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兴家也低头看了看老鼠,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来“放生”个老鼠,还莫名其妙的成“三角恋”了。
“何同志,对不住了,把你牵扯进来,你别理会邹凯的胡言乱语。”程茵很是不好意思。
“哦,没事,我没放在心上。”
随后两人都沉默下来,气氛变得怪怪的,还是那两只老鼠挣扎着想跑,吸引了注意力。
程茵看着何兴家手里的老鼠问道:“你这是?”
“家里逮到了两只老鼠,我正准备找个远点的地方扔了它们。”
程茵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一般人都直接弄死了吧,谁会费力地跑到远处去扔老鼠呀。不过程茵也没说什么,快该上工了,她和何兴家说了声就回去了。
送走了那两只倒霉老鼠,何兴家觉得天都蓝了,这天上工都变得格外有力气。
半上午的时候,何有树找了过来,冲他招手道:“小四,你来。”
何兴家擦擦汗,走了过去。
“怎么了,叔。”
何有树没立刻回话,反而面露纠结,犹豫了半天还是说道:“是这样的,上次你不是给牛蹄拔了刺吗,这事不知怎么传了出去。现在咱们隔壁大岩村的牛了生病,他们村有人来了,想看看你能不能治。”
“啊?他们村没有赤脚大夫吗,况且这事不是应该找杨老头吗?”何兴家有些懵,他根本没学过医呀,压根不会看病,更别提兽医了。
“他们村的赤脚大夫只会给人看个普通的头疼脑热。至于杨老头,他不是年纪大了吗,这段时间天天顶着太阳在公社和村子之间奔波,前两天病倒了,现在还下不了床呢。”
“那也不应该找我呀,我会不会看病,叔你还不知道吗?”何兴家为难道。
“我也是这么跟大岩村的人说的,可他们非说让你去看看,说你既然能把咱们村的牛治好了,没准也能把他们村的牛治好。”
这事说起来还得追溯到上回何兴家给牛蹄拔刺,等杨老头回来看了,重新给牛上了药,对何兴家的行为给予了肯定。村里人知道后一传十,十传百,传言这东西传来传去的就变了味儿,最后把何兴家传得神乎其神,变成了个看一眼就会给动物看病的赤脚兽医。
这回隔壁大岩村就认定了让何兴家去给他们的牛看病。
“人在那等着呢,要不你还是去看看吧,行不行的再说,今天的公分我给你算上。”何有树劝何兴家,想了想又补充道:“要是不会治可别瞎治啊,再给人家的牛治死了。”
何兴家听何有树这么说就答应了,不管怎样,先去看看吧,反正有公分。
路上何兴家还在感叹,上辈子自己都躲着动物走,这辈子跟动物还挺有缘,刚走了两只老鼠,又来头牛。
大岩村的这头牛和大岗村的那头傲娇小母牛不太一样,这是一头成年的公牛,以前一直是犁田的一把好手,最近不知怎么回事食欲不振,精神萎靡,变得消瘦不说,行动都迟缓了。大岩村的人不放心,这才想要找人来看的。
“牛就在那儿,最近精神特别不好,吃得也少了,你看是不是中暑了?”大岩村的生产队长担心地说道。
何兴家一脸无语,真是服了这些人了,牛走不了路说是中暑,吃得少了也说是中暑。他没回答生产队长,只是走过去摸了摸牛。
别看那头牛是公牛,性格倒是挺温顺,当然也可能是身体不舒服,反应有些迟钝,总之对于何兴家的亲近没有拒绝。开始牛一直在喘气,过了好一会儿,何兴家才隐隐听到牛说话。
“虫子……咬……”这头牛不知是智商不高,还是反应变慢了,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
不过何兴家也勉强明白了牛的意思,他仔细观察了下牛身上,发现牛毛下面有一些隐蔽的凸起,何兴家一按,牛都会有反应,不停喊疼。
生产队长在一旁看着,这会儿凑过来问道:“怎么样了?知道是什么毛病吗?”
“知道了,应该是感染了寄生虫。”何兴家皱眉道。可就算知道了,他也没有药治呀。
“有虫子?没看出来呀。”牛以前也被虫子咬过,但他们都能看出来,这回的寄生虫大概比较会藏,都钻到牛皮下面了。
“那是不是要用锅底灰抹抹?”生产队长又问道,村里人养牛养了好些年了,好歹也是有些土方的。
这倒是提醒了何兴家,记得以前看过视频说锅底灰加油,好像可以给牛治蚊虫叮咬。他连忙告诉了生产队长,让他们去准备。
过了一会儿,东西准备好了,何兴家把加了油的锅底灰均匀地抹到牛身上。大抵是心理作用,何兴家总觉得抹了锅底灰的牛变得精神些了。要么他上辈子不想和动物亲近呢,看到这牛之前那么可怜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帮它解决问题。
何兴家的注意力都在牛身上,没留意旁边不远处来了几个人,一直在盯着这边看。
他抹完了锅底灰后,对生产队长说:“这寄生虫藏得这么深,我看这锅底灰只能缓解牛的症状,没法彻底解决问题。你要不还是去县里的畜牧站,找专门的兽医给牛看看,或者是开点药吧,咱们毕竟没有专治这病的药。”
给大岩村的生产队长交代完,何兴家就回去了,剩下的他也没有办法了,他也不是专门的兽医。
他走后,之前在旁边看的那几人,向生产队长问道:“刚才那个小伙子是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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