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此刻算得上是在一个角落之中,谢妧想到之前剪翠说的话,怕是过了不久剪翠就要前来送餐食,手抵了一下景佑陵俯下来的身子,却发现他此时撑在门上,根本就是纹丝不动。
根本不为外物所扰。
景佑陵将手垫在谢妧脑后,不多时谢妧就听到了门外似乎是有脚步声传来,谢妧挣扎地想让景佑陵松开手,却不想就是这么一番动作,他反而趁机而入。
在这场隐秘之中,这只关乎他们两人之间的心照不宣。
剪翠大概是看到了厅堂之中无人,便想着来叩一叩寝屋的门。
谢妧霎时间连声响都不敢发出,景佑陵也从之前的大举进攻变成了啄吻,随着剪翠叩门的声响渐次响起,惹得景佑陵怀中的谢妧猛地一颤,手指也不自觉攀附上了景佑陵的肩侧。
而自己面前的人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只是眼睫低垂,就这么看着谢妧。
他其实本不该是这样的矜贵神色,以至于每次谢妧都很想将他现在的模样拉下凡尘。
剪翠距离谢妧不过半丈之遥,谢妧屏住呼吸,而剪翠也没听到之前细碎的声响,有点疑惑地朝着里面试探喊道:“殿下?”
所幸剪翠在外面并没停留多久,看到寝屋之中没有烛光,只是自言自语道:“诶,殿下和将军两人到底去了哪里,怎么厅堂和寝屋之中都不见了人影?”
她这么说着,这才发现在寝屋外面不远处的耳雪,耳雪朝着剪翠一通乱叫。
剪翠嫌它吵,直接上手将它的嘴巴给合上了。
虽然不过是一门之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谢妧还是觉得这些声响仿佛来自很远以外,从她的感知之中,最为被放大的,是她此刻的心如擂鼓。
随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远去,谢妧才终于放下心来,只是大概还是有点儿气不过,所以看着景佑陵的时候,眼睫一瞬不瞬。
可是谢妧还未开口,景佑陵却又压了下来。
“殿下不是问到处置吗,”他的声音有哑,“现在……应?是清楚的了。”
而在谢妧却在这个时候手指收紧,拉低他的身子,“既然你的处置我已经清楚了,那我心中还有一事并未明了。”
她顿了一下,“所以大将军之前,到底是不是吃味了?”
景佑陵像是突然觉得有点儿好笑一般,轻声笑了一下。
窗外月色粼粼,飘过来照在他的脸上,带上了一点儿银霜,冷意的光更加照得他气质冷清。
谢妧倚着的是木门,门外的冷意就这么飘了过来,她哪里是肯认输的人,之前景佑陵反将一军,就必然也要在这个时候重新找回之前的胜场。
景佑陵现在的样子,和之前在马车上那般冷冽的模样倒是?真一点儿都不一样。
“殿下,”景佑陵手指轻拨动了一下谢妧耳上的珊瑚耳坠,“是觉得我的表现还不够明显吗?嗯?”
作者有话要说:
耳雪:我是舔狗TvT
第75章 · ?
珊瑚耳坠在晃动之下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而景佑陵最后的那一声反问好像是带着些蛊人的意味,甚至是尾调都轻微的上扬。
谢妧被他抵在这样的方寸之地之中,只觉得刚刚被他一触即离后的耳垂仿佛是滚烫一般的知觉, 就连带着耳后就是让人觉得熨帖的灼热。
谢妧撑住了身子, “所以大将军之前在马车中避让开了视线,是怕我看出端倪吗?”
景佑陵垂着眼睫看她, “算是。不过更加确切的说, 是因为……”
他顿了一下,才接着道:“刚刚在马车之中,不太方便。”
谢妧刚刚想问这是怎么一个不太方便法,话刚刚只到了喉间又生生顿了下去,他说这话的意思早就已经是昭然若揭。
谢妧默了一会儿,原本放在他肩侧的手动了一下,还是觉得有点儿疑惑道:“我与燕绥自幼就是玩伴,在我心中他和谢策一直都是一样的,我还以为大将军这样的人, 应当不会在意到这些事情。”
毕竟, 恐怕在大多数人眼中, 景佑陵都不会是沾染一点儿世间情-欲的人。
“我不是在意这些事情, 也并不是在意燕小侯爷,”景佑陵缓声,看着她, “我在意的, 是殿下。”
谢妧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想了起来从前在上书房的时候, 有书童在悄悄谈及景三公子,说他看着对什么都提不起什么兴趣, 多少有点无欲无求的意思,不像是个出身于将门世家的公子,反而像个修道的道士。
又因为他身上总是常年带着一点儿松香味,以至于还在宫中传出来了一个荒谬的谣言,就是说景佑陵曾经被景家送过去当了一段时间的道士。
也不知道是从哪个旮沓角冒出来的消息,不过反正是只在宫中那一片流传过一阵,并未传到宫外去,只是凑巧也被谢妧给听到了。
甚至一度她还以为这件事是真的,毕竟因为从前的景佑陵当真是看着像个修道之人一般,连笑都吝惜,浑身上下都带着一点儿冷淡和无情的意味。
人一旦有了在意的事,就算是战无不胜如景大将军,也会有甘拜下风的一天。
谢妧嗯了一声,然后勾住他的脖颈往下拉,问道:“所以在这里,算得上是方便吗?”
她其实之前也并非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所以现在来说其实算的上是得心应手,景佑陵的身量很高,一只手撑在门上,所以现在算是半弓着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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