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宁愿她死了,也绝无可能往自己的脑袋上扣绿帽子。
“爹,我不忍心。”乐荣义看出乐新保是决意不肯管刘金花了,忍不住的有些愧疚害怕起来。
他娘若是被饿死了,该不会化为厉鬼来找他们算账吧?
“若是你真的狠不下心来,你便去吧。大不了,咱们拼着前程性命不要,好歹也陪着你娘有难同当,一家人生死都在一处便罢了。”
乐荣义软弱的样子让乐新保有些失望起来,赌气的说道。
乐荣义一怔,立刻想到若是刘金花被人发现被他父子两人捆了藏起来,那父子两人一个合谋的罪名指定是逃不了了。
往后他别说科举,就是性命都难保。
乐荣义一下就如同是被一盆冷水给浇醒了,狠狠的哆嗦了一下,脸上立刻就萌生了退意。
乐新保满意了,知道这一回哪怕就是自己再劝,乐荣义也不会再提要去山上给那刘金花送吃喝的。
他心中得意,嘴上却是叹息了一声道:“你的孝心你娘会知道的,哪怕就是到了九泉之下,她也指定不会怪你。
想来她也一样不会怪我。若是她真全心全意为了你我好,为了你的前程性命,她只会体谅咱们的心里是同她一样不好受的。”
第93章 隐忧
对着乐荣义,乐新保巧言安慰他道:“若是你心里真的觉得过意不去,那就等将来你锦还乡了,咱们再好好的安葬她,替她讨回今日的公道。”
“嗯。”
乐荣义哽咽的点头,算是认可了乐新保的这话。接下来数日父子两个果真谁都没有在提起,要去山上给刘金花送吃喝的话。
连续连着盯了乐家父子好几日,见两人没有半点异样,都是深居简出,众人这才半信半疑的没有再继续盯着他们。
不过,哪怕是这般,乐新保和乐荣义也没有谁提再主动出来要去那树洞里头查看。
原因无它,实是哪怕说的再定刘金花并不会怪自己父子两人,两人的心依然格外的虚,压根就没有勇气去见刘金花的尸首。
于是这一拖便又拖了半个月。直拖到安盛昌、辛素兰和安婉儿、魏洪启程回京了的那一日。他们前脚走,乐新保和乐荣义父子后脚才又上了山。
说实在话,若不是害怕刘金花的尸身发臭被人察觉找到。再发现她的死状异常,联想到自个的身上。这父子两个压根就不想再到那刘金花葬身之处。能一直任由着她就那么长留在那树洞里头。
不过,最终眼睛瞪的圆圆,至死也没能瞑目的刘金花依旧是没有被挪出来。
就那么一张破席子也没有。甚至身上的绳索都没解开。嘴巴里,那被咬烂了,泥巴都被咽下去大半的帕子都没有被拿下来的。
就那么被乐新保和乐荣义在原地挖了个坑草草埋了了事。
胡乱的刨了浅坑埋完刘金花,乐荣义对着她那寒碜别说碑,就是坟头都几乎没有的葬身之处磕了三个响头。泪流满面的赌咒发誓道:“娘,您放心我不会放过害了你的安家人和村里的那些人的,终有一日我会替你报仇让你安息。”
“没错,哪怕就是变成了厉鬼,你也得记住谁才是真正害了你的人。可别报错了仇让亲者痛,仇者快。”
乐新保也是对着刘金花的坟头作揖,别有所指的说道。
这般算是糊弄完了刘金花,父子两个出了树洞。一出来两人猛地愣住,万万没想到,竟是就看见大半的村里人全都等在了外头----
打了个喷嚏,坐在马车上的安盛昌、辛素兰和安婉儿都是一怔。
“会不会,是谁在背后偷偷的骂咱们了?”要不然怎么这么巧,三个人同时就打了喷嚏呢?安婉儿满脸疑惑的对着辛素兰,和正手把手的教魏洪驾车的安盛昌说道。
“我瞧八成是。”
魏洪闻言抢在安盛昌前头点头,煞有介事的赞成,还猜测道:“会不会是那刘金花?哎,你们说也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就那么一没留神,就跟从未曾有过她那么个人似的,她就不见了踪影了呢?”
“应当不会是她。”安盛昌摇头,“只怕,她早就被那乐新保和乐荣义给灭了口了。”
什么?
“不能吧?若说她被乐新保给灭了口我还能信?可乐荣义,那可是她亲儿子啊。他难道还能够大逆不道的弑母不成?”
辛素兰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对别人,那刘金花总是便宜没占够。可对那乐家父子,刘金花可是一直都掏心掏肺的。尤其是对她儿子。若她真是死在那两个手上了,只怕是得死不瞑目了。”
“呵,死不瞑目也没法子啊。人在做天在看,她那样的人若是还能命好才是天理不容。”
安盛昌听的呵呵笑了一声:“这几日,我一直在回想那日见着乐家父子时的情形。我越想越觉得那父子两个当日的表现太过镇静。
我们大家伙都知道刘金花做了什么,她一旦被找到,哪怕是没有得逞,死罪能免也是活罪难逃的。
只怕她那下半辈子就得在牢里过了,且往后不只是乐荣义,就连他的儿孙三代也没资格科考。
那刘金花几次三番来咱们家替她儿子求取咱们婉儿,最大的底气是什么?还不就是因为觉着她儿子四壁能够考中举人么?”
摇了摇头,安盛昌面带轻视的说道:“要说,那乐荣义确是有几分天赋,考中秀才是不难。不过想考举人,不是我小看他,那还真就大半得靠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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