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想到安婉儿说的藏起来的那些粮油米面,赖红梅的心一下就定了。对陈氏,对赖方银,赖锦文和赖锦章的惧怕都少了许多。
“没错,咱们就该这么想。他们已经是没什么能叫咱们怕的了。”
安婉儿丢给赖红梅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夸赞道:“所以往后哪怕是日子过好了,你也一样等修炼那内功心法,做人还是得有些倚仗的。
往后娘虽说也会是你的倚仗,但是有一日娘也会老,会离了你。唯有你修炼出来的内功心法永远都离不了你,都会是你的倚仗,你就再不用怕什么了。
他们不是要脸面吗?只要咱们把那内功心法修炼的越来越厉害,那他们越是要脸面,咱们就偏偏越叫他们丢脸,还叫他们奈何不了咱们。”
“嗯,娘,我一定不会松懈的。”不说别的,还为了能吃许多许多好吃的东西,赖红梅就绝不会放下修炼。
安婉儿的话让赖红梅使劲点头的同时,想到自己有一日会嫁人,亲娘会离了自己,她又是忍不住的红了眼的抱住安婉儿的胳膊,用带着哭音的声音可怜的说道:“娘,我想一直都陪在娘的身边。”
“你就会哄娘,等再大几岁了瞧吧,跑都来不及。所谓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笑着点了点赖红梅的额头,安婉儿取笑完她,看她羞红的脸又是说道:“你当娘舍得你呢?咱们可先得说好了,往后就算是你着急着嫁人,娘也是一样要留你到十八岁的。”
“娘,我才不会着急嫁人呢。”安婉儿这样,一下就是把赖红梅的那股子伤感情绪全都弄不见了。她不依的在安婉儿身上扭麻花,把安婉儿给逗的笑的不行。
就这样一路笑闹到了陈氏的院子门口,两人这才收敛了笑意,雄赳赳气扬扬的往里走。
都不用安婉儿开口,赖红梅就率先中气十足的冲着守着院门的丫鬟叫道:“老夫人来了,还不赶紧的让你们夫人出来迎接?”
“……”
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赖红梅,守着院门的丫鬟冲着她啐了一口,没好气的就要关门,嘴上还念念有词:“你这是在哪儿做的白日梦还没醒,跑这儿放肆来了?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瞧瞧,这是你放肆的地方么?”
这话说的,侮辱性也太强了。
想都没想的,安婉儿就是抬起脚给了那丫鬟一记窝心脚,柳眉倒竖的斥道:“你对谁说话呢?还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都是清一色的狗眼看人低。”
“你,你们?”
倒在地上,那守门的丫鬟震惊的看着安婉儿和赖红梅,简直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
不过安婉儿和赖红梅并没有多理会她,见她没法再挡路了直接就是抬脚进了院子。
门口的动静惊到了院子里头的人,闻声出来查看的时候,看见安婉儿和赖红梅神色不对,再没有往日那样懦弱,上不得台面的模样,径直就是闯进来。大半也都是惊住了。只有少数机灵的,赶忙就是去给陈氏和赖锦文通风报信。
“就她们也敢张狂?”
听到消息,不论是赖锦文还是陈氏第一反应都是不信,不过两人依旧还是出来看动静了。
看见安婉儿和赖红梅镜果然是如同底下人所说的,整个人都仿佛变了样子一般,不由的就是惊了一下。
陈氏反应快,赶忙的吩咐人去请赖方银来。
在她想来,安婉儿这样突然发疯,若是拿着身份来压自己,自个虽然不怕,却到底传出去不好听。
是以,这安婉儿还得是赖方银亲自来教训才行。
所以面对着安婉儿,陈氏皮笑肉不笑,假惺惺的就是道:“娘,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一贯都喜欢待在自个的院子里的么?
你瞧,都知道你喜好清静我们也不敢去多打扰。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一声就是,怎么还亲自跑来了?”
“吩咐?”
看见陈氏这样虚伪的模样,安婉儿忍不住就是笑了起来,戏谑的看着她挑眉反问道:“我那院子可是你亲自安排的,到底是个什么情形你不知道?
你还在这给我装傻?吩咐,我倒是想吩咐谁呢?可也得有人让我吩咐对吧?
就那漏水,放着破棉絮烂床的院子,大概就连外头的乞丐都不愿意多待的地方,你们陈家金贵的下人怎么会路过那里能叫我吩咐她们替我干什么呢?”
“娘,那不是也是你自个想要的清静地方么?好端端的你又来这里闹什么?”
不等陈氏回答,边上赖锦文就很是不耐烦的说道:“荣华富贵的日子你过腻了不成?整日就非得这样闹腾的叫我都没法读书了,你心里就舒坦了?”
重重的哼了一声,赖锦文径直就是往安婉儿的脑袋上扣屎盆子的说道:“都说后娘不是东西,你打小就苛待我们兄弟也就罢了。怎么如今好不容易我们好些了,你就非见不得咱们好呢?”
“你,你胡说。”
原本哪怕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在看见赖锦文的时候,赖红梅还是忍不住的胆怯了一下。
谁料,赖锦文竟是开口说出这样没有良心的话来。这一下就把赖红梅给激怒了,忘记了害怕冲着他就是叫道:“你这不孝不义的东西,前些年我娘辛辛苦苦地做活养活你,你娶了妻不孝顺她也就罢了,竟然还敢这样说她?你这样的小人凭什么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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