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不是景佑陵……
谢妧将自己握在手心处的簪子拿紧,在接连不断的肉-体倒地声之中,她好像听到了有人不敢置信的濒死之声——
“……袁,袁大人?”
外面的人竟然是袁永安?
谢妧一时之间脑海有些空白,若是袁永安,那她就想不明白他的意图了,现在若是仅仅只是为了出城,他必然不会和这群人反目成仇,可他这时分明,就是冲着自己而来的。
谢妧想到他凑近朝着自己闻了一下时候的嘴脸,在想了想他曾经做过的事情。
之前的时候,这个人的言辞就一直轻佻,谢妧以为他不过是最多过一过嘴瘾,但是现在来看,他好像,改变了主意。
袁永安手上拿着一把短刃,再将自己手上被溅到的血擦拭干净,脸上带着一点儿意味不明的笑意。他想到今日碰到谢妧时候手下那触感,不由地舔舐了一下干涩的唇角。
不愧是在皇城之中被娇生惯养出来的长公主。
他用短刃将门上的封条一一划开,待到差不多的时候,一脚直接将整扇门给踢开。
谢妧之前是被蒙着眼睛带到这个小院当中的,被侍女牵着走了很长的一段路才来到了这里,想来也和地道相连的不是一个地方。这个小院相当偏远,大概是为了更好地隐藏行踪。
但是也没想到,现在成为了袁永安如入?人之境的便利。
谢妧虽然之前就猜到来的人是袁永安,但是霎时间看到了他这张没有被面罩藏着的脸,眼球浑浊,眼边沟壑横生,嘴唇呈现青紫色。大概是因为纵欲过度,所以袁永安的眼下,有两个有些肿胀的像囊袋一般挂着的赘皮。
袁永安上下扫了一眼谢妧,然后将再次舔了一下有些干裂的嘴唇,将身后的门阖上,门闩也扣好,意图几乎是昭然若揭。
谢妧瞬间觉得心下一股酸胀气息猛地涌上喉间。袁永安此时看着她垂涎的神色,就算是她再怎么迟钝,现在也看明白了袁永安所求是什么。
但是她也想不明白,袁永安知道自己的身份,怎么敢如此大胆?
染指公主,犯下的罪可不单单是流放,而是必然会被凌迟处死,甚至是株连九族,更何况还是嫡出的长公主殿下。
谢妧现在逃?可逃,只有手上的这一根簪子,对上袁永安这么一个怀有武功在身的人,当真是没有多少胜算的。若是他当真这么胆大包天,自己——
公主婚前失贞,就算是并非本意,历朝历代自戕的也占了绝大多数,就算是不自戕的,也会以玷污皇室威严,被送入尼姑庵。嫁了人的公主的境况会略微好些,但是也必然会被夫家唾弃,被皇室视为失贞之人,玷污皇室门楣。
她就算经历的再多,其实也未经人事。
谢妧强压下去自己心中的恶心,“袁大人知道自己现在这是在做什么吗?”
袁永安大概是没想到谢妧在这个时候居然还能这么坐在这里和自己对话,呵呵笑了几声,然后弯下腰闻了一下谢妧身上的味道,甚至还打了一个官腔,“下官自然是知道的。”
“原本下官一个地方小官,连亲眼目睹殿下芳容的机会都?,但是今日殿下既然是在下官的身边,就说明这是我与殿下的缘分,既然是这么有缘分,那我自然是不忍心错过这样的机会的。”
他嗅了一口,眯起眼睛,作喟叹状。
“不愧是殿下,就连身上的味道,都和下官从前享用过的那些庸脂俗粉不一样。”
他的手指意图想要碰上谢妧的脸侧,被谢妧躲开,袁永安却像是享受现在这个将谢妧驯服的过程,看她反抗,反而露出来了一点儿可以说得上是愉悦的表情。
屋内灯火不足,他脸上突然加深的褶皱,变得更加沟壑密布,阴影丛生。
谢妧镇定下心神,然后将自己手上的簪子扣在手中,尖部抵住的刺痛感让她更为意识清晰了一点。
“袁大人所求的不就是出城吗?既然是出城,就应当是想要求生,大人既然是想要求生,就应该知道,我——”
“你碰不得。”
袁永安却好像是突然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声音低沉地笑了起来,越笑越猖狂,“求生?若不是之前陇邺来的那个小子威胁我,你以为我会想和冯廊与虎谋皮?他说出来我的身份,不过就是想要我作为这件事的主谋,让我做个替罪羊罢了。”
“之前的罪名再加上这件事,或者其他人不会死,但是我,是必死?疑。既然如此,早晚都要死,那不如我当真和公主殿下,做一对亡命鸳鸯罢了。”
袁永安说完,手猛地箍住谢妧的手腕处,然后顺着谢妧细腻的肌肤缓缓向上滑动,几乎是带着不加掩饰的欲望。他早就已经是悬崖之马,?论怎么走都会是死,与其是这样,倒不如满足了自己的欲望。
再将这个圣上盛宠的公主杀掉,有这么一个人物给自己陪葬,怎么都说不上是亏。
所以今夜袁永安才兵行险着,他之前玩弄过不少少妇民女,各个都是难得一见的姿容好,但是比起长公主来,还是都少了几分滋味。今夜能享用到这么一个美人,就算是日后被凌迟处死,那也不枉此遭。
他一边垂涎,一边想着。
谢妧的簪子藏在袖子之中,她现在必须找一个最好的时机,这是她现在唯一的办法。若是被袁永安凌-辱,那自己当真是要恶心一世了,将他处以极刑都难解自己心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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