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的这个少年所提议?”云知深的眼里露出惊叹。
“自然。”
“真乃英雄出少年,不的了呀!”云知深看完了信,深深一叹,“比起等到军改之法颁布,被迫让皇上架空兵权,这样以退为进的占据玉华关,的确是再好不过的出路。尚瑾凌小小年纪,能有这样的大局之观,非常人能及,可谓天纵英才。”
作为刘珂最信任的幕僚,云知深的只需一眼便看出他的打算,看似让西陵侯放弃沙门关,实则是随时准备回去,“这样说来殿下没有动玉华关守将,也是早有此意。”
“没错,我就等着凌凌说服西陵侯,如今看来此事已经成功一半,接下来便是一封奏折给我老子,看看他打算怎么做。”
“皇帝没有选择。”云知深直接肯定道。
刘珂淡淡地笑道:“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明日我就给西陵侯回信,砸实此事。”
云知深听此点了点头,不过他又劝道:“殿下不妨给尚瑾凌也去一封,以表重视。这样的少年,不论多少年岁,需以国士对待。”
“去信?”
“正是。”
刘珂忍不住翘起嘴角,“好啊!”
*
夜晚,刘珂几乎迫不及待地给西陵侯写了回信,砸实此事,看着并排放置的两份信,终于嘿嘿嘿笑出声来。
“殿下,您又怎么了?”小团子几乎无奈地问。
“凌凌要来了。”
“来了您也不能怎么样啊?”
刘珂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爷本来就不想怎么样,能见到他我已经很满足了。”
小团子“……”信你才有鬼。
“把这封信快马加鞭地送去西陵侯府,还有这一封奏折送去京城。”
小团子恭敬地接过来:“是。”
但是他没有忙着离开,刘珂纳闷地问:“还有什么事?”
“殿下,您不给小少爷回信吗?”
“回啊,当然回,这么好的机会,连叔都让我写呢,以此重视,我傻了才错过。”西陵侯虽然决定来玉华关,可是在此之前,刘珂弹劾玉华关守将的奏折先要到皇帝手里,京城一番调查之后,才会有调令下达沙城,这样来回,少则四个月,多则半年,这期间,刘珂还得靠着信件过日子。
小团子道:“那信……”
“你先把那两封送去,给凌凌的信爷当然得好好想想。”刘珂理所当然地说。
小团子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一本奏折和一本君侯的信,明明放谁眼里都是最重要,且需斟酌再三之事,但方才刘珂连草稿都没打,直接一气呵成,跟完成任务似的。
反倒是给尚瑾凌的信,他瞅着边上的纸篓里,已经多了好几个纸团子了。
行吧,想必皇上和西陵侯是不会介意的。
“对了,回来。”
小团子转回脚步,疑惑地看着他。
“凌凌是要考科举的吧?”
小团子不明所以地点头,“是啊,小少爷志向远大。”
“我记得科举有很多场考试,最简单的是……”
“县试,然后府试。”小团子回答。
“沙门那鬼地方有这两种考试吗?”
“没有。”
“所以……”
小团子顿时瞪大眼睛,激动道:“那小少爷不得到雍凉来?”
刘珂顿时一拍桌子,“没错。”
小团子一怔之后,接着喃喃道:“完了,那完了……”
“嗯?”
小团子发愁道:“您又得情不自禁地大献殷勤了。”
刘珂:“……”胡说,他很克制的!
“殿下,奴才不求您远离,但咱能别靠太近吗?保持一点点的距离,就一点点。”小团子伸出大拇指和食指,原本贴在一块儿的,微微开出一条小缝。
刘珂用一脸死寂的表情看着他。
小团子岿然不惧,难得严肃道:“云叔在这儿呢,让他看出来,对您,对小少爷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此言一出,刘珂顿时一怔,云知深沦落至此,虽是皇帝觊觎王家长公子,强人所致,但是也绝不会分桃断袖有什么好感,只会觉得恶心。
若是让云知深知道,对自己厌恶也就罢了,就怕迁怒于尚瑾凌。
国士以待这是云知深说的。
“爷知道了,团子,你这话说得对,爷必须得克制,不能真害了他。”
小团子轻轻一叹:“小少爷给您送话本,又劝西陵侯站在您这边,可见是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莫要让他为难呀。”
刘珂点点头,答应下来,“对了,雍凉管科举的是谁,让他过来见我。”
“是,不过殿下要做什么?”小团子疑惑道。
“爷曾经听过一些读书人,每场下来都跟要命似的,考试的寮房环境特别差,凌凌这身体,爷很担心呀!”
小团子:“……”刚话白讲了?
刘珂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你又瞎想了,云叔让我以国士礼遇凌凌,那爷稍微优待些怎么了?况且又不是他一个人考试,爷重视咱们雍凉的读书人,替他们改善考场环境,让其身心舒畅地考试,这也不行?”
这个理由小团子没办法反驳,只得哭笑不得地说:“行,殿下说了算,奴才这就下去了。”
刘珂摆了摆手。
*
西陵侯收到刘珂的回信,看着上面的私印,不由地放下心来,既然达成了协议,他便等着皇帝的圣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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