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妹妹这手……怎的攀在薛崇枫的胳膊肘子上呢?
“他俩啥时候在一块的?”孟清云嘟囔了一句。
“我早就看出来那薛公子对清月有那么点意思,原本以为清月不喜欢他呢,没想到他们居然背着咱们早就在一处了?”苏御啧啧两声,惋惜道,“真是妹大不中留啊……”
孟清云瞧他这副以兄长自居的模样,不乐意道:“我咋光听你喊妹妹,怎的就没听你喊我一声‘哥’呢?”
苏御笑道:“咱俩这么熟,我叫不出口啊……”
孟清云来了兴趣:“你叫一声听听呗……”
苏御摇头:“不叫,怪别扭的……”
两人骑着高头大马行走在街上,自然很容易被旁人注意到。
沈清月正因薛崇枫的话而红着脸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一抬头便瞥见了迎面而来的自家大哥和衡阳王世子苏御。
她一时羞涩,忙将搭在薛崇枫胳膊上的手抽了回来,低声对薛崇枫说道:“大哥和世子过来了……”
薛崇枫这才看到了两人。
孟清云和苏御两人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走到二人面前,沈清月乖巧地喊了一声:“大哥,世子,好巧啊……”
薛崇枫也十分礼貌地同两人打了招呼。
孟清云假装没有看到方才沈清月挽着薛崇枫的胳膊,也并不打算问他们二人是否真的在一起了,他,苏御想问,还被他捅了一胳膊肘子……
“清月,你和薛公子……”苏御刚说了个开头,便被孟清云一胳膊捅到了肋骨。
“清月,你怎的没在江神医那里待着?”孟清云问道。
“江神医正在炼制不同的药,需得两三日的时间,我便回来看看薛公子和桑末……”
桑末和栀素这会儿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不过有栀素在桑末身边,沈清月并不担心她们二人会走丢。
“大哥今日怎的有空从军营出来?”沈清月看着他,“是有什么事情吗?”
“嗯,”孟清云应了一声,“我要离开许州些日子,去外地办些事情,同你说一声……”
沈清月不免关心地问了一句:“大哥要去哪里?”
“不远,过几日就回来。”孟清云暂时不好告诉她自己要去凌州,免得她担心,“你留在这里好好医治身体,我很快就能回来。”
“那好。”沈清月见大哥似乎不愿多说,以为是什么需要保密的公事,便也没在继续问下去,“大哥,你出门在外,也要注意身体。”
“知道了,那大哥便不耽误你和薛公子逛街了,你们慢慢逛,好好逛……”
说罢,便拉着苏御离开了。
苏御回头看了沈清月和薛崇枫一眼,对孟清云说:“我还以为你会阻拦一下呢?”
“阻拦什么?”
“阻拦他们在一起啊,”苏御说,“毕竟那位薛公子就只剩下两三年的寿命了。”
“既然只剩下两三年,那我更不能阻拦他们,无端浪费在一起的时间了。”孟清云道:“只要清月喜欢,她想和谁在一起,我都同意。”
“那两三年后,薛公子若是不在人世了,你忍心看清月伤心?”
孟清云大手一挥:“伤心便伤心了,总比心里有遗憾要好。”
苏御肃然起敬,同他抱了抱拳,夸张道:“哥哥你这心胸,弟弟我十分佩服……”
孟清云白他一眼:“你要是说话不这么油腻的话,这声‘哥哥’我就应下了……”
***
凌州。
孟清云见到了李君屹。
此时安总管已经在这里磨了李君屹许多日了,想从他这里得到沈清月兄妹二人的消息,但李君屹一时收不到苏御的回信,只能一直对安总管保持缄默。
还好孟清云终于来了凌州,给了他准确的答复。
孟清云说,他是绝对不会让太后再见到沈清月的,即便太后是沈清月的外婆,即便她是出于愧疚想要弥补沈清月,但是伤害已然铸成,他和沈清月都不会原谅先前太后的所作所为。
至于移冢一事,孟清云听了苏御的话,倒没有太执着于将母亲的坟冢留在沈家的陵地中,毕竟孟清云对沈九儒的厌恶与憎恨,并不亚于太后。
而且由于先前李君屹在太常寺任职,有守护皇族陵庙的职责,所以这次移冢一事,他也能参与一些。
孟清云问李君屹能不能将他安排在护送的队伍中,让他能亲自护送母亲这最后一程?
李君屹并未犹豫便答应了下来,这件事对他而言并不难办。
孟清云最后同他说起玉佩的事情。
“那块佛手玉佩是母亲临终前托人送给清月的,先前清月回京城就是为了取回这块玉佩,没想到遭遇了替嘉和去襄国的事情。如今这块玉佩既然就在凌州,我自然是要拿回来……”
李君屹也是现在才知道这块玉佩对沈清月确实很重要:“玉佩现在安总管手中,孟将军你不宜露面,我来想办法将玉佩拿回来……”
“你有何办法?”
李君屹道:“哄骗过来便是,左右我已经因为嘉和一事得罪了皇家,也不在乎多得罪一次……”
孟清云想到先前为了换回沈清月他那般豁得出去,如今又主动提出帮忙拿回玉佩,心中虽然感谢他,但想到他身为沈清月的前夫,如今还如此帮着沈清月,便不免多问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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