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管牲畜的,但苍蝇老鼠也是动物不是,我们领导说了干工作不能那么片面。”
“那我怎么没听我们家老孙提起过呢?”
“孙主任是管县里大事的,我们除四害这点小事哪用得着报到孙主任那,这不是给主任增加负担吗?”
“哦。”孙夫人觉得自己明白了,老孙现在在县里当领导,这八成是下面人想出来讨好他的办法,要不怎么没听说去别人家里除什么四害,先跑自己家来呢。
再加上人都爱以貌取人,孙夫人看面前这小伙子长得眉清目秀、周周正正的,先有了些好感。
“你还别说,这几天我们家确实在闹老鼠,把我托人从海市买的大衣都给我咬破了,我正准备抽空去买包老鼠药呢。”
孙夫人引着何兴家进了屋里,询问道:“你们是用老鼠夹呀还是老鼠药呀?”
“这两样我们都不用,不管老鼠夹还是老鼠药,效率都太低了,老鼠一般不太可能在白天有人的时候跑出来,等到夜里老鼠自己出来的话,那我们和卖老鼠药的也没有什么区别了。”何兴家一边打量着孙主任家,一边说道。
“听你这意思,你还准备现场抓老鼠!那要怎么抓呀?”孙夫人颇感稀奇。
“您在一边站着就行了。”说着何兴家掏出自己准备好的细棍,走到容易藏老鼠的橱柜、床底旁边,挨个敲了起来。
孙夫人跟在身后,只见这小伙子拿着根棍子,敲两下凑过去听半天,不晓得在听什么,最后停在了储物室,向自己询问道:“这个架子能移开吗?”
“哦,能。”
何兴家把架子搬开,果然在架子后面发现个老鼠洞。他从包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火柴和麦秆,将麦秆点燃后放到洞口,很快就开始冒烟了。
何兴家看了看面前这面墙,问孙夫人:“这面墙后面是卧室吗?”
“对,是我和老孙的卧室。”
何兴家又凑近听了听,听到那两只老鼠商量要从床底的洞逃跑,迅速走到卧室,趴到床下,拿出个网兜在洞口等着,随后成功抓到了那两只逃跑的老鼠。
孙夫人看得惊奇不已,还能这样抓老鼠。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我叫何爱党。”
“小何,你怎么知道老鼠会从床底下跑呢?”
“这面墙背后不就是你们卧室的床吗,主要我们除四害多了,有经验。”何兴家怕老鼠逃跑,照旧用绳子捆上尾巴,拎着就准备走。
“那我就不打扰您了……”何兴家走到院子,正要告辞,门又被敲响了。
孙夫人上前开门,一看是县里后勤主管的爱人红姐。
“红姐,你怎么来了?”
红姐是个胖大婶,她进来后看到何兴家好奇地说道:“我这不是想来问问你上次那个毛线的织法嘛,呦,你这儿有客呀?”
“这是小何,是咱们县里畜牧站除四害小分队的。”孙夫人介绍道。
“四害?”
“就是苍蝇、老鼠、蚊子、蟑螂。我们家最近不是闹老鼠吗,小何抓老鼠可厉害了,一会儿工夫就把老鼠抓到了。”说着示意胖大婶看何兴家手里提溜的老鼠。
何兴家很是无奈地配合着点了点头。
胖大婶见状高兴地道:“小何,那你也去我们家抓下老鼠吧,我们家也闹老鼠呢,不光闹老鼠,还有苍蝇、蚊子,你不是除四害吗,你看要不一块给除了吧。”
何兴家:“……”
“婶子,我还有好几个同事呢,您看您家里这么多四害,我一人一时半会儿的也除不完,要不我回去叫上几个同事,一块帮您除,这样效率也高不是。”
“那样也行,反正也不急在这一会儿。”
何兴家见胖大婶答应了,连忙准备跑路。要知道县里的领导都在这附近住,别一会儿再让他去给这一片儿的人家抓老鼠。
不想刚走出孙主任家没多远,又被那胖大婶叫住了。
“小何!小何!”别看人胖大婶吃得胖,跑得还挺快,何兴家无奈地停下。
“婶子,您还有什么事吗?”
“我忘了告诉你我家是哪一户了,就是那个,孙主任家斜对面那户就是我家。”胖大婶指给何兴家看。
何兴家强笑着点了点头。
“红婶,在这儿忙什么呢?”还不等走呢,何兴家又听到个熟悉的声音,整个人一僵,木着脸转过头,这回来的人是赵全。
赵全在这儿看到何兴家,也有些惊讶,随即想起何兴家向他打听孙主任家住哪儿,又有些猜测。只是两人十分默契,彼此都装作谁也不认识谁。
“红婶,这位是?”赵全看向胖大婶询问道。
“这是畜牧站除四害小分队的小何,小何,这是小赵,小赵是咱们县里书记爱人的侄子。”胖大婶是个热心肠,见赵全问起连忙热情地给他们介绍。
“除四害小分队?”“书记爱人的侄子?”
何兴家和赵全同时开口重复道,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不过何兴家倒是知道之前向赵全打听孙主任时,他那带有个人偏向的评价是怎么回事了。县里来了孙主任这么尊“大佛”,原来的领导班子必然是要受到影响的。赵全又是县里书记的内侄,他看不惯孙主任很正常。
胖大婶大概觉得赵全的身份没什么好解释的,所以只对赵全解释了下何兴家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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