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不知又要生出多少麻烦来,为了莲皇后安心,她不得不按捺住蠢蠢欲动的心。
徐幼薇叹了口气,不得不放弃这个充满诱惑的提议。
东寄月倒不在说什么,只是第二日,他悄悄溜进来,点了教导礼仪嬷嬷的昏睡穴,带她出去玩。
徐幼薇也是被憋坏了,也顾不得嬷嬷们醒来会向莲皇后告状,跟着东寄月畅快的玩了一日,去最好的酒楼,看最新的歌舞,逛最有趣的店铺。
她本以为以东寄月这目中无人的冷漠性子,同他出去定然拘肃得很。
未曾想,东寄月竟是个十分合格的玩伴,博学多才,见识广阔,说起故事来头头是到。
放下架子时,竟也温文尔雅,加之他出手阔绰,一路行来,竟十分讨人喜欢。
徐幼薇玩得十分尽兴,回到拢翠轩时,已然是傍晚。
徐幼薇心中忐忑,想着若是教导礼仪的嬷嬷告了状,她该如何交代。
那知她担心一夜,竟无事发生。
坤宁宫动静全无,好似昨日她逃出去游玩之事,并未发生一样。
但怎么可能,她这么大个人无端消失,又身负联姻重任,如何会半点动静也无?
徐幼薇终是忍不住,叫来彩月询问:“昨日皇后姨娘可否遣人过来唤我?”
彩月微讶:“乡君昨日不是去驿馆见魏国的白使臣么?皇后娘娘知晓,又怎会遣人过来唤乡君。”
徐幼薇比她还惊讶:“我什么时候……”她倏地顿住,难道是东寄月的安排。
她忙住了嘴,转了话头笑:“瞧我这脑子,最近忙得晕头转向,记事也稀里糊涂的。”
彩月也笑了:“寻常人家成亲也是诸多事宜,何况乡君身份尊贵,嫁的又是魏国摄政王,这两国联姻,礼仪半点可都不敢疏忽,若是出了差错,怕是要被魏国人小看了去。”
徐幼薇笑了笑,却也明白两国联姻并非小事,两国的百姓,达官显贵都看着,若是一家出了差错,还真是传遍天下的笑话。
日子便这样过着,徐幼薇为成亲之事忙碌,烦闷了便被东寄月带出去游玩。
每次都以嫁娶之日,魏国礼仪特殊,需得告知乡君为由,脱身出来。
有时徐幼薇也在想,魏晋两国联姻历来悠久,个中礼仪如何,礼部官员怎会不知?这理由竟然能骗得了众人,还能骗多次,实在匪夷所思。
但既然能出来游玩,轻松片刻,徐幼薇倒也乐见其成。
随着时光飞逝,婚期之日也到了。
……
今日的临都人声鼎沸,沿街的茶楼酒肆,花草树木都挂满了红绸,红妆百里,浩浩荡荡的马车从街头到街尾,井然有序,华贵非凡。
街旁一路是魏国的迎亲侍卫,人高马大,英武不凡,持着表示喜庆的竹节棍,轻轻拍打,发出整齐的贺声。
城里的百姓们络绎不绝,簇拥着人流往上,伸头支耳的一堵晋魏两国联姻的风采。
徐幼薇穿着大红的嫁衣从坤宁宫出来,在宫人的搀扶下,前去正殿在文武百官的瞩目下,拜别帝后。
厚重的凤冠压得她脖子酸痛,徐幼薇屈膝朝上头的晋帝与莲皇后行跪拜之礼。
三叩之后,晋帝身边的大太监手持明黄圣旨,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玉霄乡君徐氏,知书侍礼,贵而能俭,无怠遵循,克佐壶仪,轨度端和,敦睦嘉和,肩两国盟约之重任,今朕收为义女,册封安平公主,钦此!”
徐幼薇垂头听诏,不禁一愣,没想到晋帝竟然收她做了义女,还封了她公主头衔,就算是为两国联姻之故而册封,也让她意想不到。
在身边宫人小声提醒下,徐幼薇立即回拢思绪,领旨谢恩。
起身离去时,徐幼薇余光望向莲皇后,然而高位之上,她无法看清她的神情,只觉她的目光如水般温柔慈爱的跟随着她。
徐幼薇心中微微一涩,差点落下泪来。
一想到嫁去魏国,以后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便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搀扶的宫人低声劝慰,“公主殿下,吉时快要到了。”
徐幼薇只得强忍着泪意出门去。
前来迎亲的使团以白辉为首,都是长生天的长老,只一眼,徐幼薇便认出几个熟悉的面孔。
白辉行礼道:“请公主殿下上车。”
徐幼薇站在宫门口,扫了一眼送行的人群,祁慕雪、朱若灵、还有许多认识的贵女们。她们站在不远处静静的望着她,微微屈膝,行拜别之礼。
徐幼薇百感交集,在临都的一幕幕,恍若昨日,留下许多回忆。
她目光在朱若灵身上多停留一瞬,这些时日她未在与钟寻见面,定亲的消息传出去后,便刻意避着他,如今送嫁之日未见他来,心中还是有些遗憾。
徐幼薇心中一叹,不来也罢,终须一别,只愿他能安好。
转头登车,在浩浩荡荡马车的簇拥下离去。
……
魏国与晋国相聚甚远,晋国由太子祁邶夜亲自送嫁,直到魏晋边境。然后由魏国迎亲队伍接回魏国。
徐幼薇听到祁邶夜以太子之尊亲自送嫁倒不惊讶,祁邶夜此番前来,恐怕是为了凤宛云,作为小说里的男主,亲自迎女主回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桥段。
官道上,马车摇摇晃晃的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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