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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行舟既然能出主意将长公主掠来,想来这二人关系也并不如何。
    若是林行舟实在要坏自己的好事,那自己也只能一不做二不休,趁其不备将其也直接杀掉了。
    这一番计较下来,袁永安原本凝重的神色稍霁,然后挤出一点儿笑意看向林行舟,“原来是小林大人。”
    林行舟似笑非笑地目光掠过之前那些倒地的尸体,再抬眼看袁永安,“所以袁大人这么大动干戈的,现在……”
    他意味不明地顿了一下,然后目光一寸一寸地在谢妧身上剜过,“又是在想干什么呢?”
    后又袁永安,前有林行舟,谢妧自知若是来人是冯廊,或者是其他任何一个心怀目的想要出城的人,自己现在都至少掌握着一点儿筹码。
    偏偏来的这个人是林行舟,自己之前和他就有过节,燕绥又曾经将他踹出望春楼,再加上他被贬梧州,就是自己做的手脚。
    现在有了报复的机会,林行舟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自己?
    从林行舟之前抛妻弃母之事看来,就可以看出来此人心狠手辣,可以说的上是真正的薄情寡义,对于妻儿老母尚且能做得出这种事情,对于将他从陇邺贬至梧州的谢妧,想来也必然不会手软。
    之前是没有机会下手,现在自己就在他的面前,可以说的上是任人宰割。
    袁永安呵呵笑了两声,“早前就听闻小林大人之前和殿下是旧相识,现在看着殿下和小林大人之前,好像是并不相熟。若是实在是点头之交,不如小林大人现在就暂先退让,我和殿下还有要事相商。”
    他上前一步扣住谢妧的手臂,像是怕筹码不够,再次投诚道:“如此怠慢小林大人,在下日后,必有厚酬相报。”
    之前被谢妧用簪子刺伤过后颈,还被花瓶伤过,袁永安现在居然还是意识清醒,甚至还在和林行舟谈条件。他说的也相当明白,既然谢妧和林行舟两人关系不好,不如成全了自己,然后若是想要出城,只单单谢妧就够了。
    出城以后必然需要大量钱财支持,林行舟虽然之前是状元,但是仕途不过一载有余,比不上袁永安这个在梧州搜刮多年的土皇帝。
    若是林行舟现在愿意走,那么袁永安就愿意用厚酬相报,日后就算是林行舟不在梧州,这笔钱的数额也绝对算不上是小,足够林行舟挥霍。
    谢妧也在心中快速地想着对策,袁永安开出来的筹码不可谓不优厚,毕竟现在林行舟只要转身就走,那么今夜过后,这件事情实际上也和他没有什么关系,甚至只要他出了梧州城,袁永安的生死,都和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甚至袁永安说出来的厚酬,必然是一笔在梧州说得上是天文数字的钱财。
    这件事情其实对林行舟来说百利而无一害,毕竟现在林行舟和自己之前的龃龉由来已久,现在有袁永安这么一个报复的机会,被袁永安这样的人羞辱,那可当真是——
    林行舟哼笑了两声,他手上原本就拿了一把折扇,格外显出几分雅意。
    他将折扇收起,在手骨上略微叩击了两下,“袁大人这么诚意满满,那么晚生若是不识好歹,那么当真是愧对袁大人的抬举了。”
    他步伐缓慢,一步一步地朝着谢妧那边靠近。
    袁永安见林行舟这般识趣,原本有些担忧的情绪缓和,在加上之前流的血过多,所以现在还有些飘飘然。想到这个娇生惯养长大,被人捧在手心之中的帝姬,即将成为自己的女人。
    实在是让人心潮澎湃。
    在看到谢妧的第一眼,袁永安其实就已经蠢蠢欲动。他之前在任梧州州牧,别说梧州境内,就算是官比他在大一点儿的官员后院,其实他从曾经染指过,只是那些事情做的隐晦,倒是也一直都没有被发现。
    袁永安在梧州做了这么多年的州牧,和陇邺相隔甚远,积累下来的钱财几乎可以比得上梧州这十年来的税收。
    这些钱,就算是买一个人替他流放,那也是九牛一毛。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袁永安觉得自己身体越来越不如当年,他一直都觉得是那些少妇民女的原因,直到今日受到林行舟的威胁,替冯廊掳掠惠禾长公主。
    他才久违的,感觉到了一点蓬勃而出的欲望。
    袁永安眼神中显出来一点贪婪,然后朝着林行舟摆摆手,“那小林大人慢走,在下和殿下还有要事相商,现在就暂先不送小林大人了。”
    两人达成共识,袁永安自认为这话说得已经极为诚恳。
    却不想林行舟抬步,步伐不急不缓地走到了谢妧的面前,先是瞥了一眼谢妧,又抬眼看了一眼袁永安,“只是既然袁大人和殿下是有要事相商,那么晚生也想好好在旁听一听,倒是是什么要事呢?”
    林行舟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十分恳切,仿佛是当真对谢妧和袁永安谈及什么梧州要事十分感兴趣一般。
    袁永安一时看不清楚这个人到底是当真不明白,还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明明自己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他也必然能懂男人的劣根性,现在怎么可能还开口说出这些话?
    袁永安拽着谢妧的手紧了一点,既然林行舟现在不想退让,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有这么一位少年天才给自己陪葬,怎么都说不上是亏。
    他之前将那把短刃藏在了袖口之中,为的就是怕谢妧再次出手伤人,之前那些民女大多忌惮他的身份和家里人的安危,从来没有人敢这么伤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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