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到达临县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简穗这个样子实在非常不妙。
干什么后面这么闹腾?坐在车头的宫岁见看着乱糟糟吵成一团,走过来询问,看到简穗苍白的脸色顿时也吓了一跳。
简穗这是怎么了?
宫岁月年约六十,是一个很有精神的老头儿。
他对认真好学的简穗十分疼爱,因为她是他的徒弟中年纪最小的,并且他目前也不打算继续收人,所以他把简穗当做关门小弟子看待,很是爱护。
是不是晕车了?别傻愣着,快让她吃点药老头儿指挥着徒弟动起来。
简穗低头干呕不断,连话都说不出来,额头都是冷汗。
老师这个样子不像是晕车啊。有比较懂医理的学生弱弱提出意见。虽然简穗一直想吐的样子,但是她也是属于晕车一族,从来不像简穗这个样子。
宫岁月虽然在专业上的知识渊博,对于这方面也是束手无策。
他想了想,指挥着让巴士找个地方先停下来,看看车子停下来后,简穗会不会有好转。
前面是经停站,大家稍微休息半个小时。
车子在经停站停下了。车子的空气太闷,郑晓露和另一个女孩扶着简穗,下车呼吸新鲜空气。
然而压根没有用,她仍然干呕不止,连水都喝不下去。
这不行啊。洗手间里,郑晓露忧心忡忡地拍着简穗的背,感觉越来越严重了。
简穗低头扶着洗手盆,一直想吐,但是又什么都吐不出来。
怎么办?这个样子看来也不能继续坐车了。另一个女孩是程素,拧了一条毛巾给简穗擦汗,简穗平时很健康啊,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要不还是跟老师说先带她去附近的医院看看吧?
可是这样一来,简穗这一次的课题看来就得中止了。
郑晓露脑海突然灵光一闪,她惊恐地瞪着简穗的后背。
她是知道简穗有恋爱史的,就算她没那方面的经验,看影视的时候也看过不少类似画面。
简穗这难道是
不会吧
铃铃铃
一阵悦耳的铃声突兀响起,打断了郑晓露闪过的灵感,谁的电话响?
程素摸索了一下:好像是简穗的
她想到什么,提议道:看看是不是简穗认识的人,要不看看能不能来带简穗去医院?
巴士刚出发了一个小时,距离学院大概四五十多公里。
可能没办法一下赶到
她又说:或者我们先带简穗去医院,然后让他来照看一下。
我看看郑晓露掏向简穗的口袋,取出她的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是一个叫谢又南的人打来的。
谢又南
谢又南?!
郑晓露一脸震惊地瞪着来电提示。
她引以为傲的记忆力没有遗忘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在金融业刮起了一片旋风,因为她哥哥是干风投的,在他嘴里听过好几次这个名字。
而她也曾经在财经杂志翻过关于谢又南的一篇报道。
想起曾经有缘在学院门口看过的绝美侧脸,郑晓露咽了咽口水。
应该不会是同名同姓吧?
晓露?程素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接电话。
唔简穗此刻又是一阵干呕,仍然没能吐出什么。
郑晓露咬咬牙,在来电挂断之前接起了电话。
你好,我是简穗的师姐郑晓露,简穗她现在
十五分钟后。
简穗的情况没有好转,此刻甚至有些昏昏沉沉起来,脸色非常难看。
宫岁见背着手来回走动,时不时望向车来的方向,回头看了看郑晓露,你说有人来接简穗?
是谁啊?
老师我们带简穗去医院看看吧,别等了,她的脸色好难看
没错,我搜了一下,最近的医院只有十公里,先去看看吧
七嘴八舌的声音提议着,宫岁见挥了挥手:别吵。
他看到简穗这幅样子也是心疼,思考了一下:确实,就算要来接人,估计也没那么快
根据巴士的时速,来到这里,开车再快也得差不多四十分钟。
他也有些犹豫要不先去附近的医院。
郑晓露坐在长椅,让简穗靠着自己,感受到简穗的呼吸有些急促。
她替简穗擦了擦汗,硬着头皮说:老师,那人说他马上到,让我们等着。
那个人是这样说的,声音完全让人不敢拒绝。
其实她也不确定,毕竟这里距离市区还是有一段路程的。
说是马上,到底要多久?
有几个人忍不住碎碎念:让我们所有人等着?要等多久啊,还不如先去
话音未落,一阵低沉的咆哮声呼啸而来,黑色的小点以闪电般的速度,从车来的方向从小变大,逐渐看出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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