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太子为何要放过他,单凭这些?”太子望着孟真,似乎并未因为她的话而动容:“你师傅于皇室来说,是威胁,是祸根,是必须彻底消除的存在。”
“不是!”孟真使劲摇头:“我师傅不是威胁,不是祸根,他本就离开皇宫三年,他回到这里是不情愿的,如果不是因为我,师傅也不会在京城呆到现在。是我将师傅置于水深火热中的,如若太子不能放过师傅,就请让我代替师傅!”
“真儿!”宋楚云终于闯了进来,却是听到这样一句话。
“宋楚云……”孟真低低唤了他一声,心中一阵抽痛。
她觉得对不起宋楚云,诚然她是真心实意想要嫁给他,可是现在,她也是真心实意想要救师傅,哪怕有一点的希望。
林长清也很快进来,来不及向太子行礼,立即上前询问:“敢问太子对孟先生做了什么?”
太子一声轻笑:“你觉得本太子会赐死他?”
林长清皱眉。
太子笑声渐大:“林驸马,本太子今日再放过你们一次,你们擅闯天牢是死罪,可是本太子念你们都是至情至性之人,便不同你们计较。至于里面那人,今日你们便可以带走他了。”
三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太子。
太子负手而立:“本太子没有杀他,他还活着。”
孟真愣了片刻,立即站起身来,向孟修的牢房跑去。
光线不甚明亮的狭小空间里,一身倚墙而坐,头无力的偏向一侧,已然昏迷过去。孟真伸出手去探他的鼻息,有温润的气体在指间萦绕……
师傅真的还活着!
此时孟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她摇着孟修的肩膀,一声高过一声的急唤:“师傅,师傅你醒醒,你醒醒……”
孟修却是半点反应都没有。
孟真扭头去看太子,却听见太子不紧不缓的声音:“联合皇后霍乱皇室的孟修,今日已经畏罪自杀于天牢中。从现在起,世上不可再有孟修此人!”
孟真转回头来,呆呆地看着双眸紧闭的孟修,喃喃道:“师傅,以后你不再是孟修了,可是你还是我师傅……”
林长清将孟修接回公主府,孟修在昏迷了一天一夜后醒来。期间有大夫来看过,说是身体并无大碍,却也说不明白为何他会昏迷不醒。
直到他睁开眼睛,大家悬着的一颗心才堪堪落了下来。
孟真第一个上前,关切问道:“师傅,你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太子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你为什么昏迷了这么久?”
孟修揉了揉额角,笑道:“我这初初醒来,你便这么多问题,我没事,不过是因为这几日一直未曾真正阖眼睡过,身子劳累,加之太子用了些迷药,便不小心昏睡了这么长时间。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师傅没事就好。”孟真嘟嘴道:“师傅你知不知道,你快吓死我了……”
孟修满含笑意地看了她片刻,随即又将视线转移到旁边的宋楚云和林长清身上:“宋公子,林驸马,我与你们交情不深,此番你们肯冒险救我,实叫我感激不尽。”
林长清礼貌回道:“先生别这样说,先生的胆量与作为才真叫林某佩服。”
宋楚云却别扭说道:“我是为了真儿……”
孟修似乎并不在意宋楚云的话,反而主动说道:“我听真儿说,你们二人已经定下终身,不知何时成亲?”
他这话一出,孟真和宋楚云同时愣住了。
“师傅,你怎么说起这件事来了。”孟真望了宋楚云一眼,有些羞涩,又有些不解。
宋楚云也诧异他竟然关心起他的亲事来了。
孟修笑道:“这是好事,真儿难得找到一个真心实意对她好的人,我既然受她一声师傅,便理应为她以为做打算。我瞧着你们二人郎才女貌,实属天作之合,只是不晓得宋公子是在这里与真儿成亲,还是回云城再操办婚事?”
这一番话便把两人的亲事提上了日程。
林长清不着痕迹地看了孟修一眼,眼中略带复杂。
宋楚云听到孟修这话,自然也来了热情:“是在这里成亲还是回云城成亲,这要看真儿的意思,我自然是想快一些将她娶进门来。”
孟修转向孟真:“真儿,你觉得呢?”
孟真有些拿不定主意:“我……”
其他人齐齐望向她,尤其是宋楚云,最为紧张。
她半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却听孟修突然对宋楚云说道:“不若这样,真儿毕竟是在这里长大的,她同苏家的关系虽算不得融洽,可到底也是苏尚书的女儿。她以尚书女儿的身份嫁给你,以后到了你们宋家才不会因为身份问题受到委屈。如此,不若先在京城这边摆上几桌喜宴,不求有多热闹,总归让那些人知道真儿是名真言顺嫁给了你。至于你们回到云城,也可再依照云城的风俗,将这婚事再大办一番,宋公子,你意下如何?”
宋楚云将这话思量一番,连连点头:“如此甚好。”
“那便这样定了。”孟修看着孟真。
孟真看看宋楚云,再看看师傅,终于点头道了声“嗯”。
于是亲事便真的定下来了。
宋楚云林长清商量半天,决定在成亲前夕让孟真回到苏府,而喜宴设在公主府,宋楚云从苏府将孟真接来公主府这边,在这边拜堂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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