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点,谢妧在这个时候,也已经自己看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阿妧:你不对劲!
第40章 · ?
谢妧想不明白, 其实要真的是景佑陵都说不上是正人君子的话,估计整个陇邺也找不到正人君子了。
他多盛名在外啊,就算在景家那么个规矩多得让人生畏的地方, 他也必然是其中的翘楚, 生来就循规蹈矩,从来都不曾逾越过半分。
从未落拓半分, 也永远都是无情模样。
从她当年窥见他拒绝楚月珑的时候, 还有他后来那样无情地将剑刃挥向自己面前,她其实一直都不想和这样的人有过过多的牵扯。
谢妧这样一个身份,都觉得自己,其实在景佑陵这样一个人眼中,也算不上是什么。
谢妧其实看人还算是准,唯独对别人对待自己的那方面一直都有点儿迟钝,所以她其实小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发现谢茹她们对自己的敌意。
但是她也一直都知道,景佑陵是因为从来都不会囿于儿女私情, 才这样绝情。
所以就算是自己和他现在是夫妻, 自己也从来都没有想过和他有过什么以后。
他们能有什么以后啊, 前路都还看不清楚。
幼时看女戒, 教导的嬷嬷千叮万嘱,她们这样的公主,就算是皇家儿女, 也是需得遵循在家从父, 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道理的, 那些丈夫死后守护贞洁的,大多要在乡里给立上一个贞节牌坊。
而她们这样的皇家公主, 为了皇室,嫁给谁也需得遵循父辈安排,维护皇室尊严。
所以,这个世道,合该就是姑娘家要循规蹈矩,是生来就要成为男人的依附品。
谢策那时候喜欢粘着她,就算是谢妧要听女戒,也非要跟着。那些嬷嬷自然是不允的,谢策就蹲在窗子外面,用手扒着窗沿,变成了这样,那些嬷嬷自然也是没辙。
听到嬷嬷的那句话,稚声道:“夫死从子?长姐若是真的死了夫婿,我便养着长姐。”
说起来,其他的皇家公主之所以总是对谢妧怀有着似有若无的敌意,其中之一便是谢东流将大多数的宠爱给了谢妧,其中之二就是因为,谢策将来,她们认为,多半是要登上帝位的。
谢策不愿意委屈自己的长姐,那么受到委屈的,必然就是她们这个没有依仗的其他公主。
只是谢策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将来拥有的是什么,大概就算自己将来只是一个受制于人的藩王,也势必会护着谢妧周全。
她的这个弟弟啊,虽然生得傻点,但是确实从头至尾,都没有没有做过一点儿伤害自己的事情。
那嬷嬷在上面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还有二嫁,那也实在不是良家女子所为,在奴婢看来,姑娘家本就应该是从一而终,若是一个姑娘家有了夫家,又和离,二嫁了,必然是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
那嬷嬷说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点儿启发,意有所指道:“不光是如此,奴婢也向来都见不得在成亲前外男有什么接触,若是一个良家女子,这点儿道理还是知道的。这就叫避嫌。”
谢妧和燕绥的厮混人尽皆知,那嬷嬷想来也是看不得谢妧这个长公主是这样的行径,索性就在教导她们女德女戒的时候说个畅快。
那个教导嬷嬷向来都是极为板正的人,几乎是将女德烂熟于心,教导了不知道多少公主和郡主。
谢妧自然也是不例外。
也是在这个时候,谢妧才觉得自己一直都有些天生反骨,或者说是叛经离道来。幼时她听女德听得耳朵起茧,她就偏偏要反着来,要建造公主府,然后养上那么十几二十个的面首,让他们天天为自己争风吃醋。
后来她又遇到了景佑陵,见他不愿意搭理自己,她就偏偏要去招惹,说得上是胡搅蛮缠。
那时候的谢妧也一直都觉得,他这样向来循规蹈矩的人,也应当是想的和那位教导嬷嬷差不多。既然是这样,她就越想着,等到什么时候她也有权有势了,就把他也养成自己的面首。
什么女德女戒,等到那时候,让他这样的人也要领着别人在自己面前背男德男戒。
对了,还要让那个嬷嬷来教。
不过后来谢妧又心软了,想了想,以景佑陵的姿色,自己到时候封他为面首的头头,也算是让步了,毕竟自己还要让他领着别人来背男德和男戒呢,给她惠禾长公主管理公主府的后院,实在是殊荣。
可是某日之后,谢妧发现,景佑陵的循规蹈矩和那个说起女戒来唾沫乱飞的嬷嬷的循规蹈矩,是截然不同的。
训导嬷嬷是将桎梏套到了自己的头上,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的手脚束起,然后身体力行地教导后来的姑娘也如同自己一样,但是景佑陵不一样,他的严苛和条条框框,只对于他自己,他从来都不对旁的人严苛。
那些景家的条条训诫,他只会要求自己做到。
从前在上书房之中,教书的先生也大多迂腐,就算是章良弼也不例外,虽然德高望重,但是也常常说出一些让她不敢苟同的话。但是,其实她能听着的话也不多就是了,毕竟常常支着脑袋就准备睡着了。
她还记得,章良弼曾经对史书上一件事情颇有些不耐,就是关于一位女丞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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