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攀上这座大船,可能需要救心丸作为拍门砖。
张小北表情木然地坐在那里,目光呆滞,灵魂仿佛已经云游海外,不知飘到了什么地方。
徐江沉默地注视着他,他觉得张小北心里大概已经知道了缘由,正在思考着什么。他不敢打断他,生怕误了事情。
过了会,张小北渐渐缓过神来,棕黑色的眼眸中也绽放出了奇艺的光彩。他四下看了看,朝徐江勾了勾手,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徐江虽然不大明白张小北意欲何为,但总归不会害夏松风的,于是点头答应下来。
第二日,王婶子和刘兵、严老爷子等都来了病房,他们知道消息比较晚,昨晚徐江回去后才知道竟出了这事,忙提了点水果啥的就来看望了。
“小北呀,小夏没事吧。”李奶奶抓着张小北的手,眼里的担忧绝不作假。围坐在病房内的人也是同样的表情,眼神专注地看着他,静静等待着他的回答。
“没事的,李奶奶。”他说着目光在众人面孔上扫过,“医生说没啥大碍,不出意外,今天就可以苏醒了。”
张小北勉强地笑着,昨晚在病房将就了一晚上,加上心里放心不下夏松风,睡得一点也不踏实,稍微有点动静就能把他惊醒。导致第二天明显精神萎靡,看着整个人蔫蔫的。
王婶子凑到跟前,心疼地瞅着他。“诶哟,小北呀,你这可不行。可别小夏没醒来,你又把你自己累倒了。”
“是呀小北,要不这样,你回家休息一下,这我来守着就行,夏松风醒了我肯定第一个告诉你。”
张小北扯出一抹笑,感激地冲刘兵点头致谢。“没事,这还有事要办,我不在不行。”
“这能有啥事呀。”刘兵满脸不信,以为张小北只是不想麻烦他,恨不得现在就把张小北撵回去。
张小北虚弱地摆头,坚持道:“真的,有事,你不知道。”
听他这话里好像有深意,王婶子和李奶奶最先反应过来,两人对视一眼,忧心道:“小北,有啥事你可别瞒着我们。”
“是呀,小北。”王婶子在一旁急得抓耳挠腮,她这次可不是为了八卦,纯粹就是担心这两孩子。
两人劝了好一阵,张小北皱着眉毛,这才总算张了口。
“这次车祸,不是意外。一会儿警方可能会过来调查,我得守着。”
“啥?”李奶奶和王婶子刘兵等异口同声,同时大张着嘴,不知作何反应。唯独严老爷子,眼睛虽然微微睁大了些,但相比于其他人,明显反应平淡多了。
其他人可能不知道真相,但严老爷子清楚呀。
前段时间张小北找过他,求他办事,就是为了保护夏松风。没想到,最后那人竟然还是下手了。
严老爷子心里涌上一股子愧疚,这拿钱办事,自己东西都收了,这事没办好。他顿觉一张老脸臊得慌,舒适的椅子这时也变成了受刑的老虎凳,让他如坐针毡。
“这……这是怎么回事呀。”李奶奶抓着张小北的手紧了紧,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她生活在村里几十年了,虽说日子过得不是多顺风顺水,但这故意撞人这事可一辈子都没碰见过。
这是得罪了谁呀,下这么狠的手,多黑的心。
“小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后,刘兵面色也严肃了许多。
“还在等警方调查。”
张小北不想给他们说太多,无非就是不想将他们都拉到这场纠葛中。他已经害了夏松风一次了,不能再让别人陷入险境。
“行了,这事交给警方了就好。我看咱们还是先走吧,别打扰小夏休息,小北也能趁机歇一歇。”田老爷子看出张小北不想说,便适时出声打断道。
大家伙看了看面色疲惫的张小北,挣扎了一下最后都点了点头,又宽慰了一番这才退了出去。
大概过了十分多钟,病房门再次被打开,严老爷子一个人走了进来。
“小北。”
“老爷子。”张小北站起身拉出把椅子。
严老爷子坐上去,目光在他和夏松风脸庞上流转,垂着头歉然道:“小北,我老头子对不住你呀。”
张小北轻笑一声,“老爷子,你瞎说什么呢,你有啥对不住我的。”
“哎,”严老爷子一捂脸,“小夏是不是被那人给……”
张小北沉默地低下头,用无言表达他的答案。
严老爷子掏出手机,面容急切道:“我给我儿子打个电话,真是目无王法了。现在是法制社会,正是扫黑除恶的时候,怎么还有这种坏分子,应该拉出去枪毙了。”
严老爷子动作快得张小北都没拦住,手刚伸过去,电话已经通了。严老爷子握着手机,快步走出病房。不一会儿又钻了回来,把手机塞到张小北手里。
“你接一下。”
张小北呆愣地握着手机,茫然地听见里面低沉富有磁性的男音喊着自己的名字,随后立即站起身走出了病房。
“喂,你好。”张小北生硬地开口。
那边轻轻‘嗯’了一声,开门见山道:“张天怎么回事?”
严汉最近也发现了不对劲,都说新官上任一把火,他自然也如此,大刀阔斧地进行了一番清扫。刚开始还很顺利,许是大家摸不清他的路子和脾性,或者忌惮自己的位子,到底没敢发作。可最近下面的骚动越来越厉害,尤其是以都林市这个省会城市的部分官员为主,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处处阻挠,各种理由推脱,让他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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