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去吃斋念佛!”栀素攥着拳头忿忿说道。
沈清月疑惑:“你吃斋念佛作甚?”
“我向佛祖诅咒他们!”
“扑哧!”
***
嘉和回到宫中,见到太后,便扑进她的怀中哭了起来。
“怎么了嘉和?”太后忙将她扶起,瞧她哭得满脸泪水,不由心疼问道,“今日不是出宫和君屹那孩子逛庙会了吗?怎么,逛得不开心?君屹欺负你了?”
“太后,”嘉和竭力咽下泪水,抽泣着与她说道,“不是君屹哥哥欺负我,是沈清月……”
“沈清月?”太后眉头一皱,“沈清月欺负了你?她怎么敢……”
“不是不是……”嘉和摇摇头,想太后哭诉了缘由,“今日我和君屹哥哥去画舫上游玩,没想到沈清月也在那里。君屹哥哥与她遇见了,还失了态,我瞧君屹哥哥的样子,分明是对她动心了。若是有朝一日君屹哥哥想起了与她的过往,岂不是……岂不是……不要我了……”
说罢,眼中蓄满的泪水又流了下来。
“竟是这样?”太后微微思索了片刻,道,“会不会是你看错了,毕竟君屹已经失忆了,对他来说,沈清月不过是个陌生人,以他沉稳淡漠的性子,应该不会对一个陌生的女子动心啊……”
“太后,你要相信我的直觉。”嘉和着急地拉着太后的袖子道,“君屹哥哥以前对沈清月肯定动过心,我能感觉的到……”
“那你想如何?”太后问她。
嘉和咬了咬唇,眨着被泪水浸湿的眼睫,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太后,您想办法让沈清月离开京城好不好?”
第7章 .为难
李君屹因乘船的原因,头痛得愈发厉害,回到府中后吐了几回,晚饭时没什么胃口,便没去前面吃饭,不多时,母亲便叫人送来一碗乌梅汤给他。
乌梅汤里加了山楂,些许的甘草陈皮用来回甘,又用放了些糖来缓和酸味。李君屹喝了一口,觉得这汤的口感比起他以前喝过的乌梅汤似有不同,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许是因为味道不错的原因,李君屹瞧着这碗里的汤浓郁润泽,颜色也比之前喝过的乌梅汤更好看些。
不过终究只是一碗汤,并没有让李君屹思考太多。
身体舒适一些后,他叫人拿了些安神香燃上。
沉香的味道在房中绵延开来,清幽沉稳,柔和安眠,他被晕船折磨的疲惫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沉沉闭上了眼睛……
不晓得过了多久,这沉香的味道却变成了乌梅汤的味道,引得李君屹鬼使神差般的起身,寻着这味道去了偏厅。
偏厅昏暗无光,只有茶案上烧着炭火的铜炉发出几许明明灭灭的光来。
他隐约瞧见一个女子在案后煎汤茶,颔首低眉,瞧不见面容,只瞧见她发上两支花穗钗,随着她点茶的动作微微晃动……
他瞧见她往那汤里放了些花骨朵一样的东西,便问她:“这是什么?”
“这是洛神花,”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娓娓动听,“洛神花味酸清爽,与山楂有异曲同工之妙,放在这乌梅汤中,还能让汤的颜色更加润泽好看……”
李君屹坐了下来,耐心地瞧着她动作熟练的煎煮汤茶,心中莫名觉得很是安定。
只是明明只有一案之隔,他却怎么也瞧不清她的面容。
终于那乌梅杨煎好了,一双素手将汤倒在瓷白的碗中,盈盈递了过来:“夫君,尝尝……”
霎时一阵天旋地转般的头疼,叫李君屹没能接住那碗汤茶,瓷器落地发出清脆的支离破碎的声音……
李君屹倏忽醒了过来。
他从床上坐起,瞧见房中蜡烛未尽,才发觉自己方才只是做了一个梦。
次日早饭时,舒氏问他晕船的症状可好了些?头痛有没有减轻些?
他道:“多亏了母亲昨晚叫人送去的那碗乌梅汤,已经好多了。”
舒氏这才放心:“那就好。”
既提起了乌梅汤,李君屹便随口多问了几句:“母亲,昨晚那碗乌梅汤……很好喝,是谁煎的?”
舒氏笑道:“是我亲自煎的。”
“母亲怎的会想到在乌梅汤里加洛神花?”
“原是不知道的,是清……”舒氏险些提起了沈清月的名字,急忙收口,转而有些慌乱道,“是清明节外出踏青的时候,在坊市喝过一次,觉得味道不错,问了店家才知道的。你若是没喝够,今天母亲再给你煮……”
“那倒不必劳烦母亲了。”李君屹面上神色未动,可心中却是有了波动。
昨晚他梦见那女子往乌梅汤中添了洛神花,今早不过是试探了母亲一句,没想到母亲往里面添的竟真的是洛神花。
可他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
沈九儒近日在官场上遇到了些难处。
他以前初入观文阁时犯了一些小错误,当初没人计较,如今却又重新被翻了旧账,于他的官职稳定有些不利。
而且,以往与他交好的几位同僚,最近也在疏远他,甚至还有一些同僚明里暗里地排挤他。
沈九儒知道,自己这是被人针对了。
但针对他的人是谁,他暂时不得知,是以这几日着实叫他郁闷得很。
常氏见他最近郁郁寡欢,难免多问了几句,得知他的境况,难免讽刺了两句:“你瞧,这就是你将我关在家中,不叫我出门与旁人应酬交际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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