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除了每天处理繁忙的临床工作,还要熬夜值夜班, 有时甚至连着上二十四小时、三十六小时的都有!要是再碰上抢救危重病人, 连着上几个小时那可就不好说了……
所以在这样紊乱的作息和精神焦虑的状态下, 难免会造成脱发。
但众人奇怪的是,针灸科也算忙碌的科室了,急性脑梗脑出血这类重病人也不少,怎么他们的头发还这么多呢?
报告厅众人陷入了迷惑。
院周会终于结束,有人按奈不住好奇走到江主任前头问了句:“江主任,发际线长了不少啊?最近吃什么好的了?”
江主任抹着脑门上新生的绒毛:“什么都没吃!”
其他人也围了过来:“呦,那是怎么长的啊?”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江主任骄傲地笑道,“我们科有块宝啊!几针下去酥酥爽爽,保准长头发!”
江主任观察了下他们的头顶和发际线,摇了摇头叹气道:“你们这不太行啊,住我们科的大爷大妈都比你们头发多!”
众人:“……”
来打听妙招的众人急了:
“有什么好法子快交出来!”
“江主任什么时候嘴这么损了啊!交出您的头发!”
“就是就是!”
这时,教育处袁老师也朝这边走来,故意挤入人群,问针灸科的同仁们:“你们想不想换医生帽啊?和叶堇笙同款的那种,藏青色的,我刚从杏林苑订购了几包,比现在的款式要大很多哦,能装更多的头发!”
针灸科:“需要!我们需要!”
袁老师抚摸了下自己的头顶:“是吧?头发太多真的是好麻烦哦,现在每天用的洗发水护发素都变多了呢!”
针灸科:“就是,这么多头发可怎么办啊?每天都掉不了几根,真是的。”
众人:“…………”
靠!举报教育处老师公开搞凡尔赛式教学!
人群中有人听到堇笙的名字,连忙问道:“是上回开讲座的那位特优生给你们扎针灸治的吗?”
江主任:“没错,她可是我们科的宝呢!”
袁老师:“人家不仅是特优生,还自己开着家药铺!她说我这头发比其他人的难治,需要针药结合治疗——我跟你们说,她家的草药简直绝了!那味道能让你瞬间返回大自然!”
袁老师那天问过堇笙后,下班就跟她一起去了玉机堂。
堇笙根据他的辨证情况给他扎了针灸,还开了草药,袁老师以前也没少为长头发的事喝药,但玉机堂的药它真的不一般啊!
无论是药材质量还是炮制工艺,都相当绝美!
袁老师第一次见识到这么优质的药材,怕是整座溪城再找不出第二家来。
众人得知是特优生帮他们长的头发,纷纷拥上前来,把袁老师围成一圈:
“交出小叶大夫的轮转表!我要看看她什么时候来我们科实习!”
“交出特优生的药铺地址!我直接去找她!”
“你这是作弊!去后面排队!”
这边热闹得不亦乐乎,而他们身后可就不好说了。
毕竟是院周会,所有科室的主任都是要到场参加的——血液科严从易也一样。
上周当着他师父叶承玺的面,助理大声宣布号全退光,这不是当场拆台吗!
刚给师父出完注意就被泼了盆冷水……还说想试试叶堇笙那张方子的疗效,结果患者都走光了,他上哪试去啊?
叶承玺临走前还冲他轻蔑一笑,那样子好像在说——出去别说你是我的徒弟,丢人!
他回去气得不行。
今天正好来院里开会,严从易本来想着等会议结束后,跟针灸科江主任打听下叶堇笙的情况,好探探她的底子。
可这倒好,一群人乌泱乌泱地全拥过去了,他是根本挤都挤不进去。
这也就算了,他觉着这场面非常不成体统!
身为本院大夫,其中有的还是主任医师、教授级别的,竟然把一个没毕业的黄毛丫头捧得那么老高,像什么话!
严从易憋着股火儿站起身,路过这群人时,专门对比他级别低的医生阴阳怪气了句:“干医疗工作的还在乎什么外表?成天想着怎么美容养发,还能不能好好给人看病了?”
被嘲的医生们拳头硬了:???
可他们也不敢反驳,人家不仅是主任,还是协会的领导层……对这种来自高级别同行的道德绑架只能忍着。
但人家江主任不怕啊,江主任没参加什么协会组织,又颇得院领导赏识,马上就升级为针灸部部长了。
他也头秃,而且听严从易这么数落自己科室的大夫,自然不乐意了。
江主任从人群中探出个脑袋喊住严从易:
“严主任您自己个儿以身作则就好,别无缘无故绑架我们科的人!您说您头发也不老多的吧,报告厅灯光一照就能瞅见长大包的头皮——再这么站在制高点上指责别人,小心冷风把您最后几根毛儿都薅没喽!”
他这串话一出,众人先是愣了会,随后发出哄堂大笑。
刚被嘲过的医生们不敢怼,但他们可以笑得很大声啊!
“哈哈哈哈哈……”
严从易:“…………”
他哼了一声,顶着即将谢顶的脑袋离开了众人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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