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来,叶堇笙那丫头简直有毒吧?!
自从遇到她后就没顺当过,还总是当面被怼……前几天还被她撞到门把手上, 某部位到现在还疼得不行……
严从易咬住牙根, 抬起眼皮观察了下叶承玺难看的脸色。
随后搀着他师父灰溜溜地离开了会场。
会场这边的热闹大约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待众人都签好字后, 几人帮周远渡收好材料准备散场。
会场最东角,祺臻董事长萧政谚见人群散去,起身走到周远渡面前。
不失礼数地自我介绍道:“久闻国医大师周老之名,我是协会常务理事萧政谚,之前咱们见过一面,在顾老板的玉机堂。”
周远渡下意识抬头,想了片刻后笑道:“哦!是上次我们去玉机堂谈合作的那次吧?害,因为我就去过那么一次,哈哈,萧先生好,您也想订书?”
周远渡虽是国医大师,偶尔会被请到协会来开讲座。
但他满门心思几乎都在看病上,并不关心协会里头这些个复杂的官职,他自己本身也只是个小成员而已。
所以譬如听到旁人提起谁又担任了什么官、谁又升官降职了这些……周老表示有那功夫他还不如多研究几本医书,多治好一些病人来的靠谱儿。
人的心思终归是有限的,过于追求仕途权力,哪怕医术再强,临床也难免会打折扣。
萧政谚双手接过周远渡递来的预订单,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并称赞道:“顾大夫年纪轻轻就能开山立派,真是了不起啊!”
“的确了不起啊!”周老崇拜地说,“不过这个扶源流派它是有历史依据的,已经存在上千年了!”
萧政谚手一顿:“哦?”
周远渡对身边几人简单解释道:“扶源流派留存下来一本医书,我已经上交了,几位历史学家正在研究它的年代,应该还需要段时间,但凡这个流派被挖掘出来,其前途可是我们都无法估量的啊!”
萧政谚想起儿子以前吐露的一些只字片语,心中莫名升出某种预感。
他问周远渡道:“周老,那个 ‘木龙丹’,是不是扶源流派里常用的一味药啊?”
“对!”周远渡眼神一亮,“萧先生也了解这些啊。”
萧政谚边沉思边道:“啊,曾听人提起过,略知一二……”
……难道儿子的前世也和这个中医流派有关?
周远渡收拾完东西,回过头和蔼地说:“既然萧先生是咱们协会的常务理事,日后扶源流派的发展,还需要您多支持啊!”
随后跟着同行的两名医生一起离开了会场。
萧政谚站在原地徘徊,忽然想起潮露寺大师的那番话——
若能结识前缘,可成就一番大事。
刚刚听完周远渡的那番话后,他隐约能感觉到这番大事究竟是何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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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又到了堇笙上夜班的日子。
由于前些天林大夫病倒,CCU陆主任让他在家好好休息了三天,今天回科室也是先上正常的白班。
堇笙也算能和她的“网友”带教面基了。
上午查房,林大夫带着堇笙来到5床。
他刚拉开帘子,忽然觉得不太对劲……怎么感觉里面换了个人?
林大夫低头看了眼病床床尾挂的患者信息牌——谢冬冬、男、33岁,确实是之前那个胖小伙儿啊?
他揉了下眼睛,才发现不是换人了,而是胖小伙儿瘦了!
“早晨量体重多少斤啊?”林大夫拍了拍胖小伙儿。
谢冬冬见主治大夫和小神医都来,连忙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这回我是不是瘦了?早晨护士小姐姐带我称的,是二百斤!瘦了四十多斤呢!神医不愧是神医啊!简直神针!”
林大夫一惊,算上他被抢救的那天,他也不过才四天没来。
……这,瘦得这么快吗?
为了谨慎起见,林大夫拿起患者床头的出入量记录本查看。
通常CCU的患者都是要记录出入量的,入量指的是一天输液量以及吃喝量的总和,出量则是指排泄多少——入量出量要讲究一个平衡,正平衡过高则会引起心脏负荷加重,负平衡过高则会导致电解质紊乱等情况,也会影响到心脏的功能,甚至导致意外情况发生。
林大夫看完记录单发现患者出入量是正常的。
于是更震惊了:他那四十斤肉都去哪了呢?凭空消失了?
“顾大夫,”林大夫回头问堇笙,“他最新的化验结果,离子肝肾心功那些指标都正常吗?”
堇笙早晨看过胖小伙儿的病历,将结果全都记在了脑子里,直接汇报给了林大夫。
林大夫听完感叹道:“行,真不错——谢冬冬啊,你恢复得挺好,等今天咱再查一个床边心脏彩超,明天早晨就可以转到心内科普通病房了!”
“啊?这么快!”胖小伙儿原本高兴的脸顿时丧气了起来,“我能不去普通病房吗?我不想离开CCU!我想一直住在CCU!”
林大夫:???
堇笙嘴角抽了抽,拍了拍胖小伙儿的肩膀,笑着说:“您心脏的情况大有好转,监护都可以撤了,已经不符合CCU的收住院指标啦,转到普通病房不是好事吗?”
见胖小伙儿仍一脸的不乐意,堇笙安慰道:“我还没给您扎到咱们约定的体重呢,等您去了心内科,让那边给林大夫下个会诊,我还可以继续给您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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