧州。
而梧州的疫情,按照时间来说,大概也就是六月廿十这里开始出现,现在是六月十五,倘若是后日出发,那么七月初旬就可以去到梧州,那时候的瘟疫也才刚刚开始,还远没有前世谢策前去的时候那么严重。
谢妧心中思忖,事不宜迟,在此行人当中,对于这场瘟疫应当没有人比她更为清楚。
就算是为了梧州城的百姓,她也必须要前往一次梧州。
“我知道此行险要,”谢妧顿了一下,“但是梧州也在我的千邑之内,况且等到去到梧州,洪涝灾情已经算不上是凶险,现在谢策此行前去只不过是收尾罢了。既然这样,不如我也随着你们一同前往,然后也能尽上一份力。”
她说这话的时候,佯装自己对于这些事情不知甚解,只是觉得此行有趣,便也想着一同前往。其实她原本也没指望着景佑陵会同意带着自己前往梧州城,现在问他,其实也没有抱着多大的希望。
倘若景佑陵不同意,那就只能随着谢策一起。谢策向来脑子都不怎么能转的过弯来,只要胡诌一个理由,就算谢策最开始不同意,后来也必然拗不过自己。
毕竟谢策现在还不知道梧州的动乱,对于所有人来说,大概都会觉得此行大概只是走个过场。
谢妧就这么抬眼看着景佑陵,看到他的脸在暖色的烛火之下,显得格外潋滟,他站在原地,长长的眼睫在眼下落了一片阴翳。
她突然想到以前听到的传言当中谈及,腕骨上有痣的人大多专情,甚至她还曾经觉得这么一句话大抵只是谬论。
无稽之谈而已。
谢妧想到这里,蓦地一惊——
如果她在以前就因为景佑陵手腕上有一颗痣而觉得这是谬论的话,那么她应当在很久以前就曾经知道了他腕骨上的痣,只是为什么她对于这么一件事情,却仿佛是空白了一样?
她原本还在思忖,就听到景佑陵缓声道:“……殿下若是想要前往梧州的话,那即日就需开始收拾。圣上和郭和光还在商量具体的日期,加上赈灾粮和银两都还需要时间筹备,不出所料的话,梧州之行,就应当是定在后日。”
这么一句话霎时间将谢妧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抬头看着站在烛火下的人,问道:“你居然就这么应允了?”
她刚刚找出来的借口实在是单薄,不要说是景佑陵,就算是她自己都觉得蹩脚,所以也没对他同意抱着几分希冀,只想着到时候胡诌几个借口去找谢策就是了。
却没想到,景佑陵居然同意了。
“殿下若是当真想去,我想拦也拦不住,与其让殿下只身身处险境,”景佑陵缓了一下,“不如在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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