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真眉头紧了紧,吐道:“纸老虎……”
孟修拿不准她话中的意思,只得再问一句:“谁待你好一些?”
孟真的睫毛忽然煽动几下,就在孟修以为她要醒过来,却见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仿佛想到什么让她难过的事情。她双唇动了动,小声呢喃:“师傅……”
孟修收回手,堪堪站起身来,他将心中的微颤压上一压,转身对那个女人说:“便将她交给林长清吧。”
那女人呵出一口冷笑来。
傍晚时分,六公主和驸马的马车从皇宫驶出来,趁着天色还有清明,车夫赶着马车快速向公主府驶去。
就在快要到达公主府时,马儿突然受惊了一般扬蹄而已,车夫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马儿安抚好。
车厢的帘子被人撩起来,林长清不悦问道:“出了何事?”
车夫忙下车去看,很快跑回来回禀报:“驸马,有个姑娘昏倒了,身上好像受了很重的伤……”
“驸马,”六公主攀上他的手臂:“定然是个可怜人儿,我们先将她带回去,找个大夫诊上一番在说可好?”
林长清回头宠溺地看了她一眼,笑道:“那便依你的意思……”
车旁的侍卫得了命令,上前将那姑娘抱了起来。
刚要落下帘子的手忽然顿了一下:“等一下!”林长清神色一峻:“将她抱过来!”
“怎么了,驸马?”
林长清的表情立即变得讳深起来:“怎么是她?”
公主府的马车驶走时,不远处的座小客栈中,一扇窗子轻轻阖上。
☆、公主府
公主府中,一个房间内,气氛相当诡异……
“真的很诡异!”孟真瞅瞅自己一身的伤:“到底是哪个乌龟王八犊子把我打成这样的,我要剁了他她它!”
“你问我还不如问你自己!”宋楚云眉头紧皱,看她的眼神颇有些意味不明:“你真的不记得是谁将你掳走的?就算不记得谁人将你掳走,也该知道是谁打的你吧?你居然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比你还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一觉醒来,以为自己还在天香阁。都说喝了酒会头疼,她不仅头疼,她浑身都疼。房中的一个小丫鬟大概告诉了她一些事情,她居然是被林长清从大街上捡回来的!
话说是谁将她丢到大街上的?
还有她这一身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脑海中一点印象都没有?
宋楚云环胸坐在椅子上,将孟真审视一番。他心中有诸多疑虑,觉得这个女人身上一定有秘密。
那日他不过才离开一会儿,没想到便出了这样大的事。处处寻她寻不到,他着急想要报官,没想到第二日下午林长清派人告诉他,说孟真在他府上。他来时,便看到一身是伤显然已经昏过去多时的她……
大夫说没有性命之忧,只是下手之人未免忒狠了些,受伤的地方几乎全部都是人身上最不耐痛的地方。他想想便觉得颤栗,不敢想象她是怎么挨过来的。后怕之余,不禁又让他愤怒非常,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究竟是谁伤的她?可没想到,好不容易等到她醒过来,竟是全然不记得自己所经历的一切……
这未免太过怪异。
为什么偏偏是她?
明明带她来京城只是凑巧,为什么刚到京城没多久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天香阁那种地方,虽算不上正规,但从众人眼皮子底下带走一个大活人并且不让人察觉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但她却消失得很彻底,问遍天香阁所有人,所有人均摇头不知,这委实不可思议了些……
若说是巧合,这显然说不过去。那天她是丫鬟打扮,谁人会去打一个丫鬟的主意,况且她身上的伤多且细密,身上还被淋过盐水,谁会这样处心积虑对待一个陌生人?更为重要的是,为什么她偏偏被林长清遇到,这一切的一切,放佛是有人早便做好的安排。
还有一件事,宋楚云问她:“那日在天香阁,我走后,你是不是用月琴弹过一首曲子?”
孟真仔细回想一遍,茫然道:“好像弹过,好像没弹过,记不清楚了,怎么了?”
“无事,只是问问。”想起那日堂兄的表情,宋楚云心中愈发疑惑起来。他觉得,最近还是不要让堂兄见到孟真的好,因为他心中总有一个猜想,可他又不敢确定,这孟真……
孟真浑身疼得厉害,一口一口吸凉气。她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由躺着变成趴着。背上的伤口比较多,这种姿势稍稍能让她好受一点。
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她腰间的小荷包哪里去了?
恰好这时林长清推门进来,孟真急不可耐地问他:“你有没有见到我的小荷包,上面绣了朵莲花,里面装着一块玉佩,大约大么大……”孟真比划着。
林长清摇摇头:“不曾见到,就算是丫鬟们替你换衣服帮你上药,她们知晓你是我认识的人,也不会手不老实将它拿走,应该是早便丢了。”
“难道是将我掳走的人拿走的?”孟真心里难过:“还能不能找的回来?”
“那玉佩很重要吗?你告诉它的模样,我派人去玉铺中买一块送给你便是。”宋楚云竟不忍心看她难过。
孟真摇摇头,很是失落:“那是师傅给我的玉佩,都怪我,为什么总是要带在身上,我应该找个地方将它妥善放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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