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将她与生俱来的医学天赋展现得淋漓尽致。
直到她在那边过完短暂而充实的一生,阖上双眼,这边的叶家才仅仅过去三天。
再次睁眼,入目的是她家卧室天花板。
刚苏醒过来,叶堇笙思绪还有些混沌。
她指尖微动试图感受穿回来的真实,而这时手却碰到一个柔软微凉的东西,那质感十分熟悉,和她在古代每天佩戴在身上的香囊很像。
她把那东西从被子里掏出来,拿到眼前一看,整个人瞬间清醒!
——艾绿色的丝绸缎面上,竹青、秋香、靛蓝三色绣线精致巧妙,流苏穗子清秀飘逸。
香囊正中,还绣着“扶源”两个字。
堇笙目光怔然,旋即坐起身来——这是她拜师那天,师父亲手绣制并送给她的礼物。
看来那短短数十载并不是一场梦,而是真真实实存在过。
……只是她不明白,香囊怎么也跟着穿回来了?
堇笙刚想打开香囊查看里面的东西,卧室门突然被推开,随即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天啊!妈、老公,你们快过来!笙笙醒了!”
她下意识把香囊藏进衣服口袋,转头瞧见继母姚芷晴一脸激动地跑来,蹲到床边握住她的手,眼眶泛红:“笙笙啊,吓死妈妈了!”
堇笙:“……”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妈呢,这演技不去争个奥斯卡小金人真是可惜了。
她面无表情地抽回手。
随后看到另外两人试探性地朝她走来,确定她醒了,就听奶奶杨芝夏长长叹了口气:“多大点儿事就搞成这样,就这心理承受力能干什么事?”
姚芷晴原本对堇笙生硬抽手的动作心生疑惑,一听婆婆这样说,连忙抹泪劝道:“妈,您就别说笙笙了,她也是第一次嫁人,难免会紧张啊。都是女人,可以理解的……”
杨芝夏十分不屑:“哪个女人不嫁人?就她矫情!芷晴你就惯着她吧,瞧瞧都给惯成什么样了!总是为她着想,她什么时候为咱们竣泽想过?”
“还有什么事比竣泽的前程更重要啊!竣泽是咱家医馆的继承人,以后那可是要光宗耀祖的!”
别看奶奶年近七旬,这嗓门可绝不输女高音,满卧室都回荡着她的声音。
然而尾音刚落,床头就传来一声嗤笑:“噗……”
杨芝夏扭头瞪孙女:“笑什么笑?我在说正经的!”
“没说您不正经啊。”
堇笙唇角挂着抹笑,语气淡淡,以往怯懦讨好的姿态全然不见。
她不紧不慢地走下床,边整理衣服边说:“就是比较好奇,新时代巨婴都能光宗耀祖了,老祖宗们会开心吗?”
杨芝夏:??
姚芷晴:“……”
这丫头是在骂人?在顶嘴?
她竟然敢顶嘴?她以前可从不敢这样!
“叶堇笙!”这时,叶济勋打断几人的对话,眉头拧成川字:“怎么说话呢?那你是亲弟弟,不是外人!”
堇笙见他手里拿着她晕倒前、他们逼她签署的订婚协议书,不由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这几人打从进屋后没一个关心她的,反倒急着来逼婚。
对他们来说,她不过就是继弟成功路上的炮灰垫脚石而已。
但是她才不要当。
堇笙耸耸肩,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他不是外人,我是。”
“你……”叶济勋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堵得不行。
堇笙原也不想跟叶家多费口舌,打算直接走人,可他们一个劲儿对她进行道德绑架,还有根绿茶牌搅屎棍在里面掺和,她才不要忍!
有些话离开前必须说清楚,好让叶家暂时断掉联姻的想法。
……而且,她还想快点研究一下那只香囊是怎么回事。
堇笙看了眼叶济勋手里的协议书,笑道:“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不知道包办婚姻是违法的吗?”
叶济勋愣了下,她继续说:“你们就是背着我把结婚证领了,我也有权撤回来。不过不建议这样做呢,会输官司的。”
叶济勋听完差点背过气儿去,这孩子要把他们告到法院?
这是要造反了!
不过此刻他心里还多出几分震惊,震惊平时那个胆小怕事、对家人言听计从的小白兔,竟然也学会咬人了!
叶家奶奶也气得不行,正要破口大骂,却听门口有人敲门,随后一年轻男子紧张地朝屋里探过头来。
堇笙看清他的脸,认出此人是叶济勋的二徒弟沈敬林,只见他手里还哆哆嗦嗦地拿着一个药盒——叶氏中医馆的颗粒剂。
察觉到屋里低气压的沈敬林:“叶、叶老师……药、药给您送来了。”
有外人到场,叶家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叶济勋黑着脸叫他进来,一把抓过药盒,举到堇笙面前:“亏我还想着给你妈开方子呢,你也知道她身体不好,做过心脏手术,平时除了西药控制还得靠中药调理……”
听到这堇笙就明白他的用意了,想利用弱点?
就很无语。
叶济勋清了清嗓:“所以,你要是同意嫁进宋家,我可以破例每个月给她开药,别人谁都没有这个机会。”
姚芷晴连忙善解人意地点头:“是啊笙笙,你妈妈身体不好,让爸爸好好给她调理调理,咱们是一家人,也能放心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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