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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将她变得痴傻这件事?”谢林微微侧身,半张脸隐匿在烁烁星辉中,橘黄色的光却还是无法让他的表情温暖起来。他动了动唇角,第一次有了落寞的笑容:“这件事,不是我做的。”
    “什么?”
    “你不觉得奇怪吗?”谢林抬眸看她,冷静道:“包括今天有人拔剑杀了司徒妍这件事,都并非你我授意。原本我是想过要将司徒妍变得没有能力再来寻仇,可是知道这样做你不喜欢,便放弃了。偏偏有人先我一步,给司徒妍喂了毒,让她疯癫痴傻,然后今天当着你我的面,将她杀死,这一切,绝不是偶然。”
    “可是任谁看来,这都是你的行事做派,而且你也承认了?”谢子玉将信将疑道。
    “是啊,所有人都认为这应该是我做的,所以我承认了。”谢林淡然一笑,“不然怎么办,让他来找你寻仇么?”
    谢子玉一时怔住。
    沈钦仔细检查了那匹马,发现马的身上,被人刺了两根针,一根在马屁股上,一根在马脖子上。
    果然,马两次受惊,都不是偶然的。
    这种事情不可能是七皇叔做的,可是有一个人会这样做。
    太后许久不曾有过动静了,原以为她消停了,不成想她还在暗中搞这种小动作。
    那个深宫老女人!
    谢子玉恨恨地想。
    司徒妍的事情大家心照不宣,谁都没有再提起,但却不能抹去,埋在了心里。
    谢子玉依旧每天定时上早朝,在大臣们的面前一本正经地发呆。直到有一天,临近下朝前,七皇叔忽然说:“陛下,臣府中睡莲开花了,您要去看一看吗?”
    可是这个季节,哪里有睡莲?
    忽然想到什么的谢子玉登时眼睛一亮,精神也为之振奋起来。
    下朝以后,谢子玉和七皇叔一起出了宫,直奔淮阳王府。
    清冷安静的小院中,浮雕雅致的房门里,青帷帐下的床柱旁,倚着一位羸弱的少年郎。他开口,轻轻暖暖地笑,唤她:“阿姐……”
    谢子玉掐了一把自己的脸,不可置信地问谢林:“七皇叔,我没有出现幻觉吧。”
    谢林拿下她的手,笑意融融:“没有,子文的身子已经没有大碍了。”
    “太好了!”谢子玉高兴地跳了起来,“我再也不用上朝啦,再也不用假扮男人啦,终于能离开这里啦!”
    谢子文和谢林脸上的笑容,一起僵住。
    作者有话要说:  思来想去,还是对存在感极低的司徒妍下手吧。我有罪,给她的戏份那么少,还让她死得这么惨。
    ☆、第四六章 交换身份
    谢子玉回到乾清宫后,简单收拾了几件入宫前穿的衣服,又偷偷敛了些值钱的物品藏在小包袱里,想着一会儿要告诉沈钦这个好消息。
    崔明在一旁默默杵着,表情很是忧伤,手中的拂尘都快被他拧变形了:“陛下,您是不是要走了?”
    她从七皇叔的府中回来后,掩饰不住的笑意总是噙在嘴边,叫他看出了端倪。加之早朝上七皇叔说的话,想必他也听出其中的寓意了:谢子文醒了,她就不必再假扮皇帝了。
    她想走了,而且迫不及待。
    谢子玉一直不喜欢皇宫,她虽出生在这里,但她最快乐的记忆却不在这里。她自小无拘无束惯了,来这里这么长时间,也没能适应宫里规规矩矩的生活,如若不是沈钦在这里陪着她,想来她一刻也呆不下去。
    谢子玉拍了拍崔明的肩膀:“崔公公,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虽然你是太后的人,但到底也没做过什么伤害我的事情。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我弟弟,毕竟那才是你真正的主子。”
    既然要离开,她也懒得自称“朕”了。
    “可是陛下……”崔明依旧这样叫她,欲言又止,犹豫许久,才说,“您能不能不走?就算呆在淮阳王府也是好的。”
    “怎么,舍不得我啊?”谢子玉嘻嘻笑着,不想他太伤感。“虽然我也挺舍不得你的,但是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一刻都不想耽误了。”
    原本还指望着沈凌尘会帮沈钦找到冰雪莲,但是司徒妍已经死了,想必他也不会再履行这个承诺。为了给沈钦解毒,她之前还命人贴了皇榜,若是有人能采到冰雪莲,定当用黄金千两来交换。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却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沈钦说过,那冰雪莲是极稀罕之物,只生长在西北之地的灵峰山上,那里地势极为险要。而且灵峰山是大祁和乌孙国的分界线,南北分别归两国管理。乌孙国在北,处于阴面的位置,偏偏冰雪莲就长在北面。
    乌孙国人一向视冰雪莲为本国之物,看守极为严密,加之乌孙国人生性彪悍,寻常人根本不敢去冒险。
    谢子玉也不敢,这冰雪莲有则最好,没有的话,她和沈钦也可以回去找师傅。沈钦的医术是师傅教授的,师傅说不定有办法。
    况且出来这么久了,她很是想念师傅老人家。
    崔明仍是劝:“陛下,您想走,奴才拦不住您。可是,可是……唉。”他几番犹豫,似乎下定了决心要说某件事。“奴才、奴才和您明说了,您这一走,没了淮阳王护着您,太后是不会放过您的。”
    谢子玉一惊:倒是把这茬给忘了。
    她本就不是太后的孩子,又不像谢子文一样在太后身边长大,先前仅有的一段时间的相处,也充满了欺骗与虚情假意。如今她与太后的关系也闹得极僵,以太后的性子,多半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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