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宁小心翼翼地在她的身上找寻着,果然找到了两个白色的小瓷瓶。
沈清月闻了闻,似乎就是那日刘嬷嬷给她喂下七心丸不久后,给她服用的解药。
两人将瓶中的解药倒了出来,换成穆宁事先准备好的泥丸,而后再悄悄放回唐嬷嬷身上,神不知鬼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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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云从那两名士兵的口中得知了自己妹妹被皇家强迫代替嘉和公主去襄国的事情。
“简直欺人太甚!”孟清云拍案而起,暴跳如雷,“老子好不容易认下的妹妹,岂能容人如此欺负?”
他立即点出一千精兵,整装兵器,准备去将沈清月救回来。
私自调兵是大事,先前他安排穆宁他们三人护送沈清月回京这件事微不足道,自然无人在意,可如今他要调走一千精兵,且并未有衡阳王的军令,立即有人将他调兵的消息送去了衡阳王府。
孟清云带着一千精兵才出军营不久,便被赶来的苏御拦下了。
“孟兄,你带这么多士兵要去哪里?”苏御横马挡在孟清云的马前。
孟清云道:“去救人!”
“救谁?”
“我妹妹!”
“沈姑娘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孟清云心急如焚:“这件事情回头再跟你说,你让开!”
苏御脸色凝重:“孟兄,私自调兵可是要掉脑袋的,你今日若不能告诉我一个非调兵不可的理由,我是不会让你把兵带走的……”
孟清云虽统管三洲兵马,但三州都是衡阳王的封地,如今衡阳王世子在此阻拦,士兵们自然不敢轻易随孟清云离开。
兵马不动,孟清云只好将苏御叫去一边:“我同你去旁处说。”
两人骑着马走远了些,孟清云才将皇室逼沈清月去襄国的事情向苏御吐露了出来。
苏御听后,沉默良久,道:“我先前知皇家挺不要脸的,没想到会这般不要脸……”
孟清云咬牙切齿道:“他们舍不得自家公主去襄国,便让清月替她去,这是什么道理?”
“所以你打算带着这一千个兵去拦截皇家的车队?”苏御皱了皱眉头,“孟兄,你以前不是这么莽撞的人,今日怎的如此冲动?”
“世子是担心我会连累衡阳王府么?”孟清云早在点兵的时候,已经想到了这个问题,“我会让士兵们都扮成拦路匪徒的模样,不会叫皇家的车队看出我们是衡阳王府的兵……”
苏御摇摇头:“孟兄果然因为心急而乱了心智,试问哪个山头能养一千个匪徒?你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很容易会查到衡阳王府头上……”
孟清云脸色一沉:“所以世子是不愿意我用这一千个兵了?”
苏御神色冷肃:“你如此明目张胆,自是不妥……”
孟清云盯着苏御半响,忽而道:“世子的意思,我明白了,这些兵我不带了,我自己想办法救去救清月……”
没想到苏御还是不同意:“不可,就算不带一兵一卒,可你还是我父亲麾下的副将,你若被捉,我们衡阳王府照样跟着受连累……”
孟清云掏出令牌,猛地摔到地上:“那这个副将我不做了行不行?从现在开始我与衡阳王府没有半点关系,以后不管我做什么事情,都不会连累你们衡阳王府,这样可以了吗?”
苏御将地上的令牌捡了起来,拭了拭上面的灰尘,放到自己的怀中,而后抬头看向孟清云,道:“可以了。”
孟清云已然气得脸色铁青:“那草民告退!”
苏御却忽然变了脸色,一把揽住他的肩膀将他勾了回来,笑嘻嘻道:“告什么退你就告退?你还真打算一个人去救你妹妹?”
孟清云被苏御这瞬间变化的脸色弄得有些懵:“不然呢,世子将兵也收走了,符也收走了,我还能怎么办?”
苏御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上马,给你介绍几个真正的山匪你认识……”
孟清云这才明白过来,方才他又是收兵又是收符的,并非是不想帮他,而是帮他想出了另一个方法,一个不连累衡阳王府的方法。
所以方才那般都是做戏,故意耍他呢。
“你他娘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孟清云气得骂了一句脏话,“我还以为自己这么多年忠心错付了呢?”
苏御洋洋笑道:“咱俩这关系,你妹妹就是我妹妹,我能眼睁睁看着咱妹妹受欺负?”
孟清云绷紧的心弦这才放松了一些:“你这话说的还像句人话……”
苏御笑着哼了一声:“我哪句话说的都是人话……”
随即孟清云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可你怎么会认识这附近的匪徒呢?”
“因为那些匪徒都是……”苏御用微笑着说出了后面的三个字,“我养着的。”
孟清云惊讶地看着他。
“这些年上面防备我们衡阳王府防备得厉害,若不暗中培植些势力,哪天被上面吃了都不一定……”
孟清云自然知道他说的“上面”二字,指的是皇帝。
眼下他才恍然大悟:“难怪,我说咱们许州的山匪怎么那么安居乐业呢,各自盘着一个山头三年不带开张的,搞得我想拿剿匪练兵都找不着理由……”
“当初你妹妹在许州一带遭遇匪徒时,我便觉得奇怪,我养的山匪可不像是会干这种事情的人,所以很容易便调查出,你妹妹遇到的那伙匪徒根本不是许州这里的,而是有人派来杀手假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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