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不需要说的太明白,六皇子就是被关在府里,也知道天家最尊贵的这对父子已经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
刘珂这个时候找过来,让六皇子觉得很可笑,“我是傻吗,再让你坑一次!”
“啧,啥叫坑,弟弟坑你了吗?”刘珂脸皮多厚,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若不是孤,六哥,你如今还在景华宫里拿着嫂嫂和侄儿们的东西,睹物思人呢,至少现在一家人不是在一起吗?”
这种鬼话,六皇子一点也不信,他看着刘珂镇定自若的模样,心下狐疑,忽然仿若福临心至地问:“我那份信,究竟有没有让你达成目的?”
刘珂嘿嘿一笑,用一副那还用得着说么的表情,欠扁道:“还得多谢六哥。”
六皇子:“……”他顿时沉默下来,搬掉秦海和万全为了什么,毫无疑问便是……禁军!
这忒么还真想谋权篡位!
“六哥,这辈子你跟那把椅子是没啥缘分,不过若是弟弟死了,端王兄上位……”刘珂往后院看了看,仿若不忍直说似地摇头叹息,“还不如跟弟弟搏一搏,来个……从龙之功?”
刘珂这份狂妄让六皇子的心猛然一跳。
“你想让我做什么?”六皇子终于问出了让他躺在地上的话。
刘珂嘴角一弯,跳下栏杆,拍了拍自家兄长的话,“简单,咱爹若是不身败名裂,我咋上位啊?”
上了贼船下不来,六皇子的笑声那般畅快,他望着天空,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喃喃道:“都是恶人,凭什么只让您来背,让他清清白白做个人?”
侍卫们匆匆赶来,面对被百姓团团围住的六皇子,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终还是湿漉漉的地上太冷,六皇子受不住,自个儿爬起来,他看着周围,心说老命都豁出去了,尊严都踩地上了,总该完成任务了吧?
不管刘琅怎么被贬,终究是皇子,这些侍卫只敢护着,还真不敢动手将人押回去。
有人已经进宫上报,只等圣旨来,如今见六皇子起身,领头的校尉不禁一脸紧张,“殿,殿下……”
“走。”
“您还想去哪儿?”校尉差点哭出来。
六皇子白了他一眼,“自是回府,我冷了!”
*
春节里,特别是后面几天休沐日子,不管是百姓还是朝中官员都闲,六皇子这么一闹,无需多少时间,便是满城风雨,更何况是尚家。
尚瑾凌的双脚还没踏进府邸,尚稀云和高学礼便跑了出来,“凌凌。”
“我没事。”尚瑾凌安抚道,“太子殿下赶去,皇上没怎么为难就放我出来了。”
尚稀云点了点头,她看着尚瑾凌脸上的笑就知道后者没受到伤害,不过她要说的不仅仅是这个,“你知不知道六皇子今日发疯闯到街上,对着所有人喊皇帝逼奸王家大公子致死,又陷害亲眼目睹的皇后与朝臣通奸这件事?”
此事实在太突然,也太令人震惊了,尚稀云和高学礼听到传闻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所有人都跟他们一样,如今整个京城已经乱套!
双胞胎去接尚瑾凌倒未曾听闻,如今张大嘴巴不由地跟着看向自家弟弟,后者面色淡淡,还补充一句,“那位王大公子就是太子殿下的亲舅舅,至于那位朝臣,你们也都见过。”
“云先生?”高学礼不确定地问。
尚瑾凌颔首:“嗯,殿下从小就知道,如今才算真正的真相大白。”
“这样一来,你与太子之间的事,怕是无人再关注了,倒也是好事。”惊愕之后,高学礼道,“皇上得给天下一个交代。”
“交代?”尚瑾凌讽刺地一笑,“想多了。”
高学礼不赞成道:“朝臣特别是那些世家勋贵如何能够善罢甘休?”
尚瑾凌反问:“难道还能追到龙床上去质问?”
“什么?”
尚瑾凌冷笑道:“若是皇上病重,怒急攻心,如何给交代?”
“那不是正好,气死活该!”双胞胎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她们的眼中燃烧着怒火,尚家几代在边关死守,却为了这样的皇帝守国门,流血牺牲,实在不值!
尚小雾气愤道:“正好把皇位让出来,太子继位,不是吗?”
若真这么简单,他和刘珂就无需殚精竭虑地处处谋划了。
再昏庸的皇帝,想要把他拉下来,也只有兵变和谋杀。
想到这里,尚瑾凌连忙看向尚稀云,“二姐,你马上整理行囊,等到宫中消息传来,就启程去西北。”
尚稀云听此微微一怔,接着不由地转头望着高学礼,后者无声之中握住了她的手。
尚稀云闻言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对尚瑾凌道:“好。”
半个时辰不到,宫中果然传来了消息——皇上气急攻心,重病昏迷。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尚瑾凌将早就准备好的信交给尚稀云,“二姐,拜托了。”
后者拿过信,放进了怀里,带着两名亲兵翻身上马,“信在人在。”
“尚家女将,所向睥睨,威武霸气!”
尚稀云抬手重重地抱了拳,对留下的两个妹妹道:“咱们家的男人除了大姐夫都不会打,你俩护着他们。”
“姐,交给我们!”双胞胎拍着胸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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