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其中谢妧起到的作用,都显得好像有点儿无足轻重。
顺利到她觉得有点不敢置信。
除了从一开始她将耳雪养在自己殿中以外,其他的所有事情好像都进展的太过顺利了,几乎是一点儿波折都没有产生,一切都在朝着她预想的最好的地方发展。
谢妧还在思忖,景佑陵突?拉住她的手将一块令牌给她,漆黑古朴的令牌看着朴实无华,入手的触感温热,上面还印着一个‘朔’字。
这块令牌全天下只有景佑陵一个人有,就连谢东流都无权诏令,原本这样的事情应当是有些逾矩的,但是朔方卫确实也只听令于景佑陵一人,就算是有人强行掠走这块令牌,也无济于事。
除了他本人心甘情愿的赠予。
“殿下今日来找圣上的目的,”景佑陵看着她,“我大概能猜到一二。世间夺得大权者斩杀亲族的人不在少数,就算我知晓三皇子殿下秉性,日后也未知人心善变,这块令牌无论如何都可保娘娘和端王殿下两人日后无忧。”
“而殿下今日来找圣上,再加上这块令牌,就是万无一失。”
谢妧有些愣,但是也懂他的意思,就算是那些极小的可能之中,父皇因为傅家所做的这件事,并不想给母后和阿策一个恩典,那么这块令牌在日后也足以成为他们傍身的筹码。
朔方卫其实严格来说,从来只听令于景佑陵一人,这样一只队伍,甚至连谢东流和景煊都不可随意派遣。
而现在,他将这另外一半的权利,留给了谢妧。
朔方卫在陇邺确实是足以傍身的筹码,不要说可以保谢策和傅纭两人无忧,甚至就算是日后争皇权,也并非不可行。
“人心善变?”谢妧抬眼看着他,“景大将军既?知道这个道理,就没想到若是我拿着这块令牌,想要扶持阿策上位呢?有朔方卫的存在,傅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阿策又身为嫡子,就算是谢允现在身为储君,未来的结果也未可知。”
“而你则会沦为,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境地。”
景佑陵闻言,“我信殿下。况且我还以为殿下知道——”
他垂着眼睛看着谢妧,“……阿妧于我,更甚皇权。”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事耽搁了qaq,原本可以早点的。
第80章 · ?
谢妧将这块令牌拿在手里, 然后略微抬眼看了一下景佑陵,只看到他瞳仁分明,他从未言而无信, 也是真的在护她平安无虞。
那些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或许也从来都只是虚无缥缈的云烟, 他也不该是那样绝情的人。
他们再前行了盏茶功夫,就已经看到了崇德殿外的那株梨花树, 景佑陵顿步道:“进去吧, 我在此处候着殿下。”
陇邺的冬天大多见不到什么绿叶,听闻岭南一带的梨花树就算是秋天也不会全都落完了叶片,可是在崇德殿外的这一株梨花树就光秃秃的,干枯的枝桠上面是灰败的痕迹。
谢妧点了点头,走到了殿前的时候,候在崇德殿前的李全贵却迎了上来,躬身道:“殿下。”
李全贵是跟在父皇身边的老人,自先皇起就一直都是在这崇德殿之中伺候着,就算是从前父皇在东宫之时伺候的太监, 在李全贵面前也只能是点头哈腰的, 李全贵和高陉在宦官之中, 算得上是地位相当之高的了。
谢妧对于李全贵也算得上是相熟, 略微颔首然后准备踏入殿内,却没想到李全贵手中的拂尘一扫,上面的白毛扬起, 就这么横在了谢妧的面前。
李全贵一向都知道谢东流最为疼爱这个长女, 整个宫阙上下,进入崇德殿中不需要通传的也只有谢妧一人, 李全贵本人也一向都对谢妧极为尊重,但是现在却将自己手中的拂尘拦在了她的面前。
谢妧挑眉, 倒也没说什么,就这么看着李全贵。
李全贵原本还以为这位娇生惯养长大的公主殿下必然会临场发难,却不想却忍住了以往的脾性,他倒也面色丝毫不显,只朝着谢妧笑道:“殿下年岁现在也不小了,以往是少不更事,不通传倒也是罢了,现在殿下年岁渐长,也已经成为人妇,若是不通传实在就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李全贵这话说得好听,不过就是看在现在傅家失势,谢东流将储君之位留给了谢允,他拿不准现在谢东流对于自己的态度,也不知道谢东流现在到底想不想见到自己,所以现在才挡着自己。
人为其主,也是人之常情。
谢妧倒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是想到之前李全贵到景家送荔枝的时候,和现在相比起来,也当真算得上是今时不同往日。
她只笑了笑,“那就劳驾李公公通传一声了。”
“那好,就请等殿下在此处等候片刻,”李全贵将拂尘收起在臂弯之中,“等得了陛下的首肯,咱家再传殿下进去。”
前世谢允出事的时候,那时的谢妧并不知道缘由,也就这么被拦在了崇德殿外,甚至连李全贵都对自己说,谢东流在这个时候并不想见谢妧,但是这世却截然不同,谢允被景佑陵保下,甚至谢策也在其中并不知情,在谢东流面前说得上是兄友弟恭。
谢东流在这个时候立谢允为东宫太子,其实对傅纭也算得上是有愧在心,所以在这个时候也必然不会将自己拒之门外。
况且,谢妧也一直都知道,谢东流这么多年对自己的疼爱和荣宠,也从来都并非作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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