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便酒坛子碎掉的声音一响,呼啦围过一群女人来,我是听她们说的……”
“倒是有趣。”孟修笑吟吟地转过头去,重新悠哉地摇起扇子来。“云城第一美男子宋楚云,云城最大的商人宋连天最小最受宠的儿子,且据说十分张扬跋扈。今日你泼了他两坛子酒,明日他就该找人刨你家祖坟了。好在你是无根之人,他既找不到你家祖坟,也定会将这云城翻个底朝天来找你。真儿,你摊上大事了……”
说着,孟修叹出一口起来。
孟真给他这口气叹得小心肝一颤一颤的,心中后悔得无以复加:“师、师父,我记得你武功挺高的……”
孟修牵了牵唇角:“双拳难敌四手,纵然我武功再高,那宋楚云若是带了多人前来,我怕是只能保住自己安然无恙,至于你……”孟修摇摇头,没说下去。
闻听此言,孟真整张脸都垮下来。她咽了咽口水,重新扒着椅子扶手撑起身子来,跪在地上向前倾了倾身子,半是诱导半是规劝道:“师父,说起来咱们在云城住了快半年了,也该换换地方了。眼看天气就要转凉了,咱们继续往南方走走怎么样?我想去江南那里,听说那里四季如春,不冷不热的。而且据说那里药草很多,说不定就能找到能医好您眼睛的药呢……”
孟修抬起手来,稳稳地落在孟真毛茸茸的脑袋上,揉了揉,轻声问:“怕了?”
孟真埋下脑袋来:“可不是害怕嘛。那什么宋楚云虽皮相长得极好,五官也看不出凶相来,可那眼神凌厉着呢,定然是个凶神恶煞的主儿。真要是让他找到我,指不定会怎么报复我呢?”
“哦?”孟修应着,却是悠悠说道:“我倒是十分好奇,这宋楚云到底长了怎样的一张脸,竟让你失态至此。你将酒坛砸向他时,脑中在想什么?”
“唔……”孟真歪着脑袋细细回想起来。好像看到宋楚云时,脑中是闪现过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宋楚云的那张脸,她好像很久之前就见过,她似乎很是厌恶那张脸。可是为什么看到宋楚云她会有憎恶之感,她不知道原因。
“师父,我想不起来了。”孟真如是说 。
“你倒真是忘得干净。”孟修笑得极淡,不知是在说她现在,还是在说她过去。
而另一边,宋家的一个房间里,一个额头带细伤的俊俏公子正怒火滔天地训斥下人。
“饭桶么你们!一群人追一个女人居然还给我追丢了?”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明天早上我要看到那个女人跪在我的房间外面!”
“我要捏死她……”
宋家的丫鬟们捂脸泪奔:“这日子没法过了,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女人给公子毁了容……”
而孟真这边,半夜三更她被自己一连串的喷嚏弄醒了。在一连打了七八个喷嚏仍没有止住的意思时,她只好吸着鼻涕去敲孟修的门:“师父,师父我受风寒了,你快些起床给我抓药……”
“你这是被人骂出来的,没药医,回去睡觉!”
“哦。”
作者有话要说: 旧坑新填,风格和《小贼,莫作死》一样,欢脱搞笑……
众人:作者你真不上进,就不能写点高大上的么?
作者:我……(低头对手指)
孟真:大家不要难为作者了,单细胞生物都这样!
作者:……
☆、林家驱鬼
孟真没睡好觉。
昨晚那喷嚏扰得她直到天蒙蒙亮时才罢休,她不过睡了一个时辰便要起床。
没有睡饱的孟真很痛苦,抱着被子痛不欲生,却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前些日子应承了城西林家管家的请求,因林家新宅子闹鬼,那管家要请她驱鬼。日子嘛,好像就是今天。
别问她一个看算命的竟然懂得驱鬼,她是全才不解释。
这年头挣钱不容易。想当初刚来云城时,厌烦了客栈的她,一时脑热买下这座小却别致的宅子。这宅子原本是一个土地主用来金屋藏娇的,可那土地主十天半个月来一次,冷落美人的结果便是那娇美人同守门的门卫私奔了。娇美人私奔之前,将宅子卖给了孟真,得来的钱做了私奔的经费。
孟真原本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只不过这宅子她住了不到三天便招来了官兵。
原本便是贪便宜买下这宅子,没成想最后却是付了两倍的价钱还不止。
那官兵走的时候举着一张字据说:“姑娘,你们还欠着一百两银子,按上面写的,一个月还十两,分十个月还清,若是潜逃,后果自负!”
她潜逃个毛?潜逃也是需要经费的,她兜里就剩俩铜板了。
以前没钱的时候不觉得,如今没钱了才发觉“赚钱犹如用针掘地”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林家在云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祖上三代都有田产。前些日子花大价钱建了一处庄园,结果住进去没几天便传出闹鬼,闹得林家上下惶惶不可终日,请了许多道士去做法都不管用,又不能舍了这宅子不要,找来找去,便找到孟真这里来。
孟真是不信这世上有鬼的,林家这新宅子不安宁,即使有鬼也是有内鬼。但林家开出的银子十分可观,并且还坦言,若是真的驱走了鬼,还有重谢。孟真自然不肯放过这个赚钱的好机会,当即便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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