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摸了摸这个快和自己长得一般高的桑末:“桑末,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去京城,就不会和云苗分开了。”
“可我想去凌州找薛崇羽,”桑末噙着泪花,纠结道,“可我又不想和你们分开,我也好想看着云苗长大。”
薛崇羽和云苗,日后一个在南,一个在北,
“人长大了,难免就要做出很多选择。”沈清月轻声安慰她,“你问问自己,究竟更想去哪边?”
桑末抱着孩子,亲了亲他的小脸蛋,看着孩子可爱的模样,终于下了决心:“小姐你们先带云苗去京城,我去凌州见一见薛崇羽,然后就去京城找你们。”
“所以你选择了我们?”沈清月惊讶道。
“嗯!”桑末用力点了点头,仿佛也在努力劝说自己这个决定是对的。
沈清月很是感动她竟然选择她们和孩子,又为她没有选择薛崇羽而感到遗憾。
这时,栀素却打了个岔:“小姐你可别信桑末那张嘴,嘴上说着日后回京城找咱们,可等她去了凌州见到了薛崇羽,谁知道会不会反悔呢?”
桑末鼓了鼓嘴巴,反驳道:“栀素姐姐,我是不会反悔的!”
栀素打趣道:“也不知道是谁天天摸挲那只刻着薛崇羽名字的小狗,瞧那只木头做的小狗都快被磨出火花了……”
桑末又羞又急:“哎呀我不和你说了!”
栀素笑看着桑末抱着孩子走了,同沈清月说:“小姐,世子为什么要让云苗去京城啊?他不回来了吗?”
“表哥他……”沈清月唏嘘道,“他没了。幸而他还有云苗这个儿子,王爷让我们带云苗去京城,以后他亲自抚养云苗。”
“我单知道世子和王爷去京城救驾了,没想到世子竟然……”栀素十分惋惜,“那王爷为什么要让云苗去京城?这里不是王爷的封地吗?他不回来了吗?”
“不回来了,”沈清月意味深长道,“因为邹国的天要变了。”
栀素不比桑末如此纠结,她虽和江凌游在一起了,但是江凌游一介游医,愿意和栀素一起随沈清月回京城。
沈清月不在许州的这些日子,江凌游一直没有停止过对七心丸解药的研究,他说他已经研制出了几味和七心丸很是相像的毒药和解药,只是它们毒性都比较烈,一直没敢找人试药。栀素虽然想试,但因为上次试药的事情,她的身体变差了许多,江凌游绝不同意她再冒险了。此事等去了京城后,再做商议。
如此桑末收拾了些行李,独自去凌州走一趟,可出发之时,却见沈清月也要随她一同前往。
“小姐,你不是要去京城吗?”桑末问她。
“我是要去京城的,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去凌州看看崇枫……”
沈清月与桑末一同去了凌州,绿竹和栀素她们带着云苗和大哥回了京城。
两人来到薛家的时候,薛夫人正催着薛崇羽相看姑娘。
听说沈清月和桑末来了,薛崇羽欣喜若狂,拉着桑末来到薛夫人面前:“娘,你儿媳妇来啦!”
饶是桑末再粗枝大叶,这会儿也羞红了脸。
自从薛崇枫去世后,薛夫人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薛崇羽身上,整日里催他成亲生孩子让家里热闹热闹,薛崇羽一直百般推脱,如今忽然来了个水灵灵的姑娘,瞧着与薛崇羽十分登对,薛夫人不由十分欢喜。
“瞧着姑娘长得真俊俏,好像在哪里见过?”
“娘,她是桑末啊,”薛崇羽提醒道,“就以前那个黑黑的会爬树的姑娘,跟个猴似的那个……”
薛夫人这才想了起来:“哎呀,真是女大十八变!”随即又作势要打薛崇羽一巴掌,“你这小子,怎么能说人家姑娘像猴……”
嬉笑过后,薛崇羽拉着桑末去旁处说话,沈清月有些紧张地看着薛夫人,心里对愧疚让她说话也局促了许多∶“夫人,您过的好吗?”
薛崇枫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了,薛夫人已经没有之前那般悲伤,但想起往事,难免伤怀:“好与不好,日子总要过,好歹还有羽儿这个孩子,日子不至于没有盼头。”
“您想开了就好,”沈清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安慰她,“我想去看看崇枫……”
“你有心了……”
沈清月去了薛崇枫的墓前,同他说了会儿话,聊了聊京城那边发生的件事。
先前她想回京为他报仇,可是因为苏御和姜汀若的事情,她暂时没有机会,反而还为了保护姜汀若而讨好太后。
如今苏御已逝,姜汀若在那一天也随他一起去了,沈清月没了顾虑,这次从凌州回去之后,她就可以为他讨回公道了。
沈清月启程回京的时候,桑末果然被薛崇羽留住了心,人自然也不会随她一起去京城了。
桑末心里割舍不了她和云苗,以及栀素和绿竹,沈清月抱了抱这个哭得泪眼滂沱的姑娘:“车马虽慢,但日后总能相见。我会写信给你,叫崇羽念给你听……”
沈清月回京后不久,陛下便下诏另立储君,而后不久便退了位,封衡阳王为摄政王,辅佐新君。
新君便是云苗,衡阳王感激沈清月帮着苏御抚养这个孩子,作为孩子的姑姑,沈清月和栀素绿竹一起进宫照顾他。
大哥因为军功卓越,如今也留在了京城,深受重用,成为朝中新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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