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真看着泪流满面的春梅,再看看一脸冷厉的林夫人,最终选择做一个旁观者。虽然林夫人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处事方法并不认同,但这毕竟是别人的事情。林夫人不可能因为她的一句话而迁怒自己的丫鬟,但这屋中站了四个丫鬟,林夫人偏偏揪出了春梅,这其中的蕴藏的东西自然不言而喻。
对于春梅的苦求,林夫人无动于衷。她一脚踢开春梅,指着她痛心疾首道:“春梅啊春梅,我待你不薄啊,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来害我?”
春梅拼命地摇头,重新爬回林夫人的脚边,指着孟真哭诉:“不是我,夫人,不是我,是她乱说的,她胡说八道,夫人你不能冤枉我……”
“孟先生既同你非亲非故,又没有指名道姓说你的名字,怎么会冤枉你。”林夫人猛地抓起身边的杯子向跪在地上的春梅砸去,那春梅也不躲,额头顿时被砸出血来。
孟真心中叹息:倒可惜了这丫头的花容月貌。
“我的一切生活起居都是你在打理,那熏香可是每日你点上的,哪里经了旁人的手!你究竟是受了谁的蛊惑,竟然反过来加害于我?”
春梅捂着额头,突然停下哭来,跪直了身子,用那双泪痕未干的眼睛盯着林夫人说道:“夫人,凡事都要讲证据,您说我加害于您,奴婢不能承认,除非夫人拿出证据来。若是夫人执意认为是奴婢害您,奴婢只好以死来以示清白。”
林夫人扭头看向孟真,自然是希望孟真替她拿出证据来。
孟真表示无能为力:“我只是提醒夫人小心身边之人,其它的事情,与我无关。”这话虽然说得很不负责任也很不要脸,但却的确是事实。总归春梅是林夫人揪出来的而不是她揪出来的,她们主仆之间的事情,与她何干。
林夫人命人去请林老爷过来,下人回来却说,林老爷喝醉了,已经在三姨娘那里歇下了。孟真瞧见林夫人脸色难看得紧,却是没说什么,只是让下人将春梅暂且关起来,待明日林老爷醒后,再做审问。
孟真起身告辞,却被林夫人挽留下来:“天色已晚,孟先生不妨在这里休息一晚上,待明日再走也不迟。”
孟真自然知晓林夫人打的是什么主意。她不过是想让自己留在这里,明日也好做一个分量不轻的证人。
孟真很是犹豫,但想到那一百两银子,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
如果她有这一百两,她去寻师傅也便有了经费了。
只是在她做出这一决定的当天晚上,在一个矫健的黑影闯进她所住的客房时,她便深深地后悔了。
孟真在那黑衣人伸手扼住她的脖子的时候,说出一句让她更后悔的话:“我知道你是谁!”
那黑衣人的手一顿,孟真趁机躲闪过去。刚要呼喊,却突然被人从后面捂住嘴巴,整个人也被牢牢地钳住。
孟真挣不开,便乖乖给他钳着,也并不打算“呜呜”两声,毕竟那都是徒劳的。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用明显变了的嗓音戏谑道:“你说你知道我是谁?”
孟真点点头,动了动嘴唇。待那人稍稍松了松,孟真便含糊不清地吐出三个字来:“林长清。”
虽然声音模糊,但还是让身后的黑衣人听了个明白:“看来你并不像外表那么愚笨……”
孟真暗自翻了个白眼:她外表是有多愚笨?
不过听他语气轻快,孟真能感觉到,他并不会伤害自己,至少不会危及她的身家性命。今夜前来,至多是来警告一下自己。至于这警告的手段,孟真有些拿不准。
“你若是保证不大声喊叫,我便松开你,如何?”
孟真点点头。
黑衣人在松开她之前不忘警告一句:“若是你大喊大叫引来了其他人,我保证那些人在来之前,你的脖子已经被我拧断了。”
孟真诚惶诚恐地点头。
那人终于收回了钳住她的手臂,转到她的对面,伸手扯下脸上的面巾。借着窗外的月光,孟真看清楚了他的脸。
果然是林长清。
“你如何知道是我?”林长清转到孟真对面,嘴角带笑,笑得孟真小心肝一颤一颤的。
孟真回答道:“先前我在林夫人房中闻到了黑色曼陀罗的味道,这种花来自西域,民间很少见到。我仔细想了想,约莫只有林公子你有机会能得到这种花。”
林长清的笑容愈发意味深长起来:“哦?你为何会知道我有机会得到这种花?”
孟真觉得他笑得实在令她害怕,不由往后退了两步,才开口说:“我第一次来林家的时候,管家告诉我,林公子你在京城做官,而这种花,西域只献给皇宫,所以……”
脑中忽然有东西一闪而过,孟真忽然欣喜地尖声叫了出来。
林长清痛快地劈了她一掌。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孟真想到了什么咩?
这两天某无良J抽抽得厉害,作者的小心脏快受不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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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京
孟真在一个摇摇晃晃中醒来。
推开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孟真坐了起来,一脸茫然地左右瞅了瞅,发觉她在一辆装满杂物的马车上。听见外面传来的车轮快速滚动的声音,再回想一遍之前的事情,不禁大惊失色:难不成林长清要将她抛尸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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