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他原本的计划,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这女子带动折磨着大脑一热,居然直奔上了床榻……
他开始时还挣脱了好几番,可无论他怎么用力将人推开,她都还是会像条醉酒的蛇一样,重新环上来把他身体缠住,直至惑引得他缴械投降,再无半点拒绝反抗的力气。
那天晚上,杨劲家中恰好无人,老母亲几日前便独自去了外乡舅母家省亲,说是要至少半月才能回来,所以家中这三间破旧的砖瓦房,最近些日子只他一人在住。
故而那夜,在深林间的隐秘木屋中,没了旁的顾虑,亦无外人打扰,他先是被动无措,而后迷恋上瘾,直至痴狂,最后,终是不管不顾地同那女子体验了番人间至乐。
他今年已年方十九,村中同龄的青年,几年前便都陆续娶了亲,可唯独他讨不上个媳妇。
只因其家徒四壁,实在太过穷苦,纵使他身量七尺,高大壮硕,相貌也生得不错,却依旧让附近的媒婆纷纷望而却步,故他至今不知男女缠绵的滋味。
如今久旱逢甘霖,他自是有如黄牛般用不尽的力气,只是没料到,先前那娇娇弱弱的女子,在过程中竟是仿若比他还要兴奋。
折腾了整整半夜,陈劲心疼她的身子,可她都浑身发颤了,却还是不肯叫他离身,百般献媚,两人竟这样毫无节制,直至到了天明。
杨劲本就是以砍柴为生的糙野樵夫,论及力气可畏有拔山扛鼎之势,不想这一晚,却也累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起身后,他望着昏睡在自己简陋榻上的女子,眸色不由地一深。
接着,便忍不住想起小时候从话本先生那里听来的传说故事,穿梭于深丛间的狐媚花妖,会幻化成人形,骗取男子信任,而后放肆吸食他们的精元,以此为生……
杨劲垂眼看着榻上混乱一片,以及女子绝色的容颜,沉沉出了口气。
他心想着,自己今日当真是遇到了,要借他的气力才能修炼,又擅蛊惑人心的狐狸精吧。
*
归程路上,姜娆与阿姐同坐一车。
看着阿姐拿着手里的书卷,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姜娆欲言又止,以为阿姐还惦记着在承恩寺,与她相谈甚欢的访学书生。
想了想,终究还是忍不住试探问了句,“阿姐,你与那王生可聊得好?”
闻言,姜媛却笑,“怎你们一个两个都爱问我这个问题,先前你堂姐就一直拉着我询问,我躲都躲不及。”
姜媚儿能有什么好心,姜娆心里哼了声,随后略带撒娇地开口:“阿姐,你就如实说嘛,娆儿实在好奇。”
瞧着自己衣袖被拽着轻晃,姜媛无奈,只好依着她。
“王生的学识,修养皆是不错,只是……”
姜媛顿了顿,从前她对外人回答时,皆是说些空话好话,不过如今面对着自己亲妹,自是没什么顾虑,于是再次开口,坦言说了心中所想,“王生别的都不错,只是有些好为人师,阿姐不喜欢。”
不喜欢,那前世里那样义无反顾,为了他不惜与全家断绝,甚至远离俗尘,皈依佛门,又是何故?
姜娆瞪大眼睛,突觉有些东西,她先前似乎全部想错。在承恩寺时,她之所以没有全力阻拦二人见面,便是因为亲眼所见,两人研书时的配合,误以为他们之间,当真有过男女情意。
毕竟前世里,风言风语传得太过,所有人都说阿姐是情迷了心窍,就连姜娆不知真相,亦是半信半疑,可如今阿姐却说,她并不喜欢?
姜娆这才猛得惊悟,心头不由得一震。若王生并不是祸源之初,那些所谓阿姐为郎痴情,舍弃家人的传言便皆不可信,阿姐的隐忍与沉默,究竟是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保全姜府,不得已而做出的自我牺牲。
阿姐当时到底在顾忌什么?姜家长女名声受污,首当其冲便是姜家幺女同遭名誉牵连,难道阿姐是为了她的前途考虑,这才决定舍了自己,以成全她?
姜娆握紧手心,惊心同时,亦觉得拨开云雾,离真相更近了一步。
想想此事过后最大的受益人,不就是提前婚事,而得了姜府助力的当朝太子,此番自己身上所受得算计,难道也是他……
不会!穆凌绝不会轻易把自己推给别人,或许他的目标从来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姐姐,姜娆拧紧眉头,不知有多么庆幸,此番承恩寺之行,她是执意跟来了。
这场危机考验,如此被她不算轻松地暂时化解,而且还多亏得陈敛相助,她们两姐妹才能安然回京,只是今后,恐怕考验不断,凶险更甚。
解除婚约,已刻不容缓,绝不能再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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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后,姐妹二人先去向爹娘请了安,一番问暖,爹娘心疼她们赶路辛苦,没闲语几句,便叫她们回房休息了。
姜娆与阿姐话别,回院的路上又想先去见见二哥哥和如烟,分别半月,对他们也是甚为思念。
只是到了睿安阁,却被二哥哥房中的侍女告知,原是二人今早出门,至今还没回来。姜娆摇头笑笑,只好作罢,想着二哥哥与如烟如今相处得愈发亲密,心中不免欢喜。
回到琼琚阁。
春杏和小桃许久未见她,迎面过来左问问寒,右问问暖,而后又帮她收整从承恩寺带回来的行装。
姜娆落得一身清闲,便自在站在窗前,抬眼看到外面的白兰花开得正好,便突然想做个香囊赠与陈敛,只是不知他会不会嫌弃香囊过于女气,辱他男儿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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