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眠点点头,背着包朝房间里面走。
房间内,格外安静,除了秦眠的脚步声就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摆设也是古色古香的,整个屋子里散发着木料的檀香味,看得出来,房间的主人品味极好。
越往里走,灯光就越昏暗。
只堪堪看清楚屏风后沙发上坐着一个人,男女不辨。
秦眠在屏风前站定,没有越过去,冷静的打量着迷糊的身影:“阁下找我来是有什么事?”
“咳咳!”
那人咳嗽出声,手捂着嘴角,带着病态的气息。
若仔细点,秦眠似乎能闻到一股子药味,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药味并不明显。
是从屏风内的人身上传出来的。
“秦小姐。”
是个男人的声音,嗓音寡淡,没什么情绪,似乎因为常年病重没什么力气。
男人还在咳嗽着,秦眠只听见他喝了口水,缓和了几分。
“秦小姐用高价拍卖走我的玉佩,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只是因为喜爱吗?”男人问,声音不疾不徐。
他的玉佩?
她的玉佩怎么就成了他的。
莫不是他捡到的?
秦眠眼神略微眯起,嗓音平缓:“算不上喜欢,只不过那块玉佩原本就是我的东西。”
男人咳嗽声停了下来。
紧接着轻轻地吸着气,气息有些喘,像是一不小心就要踏入另一世界。
“你没事吧?”
男人深吸了几口气,又看向秦眠问:“你说那块玉佩是你的东西?”
“对,是我生母留给我的。”玉佩是苏婉从小就给她戴着的东西,但苏婉也没有说过那块玉佩有多重要。
秦眠只觉得玉佩是个不打紧的物件。
后来丢了,她找了没找到,就彻底忘记了。
男人似乎还在消化秦眠说的话,片刻后,才轻轻地笑了起来:“秦小姐,不知道你的父母是谁?”
“苏婉。”
没说父亲,是因为秦云山不配。
秦眠低着头,拉了拉背包带子:“想必先生就是这场宴会的主办方吧?”
传闻主办方是个隐藏的名门世家,这家虽然低调,但能力不容忽视。
不然,简单的一场慈善拍卖会。
是请不动帝都那些名门望族的,都是些看菜下碟的人。
“是,秦小姐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许多。”男人隔着屏风笑了笑,“你的长相很像我以前认识的故人,只不过,你貌似不认识她。”
在外边,秦眠似乎都能想象到男人脸上的笑容有多温和。
从嗓音能听出。
男人是对那位故人饱含爱意。
秦眠抬头,眸光幽冷:“这个世界上我不认识的人有很多,能和先生的故人长得相似是我的荣幸,不知先生找我来还有其他事么?”
“陪我坐会聊聊天吧。”
男人声音之中没有起伏,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也不管秦眠是不是走了。
自顾的往下说,
到最后,男人转过身走到窗台口,轻咳声慢慢传了过来:“秦小姐,打扰你这么多的时间,着实不好意思,今日的善款我全部退还给你,就当是我买你的时间。”
“我知道秦小姐身份不一般,时间很珍贵,咳咳——”
男人半开玩笑的用手绢擦了擦嘴角,身影似乎微微佝偻,也不知道是病的还是老了。
秦眠在外边看着男人的影子。
眉眼略蹙。
不知道为什么,和这男人说话,就带了种很陌生的亲切感。
那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一直缭绕在心口散不开。
秦眠从房间出来后就看见天幽站在原地没动,安墨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
“走了。”
天幽昏昏欲睡的脑袋瞬间清醒,立即跟在秦眠身后离开,安墨则是看了看房间里面,眼神带着疑惑不解。
又朝守在外面的保镖看了看。
保镖察觉到目光,毕恭毕敬的朝安墨弯下身,然后转身进入房间。
隐约间,似乎还能听见里面传来不缓不慢的咳嗽声。
是他!
安墨眼睛一凛,没想到负责这次拍卖会的人竟然是他,他找眠姐进去干什么,难不成两个人以前认识?
可不太像。
安墨抬起脚步就要朝屋子里走,想进去问个究竟。
走廊上,凭空伸出来一只手,把安墨给拦住:“我家主子不再见客,先生请回吧,我家主子要休息了!”
安墨知道里面人的脾性,也没坚持。
只朝保镖点了下头。
“过几天我再来拜访。”
说完,急匆匆的追上天幽的脚步。
片刻后,房间里的男人透过窗户往下看,天幽和秦眠走在前面,安墨则跟在后面。
他轻笑出声,温和的如清风朗月:“年轻真好,有资格谈恋爱,想喜欢谁就喜欢谁,还能肆无忌惮的去追,真是羡慕啊,咳咳——”
“主子,你也不老。”
“你说这话的时候也不看看我的这身体,拍马屁都不会拍。”男人颇为嫌弃。
保镖立即道:“是属下说错话!”
男人摆摆手,也不跟手底下的人计较,只是看了看天色道:“去查查秦眠的来历,从小到大我都要,那些表面上的文章就别拿过来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