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长生天之后,他也是这般做的。
乌乐白也好,反抗他的其它长老弟子也罢,都被他送下去见了阎王。
如今见着这般委屈求全的人,只觉十分稀奇。
东寄月瞧着她疼得苍白的脸,忽然有一种领地被侵犯的感觉。
他们因连心蛊的缘故,痛感共享,她的疼痛,他也能丝毫不差的感受到,这点疼痛虽对他不算什么,但也容不得别人作践。
他眼神忽然冷了下来,开口道:“回水榭去,我帮你报仇。”
徐幼薇一愣,忙道:“你想做什么?”
她实在摸不准这位大佬的心思,这人不会大开杀戒吧?
东寄月道:“我这人最爱记仇,既伤了我,总不能这样过了。”
徐幼薇:???
她简直满脑袋问好,实在不明白这同他有什么关系,这人不会是想寻个理由大开杀戒?
东寄月瞥见她怀疑的眼神,忽然想起她好似不知痛感共享之事,难得生出几分捉弄之心,淡淡的告诉她真相:“看来你还不知晓,连心蛊痛感共享,她们伤了你便等于伤了我,你说,我该不该给她们些教训?”
徐幼薇只觉晴天霹雳,这是什么运到,种个蛊还能痛感共享,这种不科学的事情都能发生真的好么,一想到东寄月这羁傲不逊的性子,她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人一看就是爱惹是生非的主,大架小架定然不断,届时受伤的只有她自己。
一想到以后充满疼痛的日子,她只觉前途暗淡,同人绑定性命也就算了,还要痛感共享,这是要逼死她啊。
东寄月瞧着徐幼薇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好似是在表演半脸的把戏,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愉悦来,杀意都淡去几分,有些理解了看旁人倒霉就很开心的木长老。
但正事还是要做的,他提起徐幼薇便朝水榭去。
徐幼薇忙道:“你见我这模样,现在过去,不是惹人耻笑么?”
东寄月注意到她乌发披散,才放她下来。
徐幼薇忙出了里屋,去外屋让明霞给自己梳妆。
明霞奇道:“乡君,发髻怎得散了。”
徐幼薇敷衍道:“不小心摔了一跤。”
借着明霞给她梳妆的契机,她思考着如何阻止东寄月,便是要报仇也该在合理的范围内才是。
待重新梳好妆,徐幼薇主动道:“我以前一再忍让她们,只是因为还要在宫里过日子,如今我要同巫王陛下离去,便没什么好顾忌的了,祁慕雪三番两次早寻我麻烦,这一次我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东寄月露出意外之色,赞赏道:“这才像点样子。”
徐幼薇一脸坚定道:“只是我想亲自动手,若是巫王陛下帮我出手,这报复便毫无意义了。”
东寄月不动声色道:“那你想如何?”
徐幼薇道:“我想了一个法子,陛下暗中助我便可。”
东寄月露出几分兴趣来,饶有兴致道:“说来听听。”
徐幼薇惦着脚尖,凑到他耳边耳语几句。
从未有人离他这般近过,淡淡的香气萦绕,东寄月只觉细微的热气喷到他耳朵上,有些痒,这感觉十分怪异。
……
徐幼薇回了水榭,却见水榭里坐满了人,便是昨日还在养病的凤宛云也入了坐。
叶紫苏与凤宛云坐在一处,见到徐幼薇进来,她神情颇为不自在。忙起身迎出来:“幼薇,你为何这般晚才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徐幼薇眼底划过一丝讥讽,淡笑道:“刚才摔了一跤,去换了身衣服。”
宋湘莲等人在她进来后,便悄悄的用余光瞧她,听到她这般说,便明白她是不想追究了,纷纷放下心来。
祁慕雪嗤笑一声:“本宫就说嘛,她就是一只软柿子,哪里敢去告状?”
宋湘莲等人闻言,只觉祁慕雪说得在理,纷纷露出几分不屑之色来。
她们的话,叶紫苏一字不落的听到耳朵里,露出几分担忧的神色:“幼薇,她们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徐幼薇笑了笑:“没事,我习惯了。”
叶紫苏轻叹一声,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幼薇,你再忍一忍,祁慕雪总不会永远待在宫内,届时,她或许还要看你的脸色呢。”
听见她这充满暗示的话,徐幼薇眼神薇凉,淡淡道:“她待不待皇宫以我何干?紫苏,你这般在意宫内之事,莫不是也想入宫不成。”
叶紫苏瞳孔募地一缩,她很快垂下眼帘,笑道:“幼薇,你说的哪里话,我不是为你着想么?”
徐幼薇笑了笑,声音颇大:“不劳你费心了。”说着便错开她寻了个较为偏远的位置坐下。
留在原地的叶紫苏得体的笑了笑,坐回凤宛云身边。
凤宛云冷漠的眸光瞥了一眼徐幼薇,淡淡道:“你何苦过去自讨没趣?”
叶紫苏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宛云,我与幼薇从小一起长大,她便是因你而误会我,我又如何能弃她不顾?只是宛云你莫要怪罪她才好,幼薇只是小孩心性,单纯得很,素来没什么坏心思的。”
凤宛云想起那一碟加了料的糕点,冷笑道:“单纯?紫苏你便是太心善了,才会被她蒙骗,她的心肠只怕比祁慕雪还歹毒。”
叶紫苏讶异:“宛云,你这话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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