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月溪手里也捏着自己的玉佩,见到了谢天,他松了口气,赶忙问:“你没事吧?”
“没事,”谢天展开手臂,“毫发无损。”
松月溪将他转了一圈,查看他是否受伤:“是谁将你抓走了?”
“一个……一个长辈,”谢天在心里默默对亲爹说了句“抱歉”,又继续糊弄眼前之人,“只是许久未见我了,把我抓走问候了一下,见我没事他就忙去了。阁主不必担心。”
“这样么?”松月溪感觉这长辈挺奇怪的。
谢天不想他多问,于是马上转移话题:“咱们回去吧。”
“先不回去了,”松月溪将玉佩系回腰间,而后对他道,“咱们去参加仙盟的祭天大典。”
“啊???”谢天一下子愣住了。
这……他才刚从亲爹手里逃走,这要是去参加祭天大典,不就撞他手里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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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月溪道:“外边儿都说我们忘尘阁没人了,说无情道完了,我必须现身祭天大典,让他们知道忘尘阁还是有人的。”
仙盟的祭天大典已有数百年历史,每三年一次,各门派都得由掌门领着年轻弟子参加,或切磋武艺,或交流学识。大典结束后,年轻弟子们则是以门派的形式进入秘境一起试炼。
一早在得知祭天大典即将开始的时候松月溪就打算参加,先前也跟徐潇宁打过招呼,只不过忘记跟谢天说了。
“可……”谢天神色僵硬,“我不是从山下找了工匠回去修房子么?不修了?”
“修,”松月溪道,“我让雎鸠带他们上山,它留在阁中盯着此事,咱俩去归元殿亮个相。”
谢天心内叫苦不迭。
“你不想去么?”松月溪看出他脸色不好,“要么我独自去也行,你回去歇着吧。”
谢天确实不太想去,但也不放心他独自去,毕竟眼前这个人可是闭关多年,最近才出来的,他怕他在外面遇到麻烦。虽然他自己也没怎么见过世面,但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要好。
再说别人家都是掌门带着弟子,若是他们家只派一个掌门去,看着多寒酸啊。他不想对方被人笑话,于是决定与之一同前往。
松月溪自然很高兴他跟自己一起去。虽然他们人少,但是谢天长得这么英俊,足够给他撑场子了。
二人很快动身。
路上谢天趁对方没注意,悄悄给父亲捎了个信,告诉他自己将要去参加祭天大典,到时候与之汇合。
他爹没回他,看起来是生气了。
谢天快速盘算要如何哄他,很快就想到了法子。
因门派人少,为了不输气势,路上松月溪还取出了准备好的华服,与谢天一同换上。二人着同色系的月白衣衫,全都拾掇得英气逼人。
换好衣物之后,松月溪继续御剑带谢天赶往归元殿。他想起了自己之前的疑问,于是扭头同身后的人说起。
“这还不简单,”谢天听完直接提议,“去把祝星洲的坟刨了看看不就得了?”
“倒是可行的法子,不过得通知徐潇宁一声,”松月溪道,“让他去挖。”
这对于徐潇宁来说或许是一件残忍的事,但两人都相信他会接受的。
“说出来你可能不太信,”谢天抬手按在自己胸前,“我能感觉到祝星洲是真的很疼爱晏春,记得第一次见到晏春的时候,那家伙只是落水他都极为担忧,后来又百般关心,看着不像是会忍心让晏春帮他消化邪气的样子……”
“哦?”松月溪对他们这些情情爱爱的没什么感觉,在这方面有些许空白。
谢天在他身后,双手轻轻搭着他两边肩膀:“等到了归元殿跟徐潇宁一起想吧。”
一个昼夜之后,两人到了云州风雷城。
归元殿远离人间烟火,坐落在高山之上。因时间还充裕,松月溪提议先到城中闲逛片刻。他自己对逛街没什么兴趣,主要是惦记着谢天甚少外出,所以带他看看。
风雷城较之青霞更为繁华,临近祭天大典,城中多了许多人。大多是各门派的年轻弟子,男男女女嬉嬉闹闹,为这里增添了不少生气。
松月溪曾经也随师门长辈参加过祭天大典,这祭天大典说白了就是大型团建活动,也是大型相亲现场。每次各门派掌门都会带一些年轻弟子,与其他门派交流,看对眼的结个亲,联个姻什么的很正常。许多年轻人也把这当做是一个认识更多同辈人的机会。
松月溪一转头,发现谢天在旁边的摊上挑选面具。
他看着对方:“你做什么?”
谢天拨开朦胧的白纱:“我长得太好看了,不想被人烦。”
松月溪:“你真是……”
太不要脸了。
但,谢天确实有不要脸的资本。而且松月溪完全理解他的烦恼,他以前也经常因为容貌问题被骚扰。
他觉得戴面具有些奇怪,幂篱或许会好一些。于是帮谢天挑了顶幂篱,给他扣到头上,彻底帮他挡住他整颗脑袋。这白纱一遮,甚是朦胧。若是有人问起,就说副阁主害羞好了。
松月溪一边帮对方系绳,一边叮嘱:“你真是太机智了,是得小心,尤其得提防合欢宗的人。”
“哦?”谢天礼貌微笑,“此话怎讲?”
“你不知道么?”松月溪解释道,“合欢宗的人最喜欢趁此机会勾搭其他门派的人,经常一个秘境刷完,连孩子都搞出来了。完了又始乱终弃,比无情道还无情。当年我一位天资卓越的师弟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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